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苏曼曼愣怔地看着他,面前的人,既陌生又熟悉,让她不知所措。
    “我说我要和你离婚。”陆之景点燃烟,缭绕烟雾氤氲了他的表情,愈发让人揣测不透。
    “不可能……”苏曼曼木讷地摇摇头,嘴上不停喃喃,“不可能,怎么会……”
    “舍不得我是不是?”陆之景深吸一口烟,身子凑过去,烟雾吐在她脸上,他笑得轻佻,
    “小乖乖,别这样,我也舍不得,毕竟没有哪个女人比你更合拍我了,尤其是床上,我费了那么大功夫调教你。不如这样吧,离婚以后我们还做情人,那房子你住着,我每周有空就去陪你。”
    “你是谁?”苏曼曼眼里凝结起一层水雾,她努力瞪大眼睛,想把面前的这个男人看个明白,“你不是我老公,我老公不会说这种话。”
    “逢场作戏而已,你入戏太深了宝贝儿。”陆之景伸出长指,擦去她脸上的泪珠,眼里含着戏谑。
    苏曼曼打开他的手,低垂着脑袋,泪水止不住地滑落。
    陆之景极度隐忍着,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他咳了嗓子,脸上的淡然情绪无所谓的厉害,
    “别这样,离婚一分也不会少你的,这样吧,我净身出户行吧,只要你能答应离婚,我做什么都愿意。”
    陆之景重重吐出最后一口烟,按灭烟头,他拿出另一部手机,打开电话本拿给苏曼曼看,
    “你没见过这部手机吧,上面全是女人的联系方式,偶尔趁你不注意我会约一个一起喝喝酒,聊聊天。”
    苏曼曼始终不抬头,眼泪吧嗒吧嗒湿了衣服,陆之景随便拨出一个号,“安妮啊,在干嘛呢?好啊,马上就过去。”
    “你等下要去哪里?”陆之景系好安全带,斜睥了眼沉默不语的苏曼曼,“我要去酒吧了,你去哪里?如果顺路的话,我顺边带上你。”
    没有回应,苏曼曼像一个木头一样,呆呆得,一动也不动。
    陆之景的长指不停地敲动方向盘,仿佛在不耐烦催促她,“你下车吧,有人在等我,很急。”
    红色的光点刺眼地闪烁,陆之景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表情因为克制变得扭曲,“立马滚下车!”
    按下按钮,车门打开。
    最后一滴眼泪滴干了,苏曼曼没有看一眼陆之景,安静地从车上走下来。
    车子重新启动,扬长而去。
    离开的那一瞬间,陆之景的情绪犹如泻闸的洪水,他再也绷不住,两行泪水顺着俊逸的五官流下。
    手背抹去温热液体,他给妮娜打去电话,“来云溪山接她,把她平安送回家,找几个保镖暗中看着,立刻,马上!”
    妮娜刚刚就接到陆之景莫名其妙叫她安妮约她去酒吧的电话,现在总算搞清楚了是怎么回事,看样子像是吵架了,不敢多问她立马按照指示办事。
    愣怔地站在路边,苏曼曼迷茫着望向四周,她头很痛,腿没有力气地发软,步子虚乏漂浮,路过的车子呼啸而过,她听不清刺耳的喇叭声音,脑袋嗡嗡作响,只有那句“离婚吧”盘旋在脑海里。
    离婚吧,三个字像一把锋利刀刃,狠狠插入她的心窝,她呆呆站着,掌心的肉已经被深陷入的指甲划出了血。
    霎时间,晴好的天空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两个男人不顾一切的打起来。
    陆之景变成了一只在悬崖上跳舞的孤狼,孤注一掷,目眦欲裂地扑倒grovanni,伸出拳头砸在他的,脸上表情狰狞得可怕。
    “解药给我,给我!”
    grovanni被压的死死的,口鼻喷出血,看到陆之景这样的神情,杀人如麻的他隐隐感到害怕。
    吐出一口血水,grovanni扯起嘴角,阴阴地邪笑,“没有解药。”
    “那就一起去死!”陆之景拿出枪,抵在grovanni的脑门,眼睛染满猩红,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要把grovanni吞掉,“去死!”
    grovanni随行的手下全部拔枪,全部对准陆之景。
    失去一切的男人已没了一丝的理智,食指时刻会扣动扳机触发同归于尽的结局。
    被这让人头皮发麻的魔鬼控制着,grovanni的瞳孔紧缩,愈发感到恐惧,从口袋拿出一瓶暗红色液体,“疯子,枪放下,解药给你。”
    陆之景夺过解药,手紧紧握拳又往grovanni脸上砸去,围在四周的保镖把他扯开,他躺在冰冷的地上,大雨混着他的涕泪淌下,决然地朝着天空低噑,孤绝悲凉。
    过了不知多久,电话响了,他接起来,是助理妮娜。
    “老板,太太一回家就昏倒了。”
    “立马送到研究中心。”
    陆之景立马赶过去,把红色液体交给厉音,实验人员将苏山青的血液和解药混合在一起,发现毒素消失了,解药为真无疑。
    研究小组立马提取解药成分,复制解药注射给苏曼曼。
    病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纯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陆之景坐在一边静静凝视着,他全身都在细微的颤抖。
    解药已经注射,她会慢慢恢复,身体的创伤没有了,可心上的伤,他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他痛很面临危险时的无力感,那种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女人的无力和懦弱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
    陆之景从被子里拿出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看着那双曾经给过他无数爱抚,为他做饭解衣的手,他感觉很沉重。
    放在嘴边亲吻,他闭着眼,久久再睁开时,眼里是冰凉一片。
    “看好她。”陆之景拿起外套,离开病房。
    妮娜看向走廊里渐行渐远的背影,高大的男人没有往日的傲然,透着浓浓的孤寂和悲凉,一瞬间,她感觉这个男人完成了化茧为蝶的蜕变,朝着不胜寒的高处独自走去。
    “让她走,你考虑好了吗?”陆文平坐在书房的座椅上,摘下眼镜看着自己的儿子。
    “考虑好了,grovanni一天不除,她就不能在我身边,放她走,才是最好的选择。”
    陆文平点点头,这个他眼里永远长不大的不成器的儿子,越来越像个男人了。
    “这是个艰难的决定,但是你做出了就知道要付出什么。以你现在的能力尚不能对抗grovanni那样的危险人物,但孩子,愿意等待的人才有甜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