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曼被厉音突如其来的袭击搞的措手不及。
    她顾不上被抓伤的脸,大声反驳,“阿姨,我爸爸不是杀人凶手,他是被害者。”
    厉音冷笑着,眼里夹杂丝丝恨意,“睁着眼睛说瞎话,杀人凶手教育出来的女儿也是个败类。”
    苏曼曼十分不快,心里升腾起怒火,她体量她是病人,所以对她做的事情也会忍着,可她怎么可以说爸爸。
    明明是陆之臣用不正当的手段打压父亲,让苏家破了产。
    厉音轻蔑地看着苏曼曼,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擦去指甲里的血丝。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你爸爸要是不掺和进来,阿臣就不会出事,他才是该死的那一个。”
    苏曼曼感觉身体里窜起一个大火球,血液都在沸腾,她紧紧攥成拳头,提高了音量。
    “阿姨,我爸爸已经去世了,请你尊重死者,还有,我现在是您儿子的女朋友,如果您希望他好,以前的那些恩怨也不要再提了。”
    “去世?”厉音眼里划过诧异,眼神却依然冰冷,
    “死的是我儿子,我的亲儿子,你说不提就不提?发生了那种事情,你还好意思做陆家的儿媳妇,但凡有点脸皮的,也不会像你这样赖在我们家不走,你父亲害了我的大儿子,他的女儿又来祸害我的小儿子。你们苏家,可真是不知廉耻。”
    苏曼曼气糊涂了,开始和她讲道理,
    “我没有赖在你家里,是你儿子要我留在这里的,我们家是比不上们家,但该有的礼仪道德也是有的,至少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随便指摘逝世的人。”
    “你没赖在我们家?那请问苏小姐你是以什么身份住在陆家的,你们结婚了?领证了?开媒体发布会向全世界公布你苏曼曼是我陆家堂堂正正的媳妇了?”
    苏曼曼哑口无言,她身上直冒冷汗,这样条理清晰,据理力争的人,她哪里像是精神出问题的人。
    厉音讥讽地斜睨眼脸色发白的苏曼曼,继续挖苦。
    “还是个学生呢,就这么爱慕虚荣攀高枝了,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是什么吗?就是被有钱人包养的金丝雀。我儿子我最了解了,一时新鲜而已,他怎么可能会娶仇人的女儿。”
    苏曼曼气不过,拿起托盘上的盘子,狠狠地砸在地上,再也不想这个侮辱自己的女人多说一句话,一个字。
    佣人们胆战心惊地跑上来,太太回来这几天,陆府上下焦头烂额,动不动吵架打架,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战火里。
    “苏小姐,你的脸出血了。”
    看着她光洁白皙的小脸出血的道子,佣人大惊失色,急忙去找医药箱,要是少爷看到了,一定要心疼死。
    唉,这还没结婚就闹得天翻地覆。
    这个太太究竟生了什么病,蛮不讲理眼睛也不好使,这么善良的苏小姐,她怎么就看不清,还让少爷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苏曼曼接过医药箱,转身就要走,“于婶,这里麻烦你处理一下。”
    厉音冷哼一声,叫住苏曼曼,“你敢保证陆之景会对你一心一意吗?”
    苏曼曼不再忍耐,目光冷厉,出口反击,“谁都不敢保证永远不变,阿姨就敢保证,你对陆伯父是一心一意的吗?”
    被击中了软肋,厉音又成了歇斯底里的疯子,随便抓起手边的东西往门口砸。
    跑进自己的卧室,苏曼曼余怒未消,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把自己摔进大床上,她没有心思处理伤口,回想起厉音的刻薄话语,她心如乱麻。
    一想到以后会和处处针对自己的婆婆相处,她对未来的信心失了大半。
    陆之景一接到家里佣人的电话就立马从公司赶了回来。
    上了楼梯,他站在母亲和苏曼曼房间的中间。
    厉音在房间里又哭又闹,苏曼曼那屋安静得害怕,两个都让他揪心,他挠挠头皮,进退两难。
    开门声响了,苏曼曼心里一阵失落,他去了他妈妈的房间。
    她叹了口气,说不上来的累。
    世上千千万万的婆婆和媳妇,她们一定不会像这样糟糕。
    是她不够聪明,不够大度吧……
    她打了电话叫于婶上来,帮她包扎了伤口,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贴着白色棉纱,心里烦躁憋闷。
    换上棉服决定出门转一转,出门前,她扫了眼厉音的房间,陆之景正给她剪指甲,嘴上说着逗她开心的的话。
    她觉得很挫败,心里被巨大的落差感充斥,想打了招呼再出门的念头也打消了,给佣人留了信就离开了。
    坐上去市区的班车,她在商贸区下了车。
    冬天的风冷得刺骨,收紧棉衣,她小跑进了商场。
    漫无目的地穿梭在琳琅满目的商品区,她情绪平静了许多,难怪人家说逛街是女人发泄情绪的好方式。
    她拿出皮夹,翻出陆之景给她的没有限额的黑卡,今天生的气,看来只有靠血拼一场才能解决了……
    回到陆府已经是下午了,手机一直关机,她打开来看,陆之景的电话和信息涌了进来。
    她拎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好不容易腾出来手,一接起电话,那边就传来焦急的声音。
    “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快要急死了。”
    “在家呆着很闷,我看你在和阿姨说话,不好打扰就走了。”
    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发动汽车的声音,“在哪里?我去接你。”
    苏曼曼摇摇脑袋,“不要了阿景,我自己打车回去,阿姨她……”
    还没等她说完,陆之景就打断她的话。
    “接我媳妇天经地义,我妈也管不着,原地等着我,马上就去揍你。”
    不到二十分钟,陆之景的汽车就到了,看着满载而归的女人,陆之景乐了。
    平时这女人勤俭持家,购物从来都是理性克制,今天这架势像是要把商场都要搬回家了。
    她走近,他看到了她脸上贴着白纱,心里揪起的疼。
    连忙下车,殷勤地笑着,像狗腿子一样接过她手里的包,“辛苦了,老婆大人。”
    苏曼曼看着他讨好的样子,捂嘴偷笑,“别嬉皮笑脸,谁是你老婆,你妈也不认我。”
    把购物袋放进车里,她给她绑好安全带,坐回驾驶座上,“我认你就行了。”
    她扭头,看着正强打起精神开车的男人,帅气依旧势不可挡,只是多了几分疲惫和困倦。
    她叹了口气,视线望向车外,“阿景,我想了想,有件事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