罗宾城,dn高官公寓内,刘喜凤端着做好的中餐放在饭桌上,小心翼翼的看着魂不守舍的蝌蚪说道:
    “元帅,你怎么了?这几天……你去哪儿了?俺……”刘喜凤想说她担心他,现如今整个城市都传开了,说是有人在无人岛上进行非法研究什么的,她文化程度有限,也不懂。
    反正搞得人心惶惶,而且蝌蚪这两天一直出入那什么凤凰岛几百海里外的地方,她看过地图了,就是去那了。
    “俺听说,那岛被封了……你就不要去了吧。”刘喜凤见他六神无主继续说道。
    “要去的!”蝌蚪看了一眼刘喜凤,其实他父亲看不上她,说她没学问,也不会外文,出门干什么的一点都不方便,在这个社会没有一点生存技能的人,是没办法辅佐他的。
    “哦……一定要去?”刘喜凤一开始根本不知道元帅的背景这么强大,跟他到了米国后,才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一切也都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不管是见了谁,元帅总是和人说外文,她听都听不懂,只能看人脸色,有时候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脸色一旦严肃起来,刘喜凤觉得自己很着急,很无奈,又很多余。
    “媛媛姐还没有找到!”蝌蚪叹了一口气。
    “俺……俺就知道你是为了她……可她……听说都掉进大海里那么久了……海那么大,你怎么……怎么还要找?就算是死了……尸体恐怕也被……”
    “你不懂媛媛姐在我心里的分量!”
    蝌蚪打断了她的话,既然媛媛姐的来历出其不意,就因为如此,老天爷才没有那么没良心又收回去。
    想当初,若不是媛媛姐,他怎么可能有今天?她大度,她善解人意,她既往不咎,她始终如一,要不然,他此刻连自己的生父都见不到。
    刘喜凤目光一怔,随后低下头,揪着自己的手指头忐忑不安的说道:
    “什么……什么分量?”
    “很重很重的分量!”
    刘喜凤吸了一口凉气,她想继续问,有多重?有她那么重吗?她可是背井离乡跟他跑到异国的。
    如今举目无亲,唯一能说话的就是他,可他在外人面前说的全都是她听不懂的外文,她有些想家了:
    “那……你就去吧,不过,我有个想法要和你说下!”
    “等我回来再说吧!”
    蝌蚪没吃饭,起身就走,今天派了很多快艇在海上搜捕,甚至连过往的渔船都没有放过,他宁愿相信被渔民救了,也不相信她死了。
    “俺……”刘喜凤追出去两步,可只看到了背影,她只是想说,她想回家。
    回到那个,碧水青山的华夏国,那里有个叫红梅村的地方,那儿,有山有水,有爹娘,有堂兄妹,还有热乎乎的中餐,特别是咸饭,里面的菜叶儿,嫩绿的好诱人。
    揭开锅盖的时候,再淋上几丝香油,舔一下瓶口儿,香的她身心沉醉。
    她倏然微微一笑,有些凄凉,回屋开始收拾东西,哪怕回去挨一顿打,她也心甘情愿了。
    不懂外文的刘喜凤,比手画脚了很久都没说明白,刘喜凤沮丧的回来,只能换其他方式回国。
    乘坐的这条渔船是唯一可以离开黑海抵达北海。
    刘喜凤被安排在了船舱里,没有必要的情况不让她出来。
    船上的人有些是米国人,也有华夏人,看模样人很杂。
    刘喜凤偶然看着昏暗船舱里投过来的目光,不由吓得缩在角落不敢说话,她有些害怕了。
    那些人就着昏黄的灯泡,围在方桌前打扑克,偶尔嬉闹几句,有些话听不懂有些话听得懂。
    大概意思是有几个没护照的人偷摸的返程回老家的,也有从米国这边回到国土的,总之他们的底子都似乎不太干净。
    刘喜凤越听越害怕,摸着墙角湿漉漉的缆绳想离远一点。
    顿时咕噜噜一声,刘喜凤吓得尖叫一声,一盏老旧的手提灯被她踢出去老远,在船舱里来回滚了几下。
    一群人的目光倏然看向这里,他们耳语了几句,放下手里的扑克,呲牙咧嘴动作各异的走了过来。
    “你们想干什么?”刘喜凤吓得湿了后背,头发粘哒哒的贴在她白皙的脖颈。
    就在这时,从甲板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噔噔噔的下了船舱。
    是一位六十岁上下的胡茬子男人,嘴里叼着烟斗,见状不由气愤的将烟斗窝在手里指着那些人骂道:
    “老子瞧着你们几个就没一个好东西,虽然老子干的是见不得天的买卖,可你们在老子的地盘要是敢胡来,老子给你们一个个丢进海里去喂鱼。”
    刘喜凤看了一眼这老伯,心生感激,咬着下唇抱紧了包袱。
    “真扫兴!”几人见状也是怕得很,毕竟他们这来回全靠这老伯给铺路了。
    “丫头,进来!”老船长哼哼,一副老痞子的模样重新将烟斗插进了嘴里,随后带着刘喜凤进了格子间内。
    起初刘喜凤还有些担心,可发现老伯打开的格子间内很干净,而且灯光也很亮,她不由凑了过去。
    “别理那帮混球儿,各个都是亡命之徒,进来待着,这里头有热水!”
    老伯哼哼。
    刘喜凤窃喜,她确实没坐过船,这船舱里阴暗潮湿的很,说热是闷热,说冷,那是浑身的潮湿气。
    这一进去,刘喜凤还是吓了一跳。
    格子间不小,至少有正儿八经的一间房那么大,只是顶棚矮了一些,得稍微低点儿脑袋才能进去,空间倒是挺大,也干净。
    只是那床上躺着个半死不活的人:“老伯……这……”
    刘喜凤不由后退两步,后背死死地贴着木板墙。
    “怕啥,没死呢,你要是怕就外头继续待着去!”老伯似乎脾气不太好,也懒得解释那么多。
    刘喜凤一听头皮发麻,她宁愿跟个半死不活的人同处一室,也不想跟那帮活人待在一块。
    唯唯诺诺的贴着木板墙挪到了对面那张单人床上的时候,她忐忑不安的坐在了床沿上,脑子里想着不去看他,可眼睛却不听使唤。
    老伯说完转身要走,可刘喜凤还是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
    “老伯,这人……到底是谁?”其实她想说的是,要是老伯没啥重要的事情,就在这多陪陪她。
    哪怕是找个话题说会话也行,他这一走,她着实心里忐忑急了。
    “你管得着吗?反正老子只负责把他送到黑海境外。”他是个打鱼的,长年累月在海上跑,有时候半年都不靠岸,这次,要不是有人出的价格高,他也不会跑这一趟,万一靠岸被查了呢?
    那他岂不是被一锅端了?
    说着,刘喜凤发现老伯又要走,她赶紧找话题:“俺看他……是个男的,你这么把他丢在境外,万一死了呢?不怕被查吗?”
    “你这丫头,老子帮你一会,你还攥着不松手了?看来你这是头一次坐黑船呐?
    人死不死关老子什么事?再说了,这船上有几个身份是亮堂的?死活那都是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