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情仇许多时刻,皆只是人性作祟,人生来哪有烦恼,纯净的如同一张白纸,可当白纸之上染上了一点黑,这张纸便有了污点,感情如此,生活亦是如此。
    “世子殿下可想好了?”醇酿的酒,带着少许余温,在杯中流转着,而那托着杯的主人,正笑盈盈地看向了已然有些温醉的人,眼中带着不可察觉的玩味与狡黠。
    陶自若淡淡地将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推到了程婳的面前,道:“我与她……”
    “别急着拒绝,本谷主不知你跟慕子誉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你们这般瞒着阮倾城跟萧婉儿当真是觉得她们的心是石头做的不会受伤?”程婳两指捏起了信纸,内力一烘信纸便在她的指尖燃尽,化成了灰烟飘落下去。
    之所以是她来送信,而不是阮倾城传唤,便是因为她清楚阮倾城与萧婉儿所不知的事情,尤其是这两个女人都被感情所困锁,若不然她也懒得走这一遭,到底算是她的朋友,她是真不乐意自己的朋友,如同她一般成为爱情的囚徒。
    而这两个男人着实太过于大胆,这棋下局面太大,就怕他们兜不会来,最后还赔上了自己的幸福。
    陶自若垂下眼睑,遮掩住眼中的复杂,端起了茶杯,说道:“本世子,不懂程谷主在说什么。”
    程婳却是大胆,但这事所有人都没有退路。
    “既然陶世子不愿意坦诚,本谷主也不再说些什么,但还请陶世子告知慕子誉一声,别玩火自焚,有些女人的心是会大的。”说完这话,程婳便站起了身来,转身便打算出门。
    陶自若微微蹙眉,喊住了程婳,道:“程谷主这是何意?”
    “便是陶世子想的意思。”说完这话,程婳便直径离去,这一个两个男人都喜欢隐瞒,想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挡在女人的面前,可却从不问一问那两个女人是否愿意,只怕最后事成了,人也没了。
    陶自若望着程婳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浸,此事看来还需与子誉再讨论讨论,既然程婳都能看出,那后宫中的人自然也能看出,莫要真闹出什么事来,才好。
    程婳离去之后,便游荡在皇城之中,耳边是小贩叫卖的声音,眼前却是多日未曾相见的人,眼眸之中不由多了一分神伤,转眼即逝,“萧家主,许久不见,怎的现在在皇城中出现了?”
    “婉儿进宫了?”萧远源对着程婳问道。
    萧家有事,故而他只能先回萧家处理,谁想一回来便听到了萧婉儿的事情,这才急匆匆地出了别院赶了出来。
    程婳有几分狐疑地看了一眼萧远源,见萧远源脸色有几分不佳,瞬间清楚萧婉儿这一次背着的人还真是不少,红唇微扬,道:“怎么萧家主还不曾知晓?这皇宫上下的人,可都知道了这云夏出了一位婉妃,据说性情极为的……火辣。”
    程婳成功地看到了萧远源脸黑了,甩袖丢下了两字“胡闹”便朝着皇宫飞去。
    “喂,你打算硬闯啊!”程婳见萧远源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速离去,连忙追去,若是因为她的话而令这两兄妹闹出事,那可真是罪过了。
    显然到了皇宫门口,萧远源真的是直接横闯,不过眨眼便消失在了人群之间,程婳无奈只得紧跟了上去,可到了御花园萧远源微微顿下了步子,微微张了张唇,对着程婳问道:“她在哪里?”
    “……”她还以为萧远源在等她,结果却是……
    程婳秀眉一挑,坐在了石凳之上,翘着二郎腿,手拄着石桌撑着脑袋,那双勾魂的眸子微微垂下,却也遮掩不住眼中的玩味,红唇微挑,“本谷主为何要告诉你?”
    “……”萧远源扫了一眼坐无坐相站无站相的程婳,忽然打了一个响指,身侧多出了一个萧家暗卫,萧远源对着他问道,“婉儿,此时在何处?”
    他怎会傻到去问程婳,真是被气糊涂了。
    “萧家主着实不可爱,罢了本谷主便好心带你一趟。”程婳站起身来,扫了一眼萧远源,接着朝着玉清宫走去,这会儿萧婉儿只会在阮倾城那儿,毕竟这后宫可没有什么供萧婉儿消遣的地方,到了门口程婳又斜了一眼一脸淡然的萧远源,道,“你说说你何时能多一些表情呢?”
    萧远源微微颔首,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程婳,半响说道:“让程谷主失望了。是萧某的不是,然若是程谷主喜见表情丰富之人,可去戏班子看看,想来那一处的人定能满足程谷主。”
    “可那些人又怎比得上你绝色?”程婳抬起手快速地捏过萧远源的脸颊,接着摇了摇头,道,“这脸怎就长你脸上了?”
    说完,程婳便进了玉清宫,而程婳身后的萧远源,望着程婳的眸子中却闪过了一丝无奈于淡淡地笑意,不过眨眼便消失不见。
    这般的程婳,着实许久不曾见过了。
    屋内萧婉儿听到门外的声响,便跑了出来,一见萧远源,一愣喊道:“哥?”
    “你还知道你有一个兄长?与为兄回去。”萧远源不愿萧家人与皇室染上任何的事情,阮倾城已然是一个破例,萧婉儿怎又自己搭进去了。
    萧婉儿上前对着萧远源道:“哥哥,还是进屋再说吧。”
    说完萧婉儿便将程婳与萧远源一同带入了宫中,而院子中一扫地的宫女,见几人进屋,与另一个宫女点了点头,便快速地朝着凤霞宫而去。
    凤霞宫中,碧瑶看着那通风报信的宫女,再一次疑问道:“你所言属实?”
    “奴婢怎敢欺瞒皇后娘娘,奴婢是亲耳听见那婉妃娘娘叫那男子哥,接着便将那男子与程婳一同拉进了屋中。”宫女对着碧瑶说道,言语诚恳确实不是说谎之人。
    碧瑶点了点头,便对着宫女挥了挥手,让她先行离去,转过身走到了屋内蓝若仙的身侧,对着正在梳妆的蓝若仙说道:“萧远源来了。”
    “皇上可知晓?”蓝若仙望着碧瑶,接着低笑了一声,“他怎么会知道,若是知道少说也得摆一场宴席,那可是萧家的当家之主啊!”
    “如此看来是阮倾城私会,萧远源。”碧瑶星眸一闪,朝着蓝若仙看去,接着垂下了头去。
    蓝若仙拿起了桌上的口脂,点了点涂在了唇上,使得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对着镜子舒展了一抹笑容,道:“是不是私会,便就要看皇上是如何做想的了,看看时间约莫暗卫已经将消息传给了皇上,这戏本宫怕是看不了了,送梅嫔去吧。”
    “娘娘?”碧瑶有些疑惑地望着蓝若仙。
    蓝若仙抚了抚头上的步摇,站起了身来朝着门外走去,看着满园的花,上前轻轻嗅了嗅,接着有几分蹙眉的看着那并蒂花,惋惜道:“有些人呐,权利大了野心也大了,若是不打一打,怕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你说是吗?”
    蓝若仙对着并蒂花浅浅一笑,接着拿起了剪子,无情地剪去了其中的一朵花儿,任凭它掉落在了地上。
    “本宫最厌烦的便是,心术不正之人,想着她不该想的东西,这会让本宫忍不住,想要毁了她,毕竟连阮倾城可都未曾相过,旁人怎么配。”蓝若仙沉下了双眸,扫了一眼地上的花,绣花鞋直接踩着花身而过。
    碧瑶见此紧跟了上去,脸色也变得有几分深沉。
    ……
    安福殿
    梅纤雪在得到蓝若仙命人传来的信息之后,直接拍在了桌面之上,她如今已是梅嫔蓝若仙竟然还敢命令她,着实气人!
    “娘娘怎么了?”绿竹走到了梅纤雪的身侧,小心地问道。
    梅纤雪深呼吸了一口气,冷哼了一声,拽着披风,对着绿竹道:“去玉清宫。”
    “去贵妃娘娘那儿?”绿竹有几分疑惑地望着梅纤雪,说实话自家娘娘自打成为皇上的人后,便没见过她去哪个娘娘的门子走过,这如今忽然要去阮倾城那儿,某不是摊上事了?
    梅纤雪扫了一眼有几分胆怯的绿竹,眸子微微眯了一眯,道:“怎么不愿意?”
    “奴婢这就准备。”说完绿竹打了一个寒颤,开始准备去阮倾城那儿的礼物,但刚拿却被梅纤雪阻拦住,梅纤雪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垂了垂眼眸,道,“阮倾城所开设的婉香阁什么饰品没有,这些东西与她而言只是个摆设。”
    “那该去送什么?到底是娘娘第一次登门拜访,双手空空前去,总是不妥。”绿竹望着梅纤雪,有几分纠结。
    梅纤雪垂下了眼睑,良久说道:“去将本宫的琴拿来。”
    “娘娘你这是……”
    梅纤雪直接何止住绿竹,沉声道:“快去!”
    绿竹见此只得将珍藏在卧室中的琴取了出来,梅纤雪看着那琴心头划过了一丝惆怅,接着抱住了琴,这琴是她家中唯一剩下的东西,也是唯一值钱的古玩,连蓝若仙都未曾见过,如今竟是要送给阮倾城。
    梅纤雪咬紧了牙龈,垂下的双眸中划过了一丝恨意,阮倾城本宫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抓得住慕子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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