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曼曼。”陆之景看她小猫一样地小模样,来了兴致,在一边低低地叫她。
    苏曼曼不客气的巴掌往他脸上招呼,“好烦,明天还要上班。”
    抓住她的手,他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带着她游移到心口上的刺青,“你不觉得很巧吗?我们在同一个位置上都有刺青,我这个还是你的名字。”
    “少来。”苏曼曼娇嗔,“你不是说这是乐娅的小名吗?”
    陆之景侧躺着面对她,伸手想解开她的扣子,“那是她说的,可我不见得一定要信。你敢不敢让我看看你心口上的字?”
    “不给你看。”苏曼曼紧了紧睡衣,转过身去。
    “我一定要看,别逼我。”长指爬上她的后背,一点点钻进她衣服领口里,“要么自己乖乖脱,要么我用强的。”
    “你烦人,给你看。”苏曼曼扭着挣扎,坐起身,没好语气地瞪着陆之景,“大晚上不睡觉,还来捣乱。”
    当美好风景袒露在陆之景眼前时,他盯着那个“景”字失神良久,一瞬间,脑海闪电一样闪现混乱的画面,他的头逐渐开始疼起来,越想越疼,额头滚动豆大汗珠,他失控地倒在床上。
    “阿景,阿景……”苏曼曼小心翼翼地环住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的男人,她一伸手,触到他脸上冰凉的泪水,“阿景,我们不想了,不想了……”
    陆之景两只拳头捶打自己的脑袋,近乎绝望地低吼,他恨,恨自己丢了曾经,恨自己是个废人,他知道他和苏曼曼曾经一定有过交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苏曼曼抱着他的头,不让他伤害自己,他的拳头落在她的手上,她感受到了他是用十足的力量来打自己脑袋的,心疼不已,
    “我一直都在,以前在,现在也在,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没有弄丢我,阿景,不要这样这样对自己……”
    把脸埋入她的颈窝里,陆之景的眼泪落在她温热的肌肤上,他无力地抱住她,像是在黑暗里抓住的一抹亮光,他不知道从哪里来,要去哪里,只能跟着这束光,相伴独行。
    苏曼曼同样泣不成声,她理解他的绝望,也想承担他的痛苦,捧起他的脸,她一遍遍吻着他,“我爱你,永远爱你……”
    陆之景空洞茫然的眼神逐渐恢复光亮,抱着她翻身,压着她,他低头极尽温柔吻她,感受她的柔软还有温暖,只有此刻他感觉自己是充盈的,不孤单的。
    薄唇覆上她心口上的他的名字,他嗓音沙哑问她,“这个是我吗?”
    她摸摸他的粗硬的头发,又没出息地哭了,“是你。”
    他伸出手与她十指交握,身子抬起来,低头静静看着她,从眉眼到樱唇,不放过每个细节,“你是我的什么人?”
    “我是你的妻子,我们以前很幸福。”
    “我的头又疼了。”
    “那就不想以前了,我们还有未来。”
    他目光柔溺,低头吻吻她眼角绽放的桃花,“曼曼,谢谢你。”
    她喉咙哽咽一下,止不住眼泪,“是我谢谢你,谢谢你忘掉了所有还是不顾一切地爱上了我。”
    “傻子,我想带你见我爸爸妈妈,还有苏叔叔。”
    “苏叔叔?”苏曼曼轻轻笑出声,“那是我爸爸。”
    “他们骗我。”陆之景蹙着眉头,“他们都瞒着我。”
    “因为我死了。”
    “那你是谁,鬼吗?”
    “对,你怕吗?”
    “怕,你是勾走了我的魂的鬼,我只能依附在你身上。”
    “阿景,过了今晚,我们说的话都忘掉好不好?”
    “不好。”
    “可是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你要帮我。”
    “除了那句‘我爱你’,我都可以忘掉。”
    她勾住他的脖子,仰起头在他耳边厮磨,“我爱你,这次换我来说——星期一,我爱你;星期二,我爱你;星期三,我爱你……”
    闹钟六点半准时响起,苏曼曼伸伸懒腰,身边空荡荡,她缓缓睁开眼,看着四周,搬来这里的第二天,她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在被窝里照了张自拍发给儿子,那边很快也发来一张吃着早餐做鬼脸的照片,她被儿子的快乐感染,心里生出愉悦。
    “阿景,你在做什么?”她边穿衣服边叫陆之景,却没有得到回应,走出去转一圈,什么也没有。
    拿出电话拨过去,始终没人接。
    早餐店旁边的停了一辆劳斯莱斯,座位上坐着沉默不说话的一男一女,手机铃声响彻在车厢里,却没有人接。
    “之景,这是当初我怀孕四十天的孕检报告,孩子是你的。”乐娅眼睛红肿,神情疲倦,显然整夜没有睡,“当初你说暂时不想要孩子,说要娶了我以后才要宝宝,你劝我打了我就打了,结果大夫说我以后都没办法当妈妈了。”
    乐娅哽咽地说着,肩膀不停地抽泣抖动。
    陆之景眸光冷峻,神情紧绷,目光盯着前方,摸不透在想什么。
    “你如果真的和肖曼在一起,你要我怎么办?我最珍贵的都给你了,谁还要一个无法生育的三十多岁的女人?”
    陆之景手指敲打在方向盘上,冷冷开口,“你想要怎么补偿?钱?还是给你建个商场?或者你哥的那个合作方案签上我的名字?”
    “我只要你,你不能和肖曼在一起,你只能娶我。”
    手机再次响起,陆之景扫了眼来电显示,“你下车,找机会再说。”
    乐娅从车上下去,陆之景接起电话,“你醒了?我去买早餐了,马上就回去。”
    收了电话,陆之景一脚踩油门,把马路边上的乐娅甩得远远的,直到转弯到一条小道,他拿起电话重新拨号。
    “妈,你别骗我,乐娅到底和我是什么关系?”
    厉音没有好语气,也不打算隐瞒了,“她是你的情人啊,你那时有一个家庭,但是你又混账去找小三……”
    陆之景大脑轰的炸开,摁着跳动不已的太阳穴,电话那头厉音不停地叫他,他拿起电话放在耳边,“我和我妻子关系不好吗?我要去找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