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婳点了点头,便带着昏迷的柳如烟,与云枫一同从后门坐上了马车,一直出了皇宫之中,而此时建安宫外的气氛,却格外的压抑。
    萧婉儿在看到陶自若时眼底划过一丝波动,接着朝着利雨晴看去,道:“怎么还找帮手来,怕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打不过我一个弱女子不成?”
    萧婉儿坐在凳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利雨晴,以及信步走来的陶自若,眼底的冷意却是更浓了一些。
    “婉妃娘娘非要这般说,本宫也无奈,但陶世子却不是本宫请来的人,也许陶世子此来,是为了帮娘娘也没准,毕竟你与……”
    萧婉儿双眸瞬间一沉,抬起一边朝着利雨晴便直接抽了过去,低呵一声,“放肆!”
    利雨晴连忙后退了一步,眼看着鞭子就要打在身上时,陶自若接住了萧婉儿迎面打来的一鞭,对着萧婉儿瞥了一眼,说道:“本世子只帮在理的一方。”
    “呵……”萧婉儿嗤笑了一声,缓步站起了身来,看着被陶自若护在身后的利雨晴,眼底的深意越发地复杂了一分,接着一脚踢开了石凳,对着陶自若道,“何为在理?何为无理?本宫甚是不解,不若陶世子与惠妃为本宫解释一二?”
    想来阮倾城的人应该将程婳送出去了,但就这般放利雨晴进去恐生怀疑,还得再刺激一会儿,只不过这陶自若过来做什么?而他的话又是什么意思?萧婉儿有些疑惑。
    利雨晴看了一眼陶自若又看了一眼萧婉儿,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这萧婉儿跟陶自若这是决裂了不成?但这两人到底以前有一腿,她还需要再小心一些。
    故而,利雨晴不曾说话,等着陶自若开口,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皆都落在了陶自若的身上。
    陶自若心头微愣,觉着阮倾城给自己的差事着实不是什么好差事,但萧婉儿一人办事,指不定办砸了,于是说道:“此次惠妃娘娘是为追查刺客而来,而婉、婉妃则因为不喜他人进入宫门大肆搜查故而将人拦在了门外。”
    “却是如此,不知陶世子可有解决的办法?”利雨晴见话毫无半丝错处,这才应答道。
    萧婉儿则冷哼了一声,“本宫的寝宫若随便让男子堂而皇之的进去了,他日岂不是要传出一个本宫与侍卫有染的事?本宫可不想这位子还没坐热,就被人拉出去批斗一番。”
    萧婉儿本就是后宫受人非议之人,她这一般解释也确实没有错,故而侍卫们也都后退了一步,这若真如萧婉儿所说,他们这些人的脑袋岂不是不保了!
    利雨晴朝着陶自若看去,既然陶自若要管,想来是想好了办法,倒不如先看看他有什么办法再说。
    “不如,便由宫女前去搜查,想来这建安宫也不大,加上惠妃娘娘一人搜查一宫也是正好。”陶自若折扇一摇坐在了凳子上,自顾自地端起了茶水喝了起来,而喝的茶水还是方才萧婉儿倒上的哪一杯。
    萧婉儿嘴角抽了抽,但也明了陶自若这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故而便顺着陶自若的意思,对着利雨晴说道:“既然皇上面前的大红人都这么说了,本宫自然没有异议,不过惠妃可是要找仔细了,可别漏了每一处,就连房梁也好好找找,不然要是让那贼人跑了,本宫可做不了主。”
    萧婉儿转了转眼珠子,想好了一个好法子,接着朝着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宫女了然地点了点头,接着走了出去。
    利雨晴没看懂萧婉儿与宫女之间到底打的什么哑谜,只得说道:“这是自然。”
    当利雨晴正要走进去之时,宫女拿出了扫帚过来,交给了利雨晴以及她所带来的宫女,道:“我家娘娘自入宫以来便怕看到刀枪剑影的,故而也就不能提供其他什么帮助,就这扫帚还是有的,方便几位上梁扫扫,没准就能把贼人给扫下来呢。”
    利雨晴的眼角抽了一抽,她怎么听着话听得这么不舒服呢!
    “本宫,无需……”
    萧婉儿挥了挥帕子,斜了一眼利雨晴,话语之中带着几丝威胁的语气,道:“惠妃娘娘,本宫可是一番好意,既然你看不起这好意,也好本宫这屋子看的干净得很,无需他人前来践踏本宫的屋子。”
    “……”利雨晴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嘴,她十分断定萧婉儿这屋子是没了人,也许刚才还有,但此刻肯定没有,不然萧婉儿不至于如此言语。
    可就在利雨晴打算离去之时,陶自若在一旁说道:“若是这建安宫不差,岂不是无法与皇后娘娘交代了?毕竟这皇宫每一处的地方都可能藏着刺客。”
    利雨晴一咬牙,拿起了扫帚走进了房中,就在她踏进屋子的那一刻,萧婉儿又朝着她喊道:“惠妃娘娘要是没事,帮本宫把屋子打扫一下吧,想来惠妃娘娘这般热心肠的人是很乐意做这事的对吧!”
    利雨晴气的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就说陶自若来没什么好事,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唱的可比戏园子的戏子好听多了!
    院外,在利雨晴与宫女搜查之后,萧婉儿复杂地看了一眼陶自若,接着面无表情地走到了陶自若的面前坐下,端起了茶壶倒了一杯茶,似笑非笑地望着陶自若,道:“陶世子这怎么有空来后宫坐坐?”
    “本世子虽不愿意见某人,可后宫之中姹紫嫣红,却也是花开最好的年纪,本世子自然是要来赏赏花的,可没想到竟然碰到了这种事,败兴致。”陶自若声音微扬,使得整个院子的人都听了进去。
    御林军连忙退到了院子外去,而暗卫也已经消失在院中,笑话主子们的事情若是听了去,这命还要吗?
    陶自若见几人走后,接着对着萧婉儿道:“阮倾城让本世子来的,你们搞什么名堂?”
    “送一个人走,皇后牵扯蛊毒,梅纤雪是替罪羔羊,失踪的柳才人是知情人。”萧婉儿沉声说道,目光却时不时地盯着屋内。
    陶自若听完后微微一顿,拿出了帕子绑在了萧婉儿方才甩鞭子的手中,接着担忧地看了一眼萧婉儿,道:“早说过让你别来皇宫,你非不听。”
    “你也不将你的计划说出来,害得我差点以为……”萧婉儿有些气愤地看着陶自若,可在看到屋内利雨晴走出来之后,面色瞬间沉了下去,指着陶自若道,“给本宫滚,本宫再不想看到你!”
    陶自若一把甩了桌上的茶杯,冷嘲了一声,“你当本世子稀罕不成?”
    说完陶自若便甩袖离去,而萧婉儿紧咬着唇瓣,双眸通红地看着陶自若,接着朝着利雨晴嘲讽道:“怎么还想看本宫的笑话不成?你当真以为本宫不敢让你从如今的位子上下来?”
    利雨晴挑了挑眉,朝着萧婉儿微微浅笑,颔首道:“自是信的,可即便是信有些事也回不到过去了,后悔是世上最无用的东西。”
    “你!”萧婉儿一把甩了桌上的东西,怒瞪着利雨晴,利雨晴挺着腰板离去,然事实上身上原本华丽的裙摆却尽是污垢,看这模样建安宫的宫女方才没少折腾利雨晴。
    利雨晴走后,萧婉儿挑了挑眉,接着看了一眼手中的帕子,转身走进了屋中,结果看到屋里竟有瓦片,不由看了一眼屋顶上隐隐地一脚陶瓷,唇角扬起对着侍女道:“砸。”
    “是。”侍女连忙开始将屋里的陶瓷拿起了砸,选的倒都是一些便宜货,萧婉儿给了她一个赏识的目光,接着进了里屋,解开了帕子,在看到帕上的诗后,眸子沉了一分,接着制止了侍女的动作,拿起了鞭子朝着玉清宫而去。
    走到了玉清宫门前,手脚利落的一脚将大门给踹开,怒火冲冲地走进了玉清宫中,无视了阮倾城屋中之人,对着阮倾城便是一阵抱怨,“倾城,你都不知道方才那惠妃多大胆,竟然去了我宫里搜查什么刺客,人没找到不说,还砸了我宫里的一些瓷器。”
    “婉妃娘娘,你莫要胡说!那些瓷器是本宫不小心碰到的。”利雨晴有些气愤,她放在萧婉儿那儿吃了鳖,想要到阮倾城这发发火,谁想萧婉儿这煞星便杀了过来。
    至于瓷器,谁知道这萧婉儿会这么坑,居然把陶瓷望房顶上藏,她在被萧婉儿这般说后,自然是拿着扫帚扫了扫,说的她便是故意一样。
    萧婉儿怒瞪着利雨晴,道:“你砸了我的东西,你还有理了!来人把她绑了直接丢到皇上那儿去给我评理!”
    “萧婉儿是你让我去扫房梁的,难道你自己不知道房梁之上藏着陶瓷不成?”利雨晴气的发抖,这萧婉儿本事没多少,气人的本事倒是一流的!
    这一天,她都不知道被萧婉儿气的有多少次,想要磨刀砍了这聒噪的女人。
    阮倾城微微一顿,不动声色地朝着利雨晴打量了一眼,道:“惠妃最近是缺钱了不成?连几个陶瓷都赔不起?对了本宫这屋子里,陶瓷大大小小倒是不少,可千万别……”
    “啊!娘娘方才惠妃娘娘的替身侍女,将您钟爱的紫砂壶给砸了!”绿珠从门外跑进,冲着屋里说道。
    阮倾城与萧婉儿一同看向了利雨晴,利雨晴这面子有几分挂不住了,这两人是当她是冤大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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