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到了失去才懂得珍惜,也总到了失去才明白,曾经的一切如此的珍贵,但有些人在后悔,而有些人却为寻找过去的一切,而在努力。
    而这一切的所为的是责任,是义务,也是救赎。
    “这一战会是云夏与姜国的结束。”慕子誉身穿着一身金色铠甲,立在城楼之上,望着台下所来的姜国士兵,开口说道。
    前几日,姜国的士兵直接消减整整数十万,陈国的资助也逐渐减少,而今所带来的士兵不过才区区十万,连同领队之人也只是高顺毅,而云哲本无心征战,而且这一次怕也只是高顺毅违背云哲的意愿,前来做最后的一战。
    “子誉,我在这里等你回来。”阮倾城握紧了慕子誉的双手,望着他的眼眸之中尽是柔情,“我在这里为你开路。”
    阮倾城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更不做令慕子誉分心的事,如今让她上马作战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倒不如留在这里还能为慕子誉安抚后方,并且扫除那随时而来的暗箭。
    慕子誉了然地点了点头,道:“好。”
    “云夏的将士们!开城门迎战!”慕子誉飞身落在了马匹上,引得马儿鸣叫,而慕子誉一手拉着缰绳,一手举起了长剑,朝着缓慢打开的城门而指去,“出发!”
    萧婉儿见慕子誉离去,走到了阮倾城的身侧,贴在她的耳侧贼兮兮地问道:“倾城,昨天晚上怎么样?”
    萧婉儿此刻异常地好奇阮倾城的感觉,八卦谁不爱,要不是这些时间下来都没空问阮倾城,萧婉儿早就抓着阮倾城问了。
    “……”阮倾城幽幽地看了一眼萧婉儿,朝着一旁地陶自若道,“你的女人,问本宫昨晚感受如何,难道不觉得你该早些娶她进家门了?”
    这档子事,要她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可看这萧婉儿的架势,这是非要逼问不可,这令阮倾城异常地头疼,索性直接将她推给陶自若,来的省力。
    闻言,陶自若看了一眼萧婉儿,萧婉儿连忙瞪了他一眼,娇嗔道:“看你的仗去,别管我俩。”
    “回去再收拾你。”陶自若勾了勾唇角,看了萧婉儿一眼,接着便将所有的目光皆看向了城下。
    阮倾城见此,问道:“逸铭与云枫都已经安排好了?”
    “已经安排下去,云枫去拦截云哲,而逸铭准备包剿。”早在得到消息后,阮倾城便与慕子誉一同商议好,该如何为这一战画下最后的圆满,结果两个人的想法居然合到了一起去,不过云枫……去拦截云哲,这两人倒是都姓云啊!
    若不是云枫从小便在他们身边,真就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兄弟,都一个德行……
    “云枫与云哲可不像,云枫是真冷漠,云哲不是。”阮倾城淡笑了一声,接着想到了皇城中的绿珠,唇角微微扬起,“不过这一场战事结束之后,也是该给云枫与绿珠完事了,不然绿珠这丫头被我给拖太久也不好,到底也不小了。”
    “他们什么时候勾搭到了一起?”陶自若诧异地望着阮倾城,接着若有所思道,“难怪那木头最近老爱发呆,感情有意中人了。”
    萧婉儿见此,扬了扬下巴,傲娇道:“本小姐都已经发觉了,你怎么比我知道的还慢?真蠢!”
    “是是是,为夫自是比不上夫人,但好眼睛有夫人便够了,为夫只需要体力就好。”陶自若朝着萧婉儿抛了一个媚眼,接着紧了面皮子,道,“不过皇宫最近可不太平。”
    ……
    云夏皇城
    日头曝晒可寒风依旧刺骨,玉清宫中传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歌谣声,那歌声之中尽透着悲伤与痛苦,让人只想落泪。
    守门的婢子实在是受不了这歌谣,冲着里面的人喊道:“唱唱唱,你唱什么唱!给我闭嘴!”
    黑暗的屋里,只开着一扇窗,一个身穿着绿衣的婢子,双手双脚皆被铁链给束缚着,却不断坐在对着日光的窗户边,月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印着她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庞,一颗有一颗的泪珠缓慢砸落了下来。
    绿珠抱坐在桌上,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的不堪入目,而这绿衣之上尽是鞭痕抽打的痕迹,连同一头柔顺的长发也变得格外的糟乱。
    在听到门外又传来一阵的捶打声时,绿珠微微抬起头,舔了舔干裂的唇角,回答道:“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别没事找事,给我折腾这个折腾那个,要是让我不好过,姑奶奶也不会放过你!”门外守门的婢子,对着绿珠又是一声的叫骂,而周围看着人只是漠然地看着,屋内的绿珠却再也没了声响。
    骂了半天门外的婢子消停了下来,接着守门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王慧茹领着宫女,掌着宫灯从玉清宫门外缓缓走了进来。
    守门的婢子见此,连忙对着王慧茹跪下,虽然王家如今失势,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们这些宫女自是得罪不起王慧茹,连忙对着王慧茹连声唤道:“奴婢参见茹妃娘娘。”
    “起吧。”王慧茹抬了抬手,望着紧闭的房门垂下了眼睑,唇边的冷意也越发的浓了一些。
    近些日子来,阮谢因婉香阁与红袖的事情,一直与她王家作对,而慕子誉班师回朝的消息也逐渐传了回来,阮倾城这女人又因为慕子誉的保护,毫发无伤!阮逸铭更是在这场战役上得到了小将军的称呼。
    反观她王家,家道中落,人丁稀少,家仆散尽,这鲜明的对比,王慧茹怎么也不肯咽下这一口气!
    故而想着阮家跟阮倾城她整不过,这一个小小的女婢她总是能折腾地!
    “把门给本宫打开。”王慧茹趾高气扬地对着守门侍女说道。
    那婢子闻言连忙打开了房门,对着王慧茹讨好道:“娘娘请,这贱蹄子脏,小心别污了您的衣服。”
    “嗯。”王慧茹淡淡地看了一眼婢女,勾起了唇角走进了门去,看着坐在角落之中对着太阳的绿珠,玉指轻轻地划过了手背,道,“绿珠,许久不见你倒是过的不错,还能在这儿晒晒太阳。”
    “如此这般,还不是托了娘娘的福?”绿珠缓慢地转过了头来,将心头的恐惧埋葬在心头,面对敌人你的脆弱只能成为他们最大的玩弄乐趣,故而她不能哭,不能输!
    不能给她家小姐丢人!她是阮家的人,是阮倾城的丫鬟,她不能认输!
    王慧茹闻言,咬碎了一口银牙,这贱蹄子居然敢跟她直接叫板!
    王慧茹敛下了眼睑,缓步走向了绿珠,上前忽如奇来地对着绿珠打了一巴掌,直接将绿珠打倒在地,背对着光的脸格外的狰狞,抬起手一把抓起了绿珠的头发,道:“你这贱蹄子,居然敢与本宫叫板!”
    “呵,绿珠会的事有许多,不介意让娘娘一一看看!”说完,绿珠便直接扑向了王慧茹,死死地咬住了她的耳朵,哪怕是周围的宫女一同上来,拳打脚踢绿珠也不肯松嘴。
    恨,怎么可能不恨!怨,怎么可不怨!
    在这暗无天日的房间,她已经整整待了将近半年,自阮倾城随慕子誉出征开始,她便被利雨晴与王慧茹关在了门中,出不去,逃不掉,死不了。
    她疯了,她都快疯了,快要被这群人给逼疯了!
    “啊……”王慧茹惨叫地声音不断地从房门之中传来,引得本来打算与绿珠谈谈的利雨晴快步进来,结果看到了这一幕,王慧茹看到利雨晴进来,连忙对着她道,“快救救我,她疯了!她是个疯子!”
    利雨晴并未去看王慧茹,而是看向了绿珠,盯着那双满是恨意的双眸,樱唇轻启:“绿珠,阮倾城要回来了。”
    “小姐……要回来了?”绿珠松开了王慧茹的耳朵,愣愣地看向了利雨晴,血水顺着她的嘴角缓缓低落,光顺着打开的大门照了进来,落在了绿珠的身上,绿珠不禁落下了泪。
    她在光里看到了一个东西,那是救赎。
    若说绿珠死寂一般的人生中此时多了一道光,将她从无尽的黑暗之中拉向了光明,而陈潋滟便是将她从云端拉向了地狱。
    从堂堂的一国公主,到被兄长唾弃,三国耻笑的无耻之人,而今连同最后的光明,也彻底地将她抛弃在世间,这世间对陈潋滟而言,便是折磨。
    “陈潋滟你怎么会在这里?”阮倾城看着立在城楼屋檐之上的陈潋滟,险些没有认出来,洗去了满脸的妆容的陈潋滟,褪去了红衣的陈潋滟,如今的她让人感觉格外的舒服,但她的双眸却充满了死寂。
    陈潋滟淡淡地看了一眼阮倾城,从屋檐上轻轻地飘落下来,为了沈亭墨她将自己变得如同沈亭墨一样的人,而今在最后一刻,她想做一回自己。
    换上自己最爱的青衣,不再为妆容而发愁,不用为发饰而烦忧,她只是陈潋滟。
    陈潋滟缓步走向了阮倾城,看着她满是戒备地双眸,弯起了唇角:“阮倾城你还怕什么?与我之间的战争,你早就赢了,而今我来不过是算总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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