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天身子颤抖,举高双手示弱,
    “二少,我不是跟着苏小姐,我是想找你。”
    陆之景放下枪,神色无波,“东西给我。”
    吴昊天悬起的心放下了,把脖子上挂的戒指摘下啦。
    “二少是因为看见这个戒指怀疑我的吧。这是臣哥的东西,他嘱咐过我,一定要交给你。我回国找你才知道你来法国了,又巧遇苏瑞安的女儿。真没想到,你俩竟是一对儿。”
    陆之景掀起眼皮看了眼吴昊天,接过戒指,铂金戒圈相间镶嵌了几颗方形蓝色钻石,棱角分明,硬朗洒脱。
    “我哥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除了这个,他什么也不说。是我大意了,我当时就该想到他在交代后事……”
    吴昊天一脸懊悔和沮丧,他在臣哥手下做事快十年了,早已情同手足,如果他能拦住臣哥,那件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苏曼曼赏完花,一扭头就不见陆之景,四处寻找时,就见他和吴昊天有说有笑从储藏室走出来。
    陆之景捧着一大束红玫瑰,折下一支别在衬衫领口上,对苏曼曼耍帅,“可否娇俏?”
    她打他一拳,“没正经!”
    “嘶……”陆之景稍一动作,就被花刺扎到。
    苏曼曼紧张查看,“怎么了?”
    陆之景扯下领子,露出锁骨中央不深不浅的红道子,刮破了点皮。
    他捉住曼曼的手按在那条道子上,“疼呢!揉一揉,揉了就好了。”
    抽出手,她抢过玫瑰花,“疼死你,活该!”
    这人演戏属第一,身上肌肉咬着都硌牙,害怕那点伤。
    “哇,女人不讲理是至理名言,给你买花你就这样对我。”
    一旁看戏的吴昊天爽朗一笑,
    “那花免单了,二位这么甜蜜,一定会给我的花店带来不少好运。”
    “谢啦,老兄。”
    陆之景搂着苏曼曼的肩膀走出花店,转而又停下,看了眼花店,对吴昊天说了句法语,
    “有麻烦可以找我。”
    吴昊天郑重点头,“二少,多保重。”
    坐上车,苏曼曼掐着陆之景的胳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和花店老板鬼鬼祟祟的藏起来。你们讲什么了?别骗我,我小时候学过法语你又不是不知道。”
    陆之景眉眼间含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俊美薄唇扬起大大的弧度。
    “你真想知道?我说了你别气。”
    苏曼曼不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陆之景贴过来,一脸痞笑,咬着她的耳朵,
    “我们在讨论巴黎哪个区的妞最好泡……哎呦,姑奶奶,别掐了,疼死了!”
    苏曼曼掐够了,泄完火,扭过头看着窗外风景。
    陆之景盯着她的清秀的侧脸看了会儿,她吃醋在意的样子怎么这么可爱,他怎么会这么喜欢她,简直幸福得直冒泡。
    车子启动,沿着塞纳河畔一路前进,窗外划过的风景美不胜收。
    虽然累极了,可苏曼曼不想错过眼前美景,强打起精神睁开眼,埃菲尔铁塔、卢浮宫,还有许多美丽古老的大桥一并尽收眼底。
    什么时候睡着的已经不记得了,再醒来时汽车停在了沿海边。
    眼前是一栋白色的欧式洋楼,院子里草坪繁茂,粉色野蔷薇爬满了篱笆,鹅卵石小道直通海滩,田园风浓郁。
    “醒了?”
    “这是哪里?怎么不回酒店。”
    “你来了还住什么酒店,这里是你家。”
    别墅许久没有住人了,铺在家具上的白布落满了灰尘。
    陆之景手忙脚乱,无从下手,
    “我先把卧室收拾出来,你睡一觉,干活的事等保姆来了再做。”
    他卷起衬衫袖子,哼哧哼哧地劳动半个小时,才把床上的东西收拾利索。
    苏曼曼看他做得费劲,想搭把手,他死活不许。
    收拾完,陆之景搂着她倒在大床上,眯着眼小憩,
    “我就睡一会儿,等下去海边给你捞海鲜,拿回来让阿姨做大餐给你吃。”
    片刻功夫,鼾声响起。
    苏曼曼窝在陆之景的怀抱里,替他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水。久久凝视着他,心里暖流涌入。
    这个大男孩,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没有什么比他的怀抱更让人感觉踏实的了,她满足地直想叹息。
    放下报仇的执念,阴霾散去,她终于可以清明透彻地直面内心。
    她爱这个男人,她的爱,并不比他少一分半点。
    勾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唇贴上他的,停留几秒,又迅速钻进他的胸膛,枕在他坚实臂弯里害羞得偷笑。
    夕阳西沉,落地窗半开,海风裹挟潮湿的空气涌入卧室,白色薄纱吹起,一室清新。
    苏曼曼半睁开眼睛,透过一条缝看见身旁的男人半靠着床头,手上把玩着什么,颔首沉思,金色余辉覆在他的脸上,俊美清萧,宛如神低。
    她凑过去看,那是一枚男士戒指,方正钻石反射出的蓝色光芒,耀眼璀璨。
    “阿景,这个戒指好特别。”
    陆之景从耳朵上摘下蓝钻耳钉,连同戒指一起放在苏曼曼的手上。
    “拿去玩吧。”
    苏曼曼枕在他的胸膛上,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一手拿一个仔细看。
    “虽然切割的形状不同,可从颜色和纯净度看,耳钉和戒指的钻石来自同一块原钻。”
    陆之景挑起眉梢,有些惊讶,她说得不错——
    妈妈花重金请法国设计师切割“极地蓝光”,将其分别做成耳钉和戒指,当做礼物送给他和哥哥。
    “你猜对了。”
    他抱起她放在腿上,圈进怀里,像玩一个爱不释手的玩具一样,捏胳膊揉脸蛋。
    苏曼曼打掉他的手,“别闹了阿景,我在分析:
    这块蓝钻的色彩饱和度非常高,而且克拉重量也很大。蓝钻本身就很罕见,又是这样的极品,我突然想到一个流传很久的传说——极地蓝光。”
    极地蓝光,古老相传,这块美得艳世的宝石是一块诅咒之石。
    拥有它的人,都难逃一劫——
    南非钻石收藏家,逝于没有任何征兆的自杀。
    法国皇室王后,在法国大革命时,被送上断头台。
    西班牙画家,逝于瘟疫。
    ……
    整整三个世纪,钻石流转在不同时光不同地区,凡拥有者都佐证了由来已久的传说。
    直到现代,没有人再见过极地蓝光,行业委员会则直接把极地蓝光划分为无稽之谈。
    可在民间却依然流传它的消息,据说它被一个组织的统领者封存于密室,可却被他的儿子偷走,转赠给他最爱的女人……
    胸前一凉,突然有异样的感觉,苏曼曼一个激灵,打断了思考,某男人的手和嘴都没闲着。
    陆之景推倒她,埋身其中,呼吸浊重,
    “这么认真?也没见你仔细地研究过我。说说,我有多大?嗯?和钻石比哪个硬?”
    “什么多大?”
    他拉起她的手引导,“你说呢?”
    苏曼曼又恼又羞,
    “我的海鲜大餐呢!臭流氓!”
    “急什么,我没吃饱,哪里来的力气给你下海捉螃蟹。”
    这个食言而肥的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