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海棠从桌上掉下来,把霍宇吓一跳,条件反射去稳住她。
    田海棠微醺,脚步有些轻浮,脸上的笑容也没了:
    “我去跟她说两句!”
    田海棠也知道自己过分了,道个歉,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她会和霍宇好好过日子的。
    可那段雪梅还没到人场就开始骂了:
    “霍宇,你太没有良心了,有人欺负我,你也不会再给我出头了,我的孩子都没有了,你却在这里大摆筵席?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程媛媛不说话,因为她能从这句话里听出来,以前的霍宇,怕是被这心机婊给玩废了。
    一味地索取,再加上霍宇人比较憨厚,给了这种心机婊占便宜的机会。
    而且,这个段雪梅很了解霍宇,知道什么话能一下子抓住他的内心,说是道德绑架,一点不为过。
    “我们赔了钱的,乡亲们可以作证。”
    田海棠脚步轻浮的迎上去。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我在和霍宇说话!”
    脸色苍白的段雪梅推开了本就喝的微醺的田海棠,径直朝着霍宇走来。
    “你跟我说清楚,为什么?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为什么不替我讨回公道,难道你以前说的都是假的?”
    段雪梅拽着霍宇的衣袖摇晃着。
    那眼里储满了可怜兮兮的泪水,让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心疼的那种娇柔。
    程媛媛垂目喝了一口汤。
    真的,论心机,她比田海棠能耐多了。
    “海棠,找李家人!”程媛媛低声说道。
    酒桌上的乡亲父老都在低声谈论,这女人不本分。
    突然有人说道:
    “这段家的丫头,怎么和那丫头长得那么像?”
    话题被转移。
    程媛媛感觉被几百道目光刺伤,被人看的很不舒服。
    “雪梅,之前的事儿,是我的错,但是我今天结婚,你还是不要闹了!”
    霍宇不知道憋了多久才说出这个决绝的话。
    “我就问你一句,你是爱我还是爱她!”
    段雪梅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银针攥在手里。
    不用分析都知道,这是老九叔给人针灸用的,就这么被她一把攥着顶在了脖颈大动脉的地方。
    霍宇瞳孔一缩,他很无助:
    “你都嫁人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段雪梅斜眼剜着男人的眼眸:
    “我只要答案,要不然,我就死在这里。”
    “也好,死吧,我做主,没人拦着你!”
    程媛媛感觉霍宇会动摇,这倒不是因为还爱她,是霍大哥本身就很容易被外界的感情影响理智:
    “真好,喜庆的日子得见红,可以增添不少喜庆,死吧……我看着你死!”
    程媛媛抱着怀平静的看着这个要自杀的女人。
    “你是谁?凭什么管我?我死活和你没关系!”段雪梅似乎这一刻才认真打量了一下程媛媛。
    竟然和自己长得那么像?
    其他村民一看,果然,太像了,这怎么回事?
    私底下都小声开始议论了。
    “你不是想死吗?死啊,扎下去,千万不要犹豫!”
    程媛媛继续说道。
    段雪梅手里攥着的那一把银针,顿时离开了脖颈一段距离。
    霍宇一把拽过她的手,把银针丢在地上:
    “她是我妹妹!”
    “你妹妹?你骗人,你就是个垃圾,还妹妹,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妹妹?保不齐你们都有一腿。
    二女共侍一夫罢了!”
    段雪梅歇斯底里。
    程媛媛的手攥紧了,脸色严肃之中透着杀气。
    “我大哥,性子敦厚老实,你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就觉得他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所以就被你利用?利用到现在?”
    程媛媛话语刚落,啪的一声脆响。
    本就昨天刚小产的段雪梅转了一圈跌倒在地。
    其实这一巴掌不是程媛媛打的,是霍宇。
    他打完之后的那右手还在颤抖,他是个重情义的人。
    这一巴掌下去,算是了结了所有的顾及。
    是的,妹妹说的很对,他这人就是很容易心软,就因为心软,所以被她利用。
    “你竟然……打我!”
    段雪梅捂着脸,虚弱的发脾气,她就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霍宇。
    她做梦都没想到这样的男人会打她。
    很快,田海棠那边叫来了李家人。
    李顺峰没脸没皮的把女人拉走,路上的时候,他就一句话,滚回娘家吧,李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是你让我骗霍宇的钱……是你让我去的……”段雪梅心里有很多苦。
    自己的男人没啥本事,她如果不去骗霍宇的钱来补贴家用,她的女儿都要饿死了。
    …………
    晚上,本来是要闹婚房的,结果,田海棠兴趣高涨,硬是把人从屋后墙角薅出来继续干。
    霍宇都傻眼了。
    这怎么不按套路走呢?
    喝到半夜,程媛媛又听见田海棠晕乎乎的在发牢骚:
    “你说你这样的……就这样式的憨货,还有人要你……我都不信!”
    “海棠你喝太多了,赶紧睡吧!”
    “睡什么?洞房呢,没洞呢,赶紧的,洞上了才叫洞房!”
    “洞房?洞啊……真洞啊!”
    “你他妈的真是个窝囊废,躺好……”田海棠骂了一句。
    随后就听见霍宇压低声音说——你慢着点儿!
    嗷!疼……
    “霍宇,你他妈的活了这大岁数了,竟然是个处男,你死了得了!”
    田海棠骂了一句。
    程媛媛捂着脸,把枕头折过来,把两边耳朵都堵上。
    她和景铭似乎只是普通夫妻那般,只是感情,都在心里,随时都会爆棚。
    她睡不着了。
    第二天清晨,田海棠像是新婚的主人,出门就伸了个懒腰,还说她昨晚上差点散架了。
    程媛媛恭贺新人,但是她得走了。
    “你一个人?”
    “嗯,你和霍大哥好好培养培养感情,我一个人可以的!”
    “那可不行!”田海棠是不放心的。
    “行的。”程媛媛不管如何也不可能拆散新婚夫妇。
    程媛媛自己驾车离开了,她的心情看似平静,其实……只是被男人的那一口气吊着。
    她不看一眼实在是不放心。
    程媛媛离开不到半小时。
    田海棠就把霍宇拉起来一起跟上。
    前往齐明山正好拉了个小三角,并不是和京都到琼山这般顺路。
    等到程媛媛抵达齐明山的村庄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
    踏上山头,她已气喘吁吁。
    老于脸色特别诧异,感觉好像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
    “丫头,你咋来了?我这正准备带我儿子去京都找你呢,你大着肚子,不用来接。”
    “我来看看我老公,情况怎么样了!”
    程媛媛坐在门口平缓呼吸。
    “啊?前天不是接走了吗?”
    老于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