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本无明月,也正因为此,烟花在天边绚烂的更加艳丽,利雪晴与萧远源逛遍了整条闹市,最终两人坐在了长廊之下,对坐在石桌上,一同望着这夜空的景致。
    利雪晴侧过头看了一眼萧远源,道:“今夜真好。”
    有你在真好。
    这后面这句话利雪晴却并未说出来,她知道萧远源愿意陪她,是不愿让她有遗憾的离去,而这短暂的性命,是另一个女子从阎王爷手中为她夺来的,而她此刻的幸福,是她从那女子手中夺来的。
    她可耻的利用自己为萧远源挡了暗器这件事,来让萧远源来陪她,怕是这事已然让萧远源与程婳之间,划下了不可划过的鸿沟了吧。
    “除夕之夜,自是热闹的。”萧远源回看了一眼利雪晴,看着桌上早已摆好的好酒好菜,为利雪晴满上了一杯好酒,“虽是除夕,但也是冬日,还是喝些酒暖暖身子吧。”
    “好。”利雪晴端起了酒,望着萧远源的眼眸,已然被眼泪给遮掩住,利雪晴抬了抬眼眸将自己的眼泪逼了回去,对着萧远源浅笑道,“这杯酒该是雪晴敬你才是。”
    “该是萧某敬利姑娘才是。”萧远源望着利雪晴,如墨的双眸只是看着利雪晴,却并没有其他的情绪。
    利雪晴看着萧远源,微微垂下了眼睑,一口将杯中的酒给闷了下去,接着拿起了酒壶为自己给萧远源满上了酒杯,举起酒杯,道:“远源让雪晴换你一声远源,可你却依旧唤雪晴利小姐,未免生疏了一些,今夜可否让雪晴听一声,远源一声雪晴?”
    利雪晴双眸怀着万分期望地看着萧远源,却久久未曾见萧远源开口,不由一笑接着闷了杯中的酒,在她喝下酒的那一刻,便听到萧远源开口唤道:“雪晴。”
    “谢谢。”利雪晴垂下了眼眸,望着萧远源的眸子满是欢喜,接着看了一眼夜色,道,“雪晴有些事,远源在这儿等一会儿可好?”
    萧远源虽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利雪晴含着笑转身,可在转身的那一刻,一直强忍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利雪晴闭上了双眸,抿了抿唇角便走出了长廊,一直到了一处暗角之处,看向了那举着酒坛子的程婳。
    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弯着唇角,对着程婳笑脸相迎,“程谷主。”
    “你唤我来,所为何事?”程婳本要回到药王谷,可在客栈之中打开包袱的时候,却发现包中有一封信,这才赶了过来,而赶到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除夕夜。
    利雪晴垂下了眼睑,朝着程婳直接跪了下去,道:“雪晴知晓自己的能活的日子,不过今夜,故而雪晴求程谷主两件事。”
    “你这是做什么!”程婳连忙将利雪晴扶了起来,本欲想要安慰利雪晴,可看着那张清秀的脸上满是泪珠时,程婳道,“哪两件事?”
    “他日若利家有难之时,还望程谷主将这封信交于萧大哥。”利雪晴说完将怀中早已准备好的书信交于了程婳,眼底有说不尽的心酸。
    阮倾城与萧远源的关系,虽不是人尽皆知的,但是萧远源对阮倾城是绝对的好,而她的姐姐利雨晴怎么可能放过阮倾城,她怕因此而连累了父亲,故而无奈之下只能留下一封书信,那时救自己的父亲一命。
    “为何不现在便交给他,而是给本谷主?”程婳望着利雪晴,勾魂的眸子中尽是不解,她与萧远源的关系,也不见得有多好。
    利雪晴却对着程婳,道:“这事只有程谷主才可以,也只有程谷主才适合。”
    表妹再亲,也抵不上自己心爱之人,对于这事利雪晴还是明白的。
    更何况萧远源是极难动心的人,即便身上责任再大,他也绝不会与程婳为难,只是萧远源这性子限制了他的动作,让他无法像其他人那般对程婳有多大的表现,但利雪晴却可以看出,萧远源对程婳已是极好。
    不然也不会做出把程婳时刻看在眼皮子底下的事情。
    “嗤——”程婳却侧过了身子,看着天边璀璨如新河的烟花,狐狸眼中多了一抹嘲讽,“利小姐,未免太过自信了,本谷主还不如阮倾城有用。”
    “这便是雪晴求程谷主的第二件事,还请程谷主照顾萧大哥。”利雪晴望着程婳,眼眸之中少有的认真,让人为之一震。
    程婳侧过了身,看向了利雪晴,正要再说什么事,利雪晴却对着程婳说道:“程谷主莫要妄自菲薄,你一直都在他的心底。”
    “你……”
    “如此,雪晴便算是功成身退了,告辞。”利雪晴并未给程婳再开口的机会,而是直接朝着院外而去,远远地飘来了一句话,“我在你的手中抢来了十二日,如今时间也到了,我将萧远源还给你。”
    程婳愣愣地看着利雪晴离去的方向,接着转过身却发现,萧远源不知何时已然站在她的面前,转过身便想要离去,却被萧远源抓住了手,不禁蹙眉道:“利雪晴她……”
    “此时,她最不愿见的人,便是我。”萧远源只是看着程婳,一步步地朝着她走近,也将程婳一直逼退,直至到了墙角再无路可退,接着提起了不知从哪儿顺来的酒,道,“可要与我比上一比?”
    程婳微微一愣,看了一眼萧远源手中提起来的酒,抱住了酒瓶子,道:“怕是那时,你还比不过本谷主。”
    “若比不过,任你处置。”萧远源放开了程婳的手,转过身朝着长廊走去,见程婳还未跟上来,侧过头看了程婳一眼,道,“程谷主莫不是怕了?”
    “本谷主从未怕过!”说完,程婳便上前跟上了萧远源的步伐,而在两人走后利雪晴弯了弯唇角,转身朝着萧远源为她安排的小院走去,进了院子打开了房门,坐在了床上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致,终是闭上了双眼。
    一行泪落了下来,心头默念道:绝了我爱的萧远源,绝了尊敬的父亲,绝了恨我入骨的姐姐,愿来生不再相见。
    ……
    过了除夕的第五日,阮倾城与慕子誉一同到了陈国国都,陈国的国都比之沈国而言更为繁华,也更为的热闹,到底是与云夏并称的大国,国都繁华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当夜,陈子昂为慕子誉与阮倾城设下了宴席,故而下午之时慕子誉与阮倾城皆重新梳妆了一遍,到了夜里相携着对方的手,一同进了陈国皇宫,陈国先帝是富甲一方的富商,后推翻原主成为当世之主,自然陈国相交于其他国家底蕴也是足了一些。
    整个皇宫装饰的婉约而大气,高贵而不俗气,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而在慕子誉与阮倾城到了大门口时,陈子昂便随同林飞榆一同迎了出来,陈子昂还未出声,一侧的林飞榆便对着阮倾城,脚步一跌后退了一步,道:“萧璃。”
    “不曾想本宫这张脸,竟有这般与母亲相似,竟让太后也认错了,不过本宫却也格外好奇,太后娘娘这也是认识,本宫的母亲不成?”阮倾城朝着林飞榆看去,却发现林飞榆在看着她时,眼底划过了一丝恨意,显然这女人格外恨着她的生母。
    这是做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才能够让林飞榆这么恨上?
    林飞榆面色僵硬地看着阮倾城,半响才缓和了过来,道:“见过几次,算不上熟。”
    说完这话,林飞榆便不再理会阮倾城,而是继续抚摸着怀中的猫儿。
    陈子昂淡淡地扫了一眼林飞榆,接着对着慕子誉道:“云夏国君。”
    “陈国国君。”慕子誉对着陈子昂微微颔首,接着握住了阮倾城的手,阮倾城见此回握了慕子誉,朝着他柔和一笑。
    陈子昂见此浅浅一笑,只是看了一眼阮倾城,便对着慕子誉道:“酒宴已然准备好,请。”
    “陈国国君客气了。”慕子誉对着陈子昂看了一眼,接着携着阮倾城的手,一同走进了拱门,坐在了客席上,低声对着阮倾城询问道,“怎么了。”
    阮倾城微微摇头,看了一眼盯着她恨不得撕了她的林林飞榆,收回了眸子,道:“没事,只是没想到在这儿还有母亲认识的人,而她好似十分地恨着我的母亲。”
    慕子誉拍了拍阮倾城的手,示意让她放胆子去做想做的事,有他在背后给她撑着。
    阮倾城见此挑了挑眉,倒也真对着林飞榆,说道:“太后娘娘这再看着本宫的这张脸,这脸也不可能长出花来,若是您真挂念本宫已故的母亲,本宫不介意与太后娘娘同行,为母亲扫扫墓。”
    “不必。”林飞榆冷哼了一声,倒也真的收回了眼眸,只不过是被陈子昂警告地。
    陈子昂这才睁眼的看了一眼阮倾城,只不过一眼便看向了慕子誉,道:“早先便知云夏国君治理有方,朕甚是想去云夏去见见国君,然国内之事不断,故而一拖再拖,却不想如今竟是以这般形式来见国君。”
    慕子誉对着陈子昂端起了一杯酒,道:“人生在世,未曾料到之事总有十之七八,只是朕不曾想,陈国的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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