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平从轮椅上起来,拄着拐杖走到陆之景旁边,坐在沙发上,他呼吸变得有些喘,
    “阿景,你们还是先不要结婚的好。你把你妈接回来,grovanni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还没有找到关键的药物配方,下一步就要对你和苏瑞安下手,而曼曼又是你们的软肋,你娶了她就相当于背了一个定时炸弹。”
    陆之景眉毛紧紧拧起,收回远望的视线,神情有些冷漠地望着陆文平,
    “你不是想要孙子么?怎么这阵跟我扯这个?”
    “爸爸是想要孙子,但是没有儿子哪里来的孙子。阿景,爸爸不是危言耸听,grovanni那边的问题不解决,会出人命的,你不能一时冲动毁了自己,毁了陆家。”
    陆之景盯着自己的父亲,淡漠的眼里含着冷笑,
    “所以呢?我不和她结婚她就没有生命危险了?我和她结婚就毁了自己了?
    我妈脑子有病也就算了,可爸你竟然也说这种话?曼曼不是你带进陆家的?你以前对她那么好,现在说这种话,她听见了会不会心寒?
    算了,曼曼是我命,你们要是让她离开我,我也活不了,她我一定会娶,你们要是害怕我们会把陆家毁了,那我们就走得远远的或者给你们在海边买个别墅,再雇几个佣人,你们去那里安享晚年。
    我和曼曼过自己的日子,不拖累谁也不连累谁。”
    啪——
    拐杖打在肉身上,闷响一声。
    陆文平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又是重重一击。
    肩膀上一阵钝痛,陆之景嘴唇抿成一条线不吭一声。
    陆文平气得够呛,“混球,我没有反对你们结婚,我是想让你们暂时分开,我们先把她送出国留学,就像把她爸爸藏起来一样,这几年你抓紧把grovanni打倒,等曼曼学成归来,你们再结婚不是更好?
    这个方法对你们都好,她在你身边反而是最危险的。你要真想保护她,就像个男人一样去做事,和女人卿卿我我寸步不离像什么样子。”
    陆之景揉揉酸疼的肩膀,站起身往房间外走,
    “不可能,我说了,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我们也分不开了,我不怕什么危险,危险也是我妈制造的。反正,我就要她,我要保护她一辈子!”
    从房间走出来,陆之景太阳穴发胀,满身疲倦,走到走廊窗口,他忍不住拿出一支烟。
    爸爸考虑到的问题,他去接母亲回来就想到了。
    grovanni轻而易举地让他接走母亲,无非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他想要的是配方,那玩意,除了极地蓝光上有,曼曼的爸爸也知道。
    眼前,最危险的就是曼曼了,把她藏起来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但是,他怎么能舍得让她走,和她相处了这么久,说是他保护她,可其实是他离不开她。
    别说出国留学四年,就是分开四天他也会像离开了毒品的瘾君子噬骨挠心。
    指尖的烟蓦地被抽走了,他扭头看着苏曼曼掐灭烟,她一半责怪一半娇嗔,
    “怎么偷偷在这里抽烟,不是戒了?”
    陆之景看她手上端着一盘热乎乎的糕点,打开窗户,扇走空气里的烟味,搂着她离开。
    苏曼曼扭回头看了眼陆文平的卧室门,
    “干嘛呀,我还要给陆伯送糕点呢?”
    陆之景拿了块桂花糕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爸爸睡觉了,我们也回家。”
    他拿起她的大衣和围巾,把她裹得严严实实,拉着她的手走出别墅,汽车飞奔回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家。
    电梯上升,他迫不及待捧起她的小脸,俯身,深深吻着她娇嫩的唇瓣,小小的空间陡然充斥着浓稠的甜蜜和幸福。
    门开了,到达他们的楼层,不顾路人的奇异注视,他吻着她一路跌撞到了门口。
    苏曼曼被他的狂风暴雨热吻弄得晕头转向,输了好几次密码也没能打开门。
    推开他,她舔舔被吮吸出血的嘴唇,输入指纹进了房间。
    用脚关了门,陆之景轻而易举地抱起苏曼曼进了卧室。
    没有开灯,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喘息声音。
    苏曼曼扶着摇晃的床头,累得快要虚脱,扭回头看了眼身后不知餍足的男人,声音沙哑,
    “你言而无信!说好五分钟结束的。”
    陆之景停了停,咬着她的脖颈,鼻尖在她白皙后背滑动,像头狼狗一样,粗粗呼出灼热气息。
    “傻子,真要五分钟结束,有你哭得了。”
    电流顺着脊背蔓延,苏曼曼仰头,情不自禁娇声一叫,陆之景心里激起涟漪,两眼冒着精光,把她翻转过来,又开始新一轮激烈运动。
    “宝贝儿,别说五分钟,五个小时都不够。”
    “混蛋……唔……”
    不知过了多久,缠绵的两个人同时到达巅峰,苏曼曼眼前炸开阵阵白色烟花,软绵绵倒在他的怀里。
    陆之景紧紧抱着苏曼曼,看着怀里缩成一团娇柔可人的女人,他心尖隐隐的疼。
    这是酣畅淋漓的幸福让他产生的担忧,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说什么他也不会放手。
    瑟缩在他胸膛里的女人从极致的愉悦里平复下来,她在他胸膛画圈,声音夹杂着大运动后的沙哑疲惫,
    “阿景,你今晚和陆伯谈论什么了?我好像听见了争吵声。”
    他替她擦去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水,理顺她汗湿的发丝,
    “我爸他老糊涂了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明天我妈出院我们过去一起吃饭,他们说什么你听听就好。”
    苏曼曼点点头,仰头一脸期待看他,“阿景,我想见见我爸,哪怕视频看看他也好,你有办法吗?”
    陆之景握住她在自己身上游移的小手,
    “没办法,我不能答应你。他现在要躲避那个变态,你爸不能暴露任何痕迹,包括网络上的。”
    苏曼曼美眸微蹙,“那个变态那么残忍,我爸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那边的安保不亚于任何一个元首,我的人也在那边,没有我的允许,就是苍蝇也飞不进去。等你放寒假吧,我带你去马赛看他。”
    “那你不许骗我!”苏曼曼低头,朝着他胸膛上的红点狠狠咬了一口,“要是再骗我,就咬下来扔掉。”
    “嘶……”陆之景头上腾地燃起熊熊烈火,热流汹涌乱窜,他身子覆在她身上,哆嗦地低吼声,
    “你这女人找死!”
    苏曼曼心力交瘁,揪着他的头发惨兮兮,“你怎么又来?”
    “这次是你主动邀请的,是不是……我的小心肝……”
    苏曼曼呜呼哀哉,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留恋她的极致的美好,陆之景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机器,操纵开关的人是她,只要轻轻一个撩拨,他就会彻底沦陷失守……
    第二天下了课苏曼曼约了好友一起逛商场,特地为晚上的陆府家宴准备了礼物。
    陆之景下班开车来接她,一路上她心里说不上的忐忑。
    说实话她不想赴这场宴,可是很多事情不是随心所欲的。
    她享受着陆之景的好,就要承受他妈妈的不好,哪里有天下的便宜事都让她全占了的好事儿。
    食得咸鱼抵得渴,这道理她懂。
    车子停好,陆之景挽着她的手一起走进别墅,刚到门口,就听到客厅里传来欢声笑语谈论声。
    两个人互相看了眼彼此,都不清楚今天陆府还有别的客人。
    他捏捏她的手拉着她走进客厅里,沙发上,厉音身边坐着两个女人——
    一个是她的心理医生甘璐,另个年纪小点的,是甘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