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曼脚步顿住,“什么意思?”
    “先吃饭,吃完再聊。”
    “不必了,过去的事情也没必要知道。”
    “我和你们设计室签了合同,我付了三倍的定金,因此违约金也提了三倍。现在我要以甲方的身份要求你,留下来吃饭。”
    苏曼曼理亏,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气鼓鼓地看着别处一点等他吃完饭。
    淡淡掀起眼皮,他瞄了一眼可怜巴巴的受气包,嘴角扯起笑意。
    拿来一个碗,他把自己碗里的面夹出一半,推到她面前。
    “客户要求你吃饭。”
    “合同里没有这一条。”
    “最后一条,甲方可以向乙方提出乙方力所能及的合理要求。”
    苏曼曼:“……”
    mmp,她真怂,请天杀的甲方原地爆炸好嘛!
    “这几年里,我很想你。”陆之景放下碗,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擦嘴,盯着她无措的小脸,“想你的面。”
    苏曼曼低下头,置若罔闻。
    “在国内的时候,有一次和罗泽去一家小馆子吃饭,因为那个主厨煮的面很像你的口味,我吃了整整一年多。”
    “……”
    “那个小房子你走以后我再也没住过了,回到陆府,我把厨房里的厨师都气走了,我口味太刁钻,没有人愿意给我做饭,爸妈去滨城定居养老了,我工作也很忙,饥一顿饱一顿。”
    陆之景的话变得多起来,这还是他这些年最愿意说话的时候,仿佛两年的沉默积蓄够了,想一股脑全都吐露给苏曼曼听,从陆氏的发展到念念生了孩子,事无巨细。
    苏曼曼安静地听着,也不回应他,偶尔看一下表,天黑透了,她打断了他。
    “陆总,我们谈谈正事吧,我不是你的陪聊。”
    “嫌我烦了?”陆之景低头,自嘲的笑笑,落寞神情一闪而过。点燃一支烟,眯着眼睛看着她,“把项链给我。”
    把盒子拿给他,苏曼曼心里是忐忑的,毕竟那两个戒指,一个世界绝版,一个价值一栋房子,合起来价值不菲,她竟然把他们当做设计品卖掉。
    不过,那又怎样呢,他们离婚了不是么。
    打开盒子,陆之景手上把玩着项链上的戒指,脸上浮上一层冷意。
    苏曼曼感觉到扑面而来的低气压,低着头默默吃面条。
    她在怕什么,这个时候一手交货一手交钱,完成钱货两讫的买卖拍屁股走人就好了。
    陆之景倏地站起身,神情变得阴鸷阴沉,阴恻恻的寒光乍起,两个手掌用力,扯断了项链的链子,用力拆开两枚戒指。
    用力过猛,掌心磨破了皮,鲜血渗了出来,他吮去手上的血,阴沉地望向对面一脸错愕的女人。
    眼前的男人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魔鬼,脸上的血让表情愈发阴戾难测,炽热眸光像要把他切割似的。她身子轻轻颤抖着,抓着包想逃。
    下一秒就被他拦腰抱起,他踢开卧室门,把她摔在床上。
    苏曼曼被这失控的男人吓坏了,她感觉到他情绪放佛积累到了一个爆发点,平日里那个冷静泰然的男人褪去了假面,露出魔鬼的真面目来。
    她揪着床单往前爬,脚腕却被他握住,拖着她下来,他如猛禽一样粗喘着,热烈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她害怕地拼命挣扎。
    “你想做什么?”
    陆之景抓起她的两只手,固定在她头顶上方,把戒指拿出来,戴在两个无名指上。
    “我要你回到我身边,你只能做我的女人。我和围在你身边的那些男人们不一样,他们任何一个都没有我爱你,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去死!”
    “你怎么了?”苏曼曼捧着他的脸,凝着他猩红的双目,“你怎么了?”
    他按住她的肩膀紧紧压在床板,双手穿入她的发丝收紧,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我要你,现在就要你。”
    她拼了命的挣扎,“不,不,别让我恨你。”
    大手捏住她的下巴,他神情十足十的邪佞乖张,“恨吧,也比你忘掉我要好不是吗?”
    “你疯了吗?疯了吗?”她被禁锢得死死的,一点也动弹不得,只能靠嘴骂他,诅咒他,极尽刻薄之能事挖苦他。
    他笑得更为邪肆,一把扯开衬衫上的扣子,“我是疯了,是被你逼疯的!我在手术室被下病危通知书时,你还记得你对我做了什么吗?就是那一次,我就已经死了疯了!”
    苏曼曼睁着水雾迷离的眼睛,一脸迷茫,“你说什么?什么病危通知书?”
    他没有回答她,理智尽数丧失,咬着她的唇尽情啃噬,像要把她吞了一般,像要最后一次的极致享受一样。
    所有的空气被眼前的男人掠夺去,她快要被他吻得窒息,恍惚间,睁开眼,她瞥见了他心口上的刺青。
    那个字是她的名字,她伸手覆上去,指甲陷入坚实的肌肉里,心口的疼痛渐渐拉回魔鬼的理智。
    陆之景停止了侵略,胳膊撑在她的两边,恢复幽亮的眼眸凝着茫然一片的女人。
    一切都归于平静了,她惊恐地才想起要流泪,先是默默流泪,接着哭声越来越大,放在他心口位置上的手的力道丝毫未减,指甲陷入肉里,快掐出血来。
    看着她哭,他的心像被利刃搅动,身体的无数躁动在叫嚣,他克制着,伸手替她擦去眼泪,俯身贴着她的耳侧,低沉嗓音蛊惑。
    “别哭。”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他反手接过来,看了眼来电,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
    那边是妮娜细柔的声音,“老板,你按时吃药了吗。我已经给你约好了医生,明天早上八点半他会去酒店找你。”
    “我知道了。”挂了电话,他长长吐出口气,低头,心口红了一片,全是她的抓痕。
    点燃一支烟,他狠狠抽了几口才压下去不停叫嚣的情绪,走回卧室,女人蜷缩成一团,他的心不可控制地像被无数根针扎。
    他开出一张巨大金额的支票,签下名字,放在床头上,“这是设计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