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正对抗着,一个人急匆匆跑过来,“快快,乌拉要生孩子了,产婆不在怎么办?”
    大家乱成一锅粥,就听陆之景说,“我会接生。”
    木房子里,产妇乌拉疼得惨叫。
    站在外面,陆之景临阵不乱的指挥,“先去烧热水。”
    苏曼曼扯扯他的衣角,“你真的会吗?”
    他拍拍她的手,“你进去,别让她叫了,要把力气节省下来,教她深呼吸。”
    苏曼曼进去照做了,大家按照陆之景的口令,按部就班的照做。
    过了半个小时不到,木房子里传出小孩子的啼哭声,部落的新生命降临,村民们都欢呼不已。
    陆之景已经成了整个村子里的人吉祥物,村民把最干净宽敞的木屋打扫出来给他住。
    木屋子有些潮湿,苏曼曼拿垫子褥子铺床,陆之景在一边帮忙。
    “你接过生啊?怎么这么懂?”
    陆之景也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念念生孩子的时候,给张妈打过下手,学了点皮毛而已。”
    苏曼曼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陆之景瞪一眼她,“你还笑,我还不是想争取他们的信任,要不然你早就要被丢锅里煮汤了。”
    苏曼曼向他做了一个鬼脸,“对了,念念怎么样了?”
    “念念今年年初走了,老死的。”
    苏曼曼听来有些感伤,但是也不遗憾了,陆之景一定对她很好,她一定是安详平和没有痛苦的离去的。
    一说到念念,陆之景就打开了话匣子,“还有花园里你种的那些花,你最喜欢的郁金香和风信子,夏天的时候生了场大病倒了大半,园丁们抢救了半个月,仔细伺候着才勉强活过来。”
    “爸妈去海滨城市养老,老两口挑房子一定要我给买大的,五百多平的别墅,说以后孙子孙女多了房间必须要多。把阳光房特意空了出来,说儿媳妇最喜欢在窗户边晒着太阳看书了。”
    陆之景语气平平说着,她走了,可是关于她的所有都保留下来,就仿佛,她只是出了趟远门,终有归家的一天。
    苏曼曼鼻子酸酸的,擦了擦鼻尖,低头不说话。
    陆之景急忙转移话题,“好了,天快黑了,我们想办法做饭吧,我看见外面有锅,我找些木头生火。”
    正说着,皮娇提着小筐子走进来,看见陆之景,脸上笑成一朵花。
    “快来吃饭吧。”
    陆之景接过饭筐,“谢谢你,皮娇。”
    苏曼曼气哼哼得,背过身去,花心男人只会放电,靠出卖色相吃饭,真丢人!
    皮娇搓着手,脸上挂着害羞的笑, “别客气,你快吃吧。”
    “还有事吗?”
    “哦,对了,部落明晚为了庆祝新生命的降临,会有庆祝大会,你别忘了来哈。”
    陆之景点点头,“嗯,谢谢。”
    皮娇走了,苏曼曼还是不太爽,不过才不是吃醋了!一定不是!
    “快来吃饭吧。”陆之景看着她别扭的小模样,唇角勾起,笑了笑。
    盒子打开,苏曼曼看了眼盘子里的食物,吓了一大跳,害怕地躲到陆之景的身后不敢出来。
    盘子上是一条蟒蛇,不过是烤熟了的,可即使这样,也依旧让人恶心害怕。
    “啧啧,口味真是重。”陆之景倒不怕,山珍海味吃得多了,见什么都不足为奇了。
    苏曼曼揪着他的衣角不撒手,“这不变态么,连蛇都敢吃。”
    “不仅还有蛇,还有炸虫子呢。”
    “啊,好恶心,要吃你吃,我才不吃。”
    陆之景夹起一个炸蚱蜢,放进嘴里嚼着吃,“味道还不错,要不要尝尝?”
    排斥的摇摇头,苏曼曼走出木屋,眼不见心不烦,她可不想晚上做小虫子大蟒蛇索命的噩梦。
    走出门,苏曼曼坐在木房子的台阶上啃面包,屋子里有一阵很大的声响,她急忙回屋里。
    房间里,桌子打翻了,陆之景弓着身子靠在墙上,双手紧紧握拳在极力克制着,他眼底一片可怕猩红,额上青筋暴起,一抹脑门,全是冷汗。
    “阿景你怎么了?”她扶着他躺在床上,“不会是食物中毒了吧,我去外面找人。”
    “不是,你别走。”陆之景抓住她的手,“曼曼,陪我躺一会儿,让我抱一抱。”
    苏曼曼躺下来,紧紧抱着他,“你生什么病了?好吓人,你不要有事。”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陆之景抓起她的手,放在嘴里,牙齿咬着她的手指,力气有些重,指尖的痛意让她感觉到他在痛苦地忍耐着。
    “你有没有药,吃药会不会好一些?”
    “不能吃药,那是中枢神经刺激剂,早该戒掉了。”
    原来他在戒药。
    她抹去他身上的冷汗,脱去衣服抱着他,用身体的温度包裹住他。
    “阿景,阿景。”她在他耳边唤他的名字让他清醒,“别睡过去,挺一挺就过去了,我们说说话好吗?不要丢下我一个人。阿景,你吃的药是毒品吗?”
    “不是。做完手术以后精神很不好,情绪很低落就吃那种药维持着。”
    苏曼曼又气又心疼,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你怎么会这么傻!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他现在脆弱得不堪一击,眼里一片灰败,“因为你不要我了,我心脏中子弹了,快活不了了,我想听你的声音,可是你不要我,你说你有男朋友人,不管我的死活。”
    “我没有,我没有说过。阿景,那一定是个误会。”
    “没事了曼曼,都过去了,都不重要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一定好好活着,我还没爱够呢。”
    眼泪夺眶而出,她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样,心被刀剐了一样,捧起他的脸,亲吻他的眼皮。
    “会好起来的,我们一起熬,我陪你一起渡过去。”
    陆之景啄吻着她的唇,一遍又一遍轻吮啃咬,在他耳边喃语,“曼曼,曼曼……别再离开我了,没有你,我真的要死了……”
    唇齿间混着眼泪的腥咸,五味杂陈蔓延在心田,心疼,感动,担忧,还有甜蜜。
    在这个晚上,她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意。
    她爱这个男人,即使是在空白的两年里,她的爱也没有停止过一分一秒……
    身体里叫嚣的痛苦渐渐散去了,陆之景恢复过来,她终于松了口气。
    面对面相对躺着,她摸摸他笔挺的鼻梁,声音低低的,“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