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睡了太久,她的大脑很多区域没有活动因此出现了退化的现象,按照她现在的智力水平相当于十岁的儿童。”
    “十岁?”席澜行低声重复,小宁就是在十岁时跟了他。
    苏曼曼看不懂ct图,直接提问,“那有可能恢复吗?恢复到她以前正常的智力水平。”
    “可以恢复的,脑袋用起来就好了,就是需要很长时间。”
    “要多久?”
    “说不好。”
    席澜行走出医生的办公室,站在外面的妮娜一看到他就往苏曼曼身后躲。
    “小宁,你不认识哥哥吗?”
    妮娜眨眨清澈的大眼睛,“哥哥没有胡子,哥哥穿白衬衫。”
    席澜行摸摸自己胡子上的胡茬,眼睛闪现一抹亮光,把妮娜拜托给苏曼曼,“我马上回来。”
    看车去市区理发店剃了胡子,换回十七岁的时留着的板寸头,买了白衬衫和蓝色牛仔裤,又拿香皂水泡出淡淡的香味,重新收拾一番,席澜行开车重新回到疗养院。
    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妮娜看到了那个牵着她的手不停往有光亮的远方跑的少年,跳起来扑进席澜行的怀里,“哥哥,你来接我了。”
    席澜行跑得气喘吁吁,宽阔的胸膛剧烈起伏,妮娜觉得有点硌人,伸手摸摸他胸前的肌肉,“哥哥,你怎么突然长得这么结实了?”
    拥她如怀里,他紧紧箍住她,“因为哥哥想保护小宁,小宁喜欢哥哥结实点还是瘦一点?”
    妮娜歪着头想了想,睁着清亮乌黑的眼睛看着他,“我喜欢哥哥瘦一点,因为那样才和小宁搭呀。”
    低下头,他捧起她的小脸,眸中放出柔溺的光,“你干嘛要和哥哥搭?”
    妮娜洁白无瑕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害羞得往席澜行胸膛里钻,“哥哥别骂我,这是小宁的心里话,大不了不和你说心里话了。”
    “丫头,以后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说什么,哥哥再也不要你为了哥哥委屈自己,也不要你那么辛苦地靠近哥哥,哥哥这次主动点好不好?”
    “什么意思啊?”
    “听不懂没关系,我们回家。”
    “哥哥,我见过他们。”妮娜突然顿住脚步,看着陆之景和苏曼曼,“他们是我们的朋友。”
    席澜行侧过头问她,“你认识他们?”
    “我认识啊,他姓陆,她姓苏。”妮娜拽拽席澜行的衣角,“哥哥,好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他们姓什么啊?”
    苏曼曼握住妮娜的手,“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啊,我们一起看电视,做作业,分享好吃的,当然知道彼此的名字,我知道你叫席澜宁。”
    妮娜拧着眉头摇摇头,“不对,你应该叫我妮娜。”
    来自己走过来拍拍苏曼曼的肩膀,“没关系,这是正常现象,她都记得是件好事,记忆混乱是暂时的,我们要做的是等她把那些乱掉的记忆整理好。”
    苏曼曼仰头看着陆之景,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哥哥,我们开点回家吧。”妮娜扭回头向他们招招手说再见,“曼曼,老板,欢迎你们来我们家找我,我只有哥哥,很开心可以和你们成为朋友。”
    陆之景向她挥挥手,“给你无限期带薪长假,什么时候高兴了就回陆氏来上班,我这里随时欢迎你。”
    妮娜傲娇地甩甩头,紧紧抓牢席澜行的手,“我再也不要去陆氏上班了,因为我不需要为了哥哥去接近你的极地蓝光了,哥哥说这次他会主动的。”
    这样混乱又跳跃性的对话成为妮娜和席澜行日常常态对话,很多时候,席澜行都感觉眼前这个古灵精怪,让他绞尽脑汁的女孩智商比他还高,也或者是他还不如十岁小孩的智商。
    月圆之夜,藤条躺椅上,席澜行躺在,怀里的女人趴在他怀里,侧着脸数星星,一颗,两颗,全部落在她眼里,汇聚耀眼的光亮,映照着他心里每个角落。
    “小宁,我除了是你的哥哥,还是你的什么?”
    妮娜收回视线,正过脑袋下巴低着他的胸肌上,很认真地思索他的问题,“除了哥哥,还会是什么呢?”
    “你想想,你除了叫过我哥哥,还有什么?”
    妮娜想不起来,席澜行无奈叹口气,这不怪她,他以丈夫的身份和她呆在一起的时光太少,少到过了三年就会遗忘。
    “哥哥,还有,阿行?”
    席澜行眼睛放出亮光,“还有呢?”
    “还有?”
    “你还记得我开车带你来这里吗?那天晚上你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席澜行继续引导,“那你记不记得,有一晚,哥哥喝了很多酒醉得不像话,然后那天让你很痛。”
    妮娜拍拍脑袋,“为什么哥哥醉了,痛的是我?”
    席澜行扯上来她的身子,两个人贴得很近,妮娜咽下口水,“哥……唔……”
    大掌握住她的小手,十指交握,他的唇覆上她的,爱怜地亲吻一番,他翻过身子,低头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我是小宁的男人,是你的丈夫,明白么?”
    妮娜拧着眉头,似懂非懂,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小宁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妈妈,这里,曾经孕育着我们的女儿,小宁很辛苦地把她生下来,小宁你记得吗?”
    “我们的女儿?我们怎么会有女儿的?”
    “当然是生的啊,傻子。”
    “要怎么生啊?”
    “你想知道吗?”
    “嗯!”
    “会痛,怕不怕。”
    “有点怕。”
    “不怕。”席澜行打横抱起妮娜走回房间里,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我不会伤害你的。”
    月光洒进房间,照在缠绵的恋人身上,情意绵绵,满室旖旎。
    将近去美国的日期,苏曼曼想邀请席澜行和妮娜一起去美国,可席澜行拒绝了,他作为席家的继承人,还有许多担子要挑起来,童澜他是一定要接回来认祖归宗的,妮娜也在恢复期,出于多方考虑,两个家庭在两个国度各自团圆。
    苏曼曼和陆之景到纽约的时间正值学校感恩节三天假期,不巧的是曼曼要出差去珠宝展览会,三个老人定了夏威夷的老年团,因此陆之景解锁了人生第一次的带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