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起情灭有时只在一瞬间便可消失,然恨却可以毫无止息的蔓延,甚至如同一棵参天大树一般,在人的心头扎根,坏人理智,做出连自己都无法预料的事情。
    牢房之中,一双洁净的靴子,一步又一步的踩在肮脏的地板上,而红衣在月光的照耀之下也更显妖艳,只是那一张本该张扬艳丽的容颜,却显得格外阴沉。
    “你是何人?”看守牢房之人看了过来,对着沈亭墨举起了刀。
    沈亭墨广袖一掀,直接将那几人拍倒在地,这才继续朝着前头走去,直至走到一间牢房之中这才停了下来,微微动了动手腕,地上的石子便飞射进了锁里,将锁链从中解开。
    “你……要做什么?”关在牢房之中的人,微微抬起头来,毅然便是那今日被陶自若所抓之人。
    沈亭墨抬起步子,走进了牢房之中,火红且艳丽的衣服与这阴暗的牢房显得格格不入,然却又有一种迷之违和感,就好似他本该就是黑暗的。
    沈亭墨看了那人良久,渐渐开口,“姜国余孽。”
    那人微微一愣,看着沈亭墨故而嘲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沈国三皇子,怎么三皇子借了我们这亡国之奴的十万大军,也没有打赢云夏?看来,三皇子也不过如此!”
    “呵呵,那也总比亡国更好。”沈亭墨阴沉的眼眸之中,划过了一丝薄凉,接着打开了眼前之人身上的枷锁,并且将一瓶药放在了此人的面前,道,“想来高太傅的药早已被陶自若或者是慕子誉没收了,这药便送于你,助你早日完成任务。”
    “你,为何这般做?”那人不解地看着沈亭墨。
    沈亭墨闻言眸子一沉,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人,良久薄唇微启,“本宫要你,毁了这汉阳城的所有人!”
    “如你所愿。”
    沈亭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也就不愿意再在这种环境接着待下去,转过身便施施然地飘了出去,而那黑衣人在盯了沈亭墨许久后,也一同出了地牢,朝着那城中唯一的河流而去。
    此时正是午夜之时,这周围来的人甚少,男子趁着对方换班的瞬间,将瓶中的药全部抛进了水池之中,这才飞出了城中,朝着大本营而去。
    对着坐在高座之上人,道:“属下惭愧,险些酿成大祸,索性沈国三皇子相助,这才逃过一劫。”
    “沈亭墨?”面具人沉着眼眸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转着阴阳石的手微微一顿,“倒是没有白帮他,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是。”地上之人,对着面具人拱了拱手,便出了门去。
    而面具人也因此,将目光继续收了回来,道:“如此也好,这戏才够精彩。”
    时间总是流逝极快,第二日的清晨城中忽然大片面抱病,甚至有些人直接死亡,这让本来有十足把握的程婳乱了手脚,匆忙上前一查,竟然是中了毒!
    这消息不足一盏茶便传到了慕子誉耳中,慕子誉面色不动,倒是将手中的茶杯直接震坏,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中了招,偏生人无水无法生存。
    “皇上不好了,地牢中的那个姜国余孽被人放跑,而看守地牢的人皆被人一掌震亡!”换班的侍卫匆忙跑进了前厅,将这消息告知了慕子誉,结果说完这话后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慕子誉眸子又深了一分,抬头便看向了沈亭墨,素手一扬,却猛地喷了一口血,“你,何时下的?”
    “空气与茶混合后,自然就成了剧毒。”沈亭墨平静地抿了一口茶,接着看向了门外,阮倾城已然被他的人压了过来。
    慕子誉见此情绪不由有些波动,想要上前可剧毒入体不是闹着玩的,整个人便僵持在凳子上,只得看着沈亭墨将阮倾城拥入怀中。
    思绪良久后,慕子誉的眼眸沉了一分,对着沈亭墨说道:“沈亭墨你若敢动她,朕不会放过你!”
    即便身中剧毒,然慕子誉却依旧霸气不减,一双斜长的凤眸之中,透着一丝冷意与杀心。
    “呵,就你如今这样子,还能够如何?慕子誉说你蠢你倒是真做上了!”沈亭墨不屑地睥睨着慕子誉,接着抬起了阮倾城的下巴,正要吻上阮倾城的唇瓣,可阮倾城却狠狠地偏过了头,这吻也只落在了脸颊上。
    “沈亭墨你拿一个不堪一击的沈国,与足够抵上两个沈国的云夏相战,你以为你真有胜算不成?”慕子誉十分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可若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了,他也是枉为男人!
    阮倾城望着慕子誉的眼眸微微透露出了一丝不忍与复杂,转过头对着沈亭墨道:“你要如何?”
    沈亭墨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阮倾城的脸颊,而眼眸之中也多了一分温柔与深情,道:“本宫要的,小鱼儿你该清楚的。”
    “沈亭墨我答应你,但你要给他解药,不然……我阮倾城定发誓,颠覆整个沈国来给你陪葬!”阮倾城死咬着唇瓣,她一向不喜战争,更不愿拿出现代的东西,来古代开启本不该的事,可若是将她逼急了,那也就别怪她无情。
    毕竟这世上从来没有圣母,有的只是被世人逼疯的疯子!
    “为了他,你竟然不惜这般威胁本宫,阮倾城你信不信本宫现在便将他碎尸万段,生不如死?”沈亭墨倏然收紧了手,握紧阮倾城下巴的手指更是泛了白,眼底的疯狂逐渐显现了出来。
    慕子誉因为剧毒五官已经渐渐失去了意识,却仍然强撑着身子,让沈亭墨看不出他此刻已然是强撑着身子,薄唇轻启:“沈亭墨即便你让朕死了,这云夏毅然会有能者居上,可若是倾城有半分差池,不管是云夏还是萧家都饶不了你!”
    “呵呵,你自身难保了,还放不下你的美娇娘?慕子誉你倒是痴情的很啊!”沈亭墨咬着唇,眸子中尽是冷意,说不吃味是假的,尤其在看到阮倾城听了这话的反应后,沈亭墨更是恨不得直接撕了慕子誉。
    在心爱之人面前,被情敌这么贬值下去,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沈亭墨自然也不例外。
    然最了解慕子誉之人,自然是枕边之人,阮倾城隐隐地感觉到了慕子誉的不对劲,于是对着沈亭墨挑眉道:“子誉是云夏之主,疆土板块面基超过沈国的两倍,而你若公然对上,怕是掏不了好处,反而会血本无归,今我应你,可你若不肯放下解药,我即便是一死,也不愿跟你回了沈国皇宫!”
    “阮倾城你是否就认定,本宫不会拿你如何?”沈亭墨恨不得,一掌拍死眼前威逼他的女人,可他却舍不得,这世间女子千万,可他为何偏偏非阮倾城不可?
    阮倾城嗤笑道:“三皇子连同威胁折磨都试过了,又哪来的感觉,以为我是在威胁你?”
    “呵,跟本宫走!”沈亭墨抬手将一颗药弹到了慕子誉的嘴中,接着便快速地拉着阮倾城,朝着城府之外而去,他十分清楚若是让阮倾城再在这里待下去,她必定舍不得慕子誉。
    而他在面对阮倾城时,心肠总是软到不行,他决不能忍受阮倾城再一次的背叛!
    人在感觉到了威胁后,总是忍不住想要藏起来,回到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就有如如今的沈亭墨。
    在阮倾城被沈亭墨掳走后,慕子誉在隔了一个时辰才将体内的毒素彻底的排了出来,只是当他睁开双眼之时,四周已经没了阮倾城与沈亭墨的身影。
    慕子誉本就微沉的脸,瞬间黑地不能再黑,站起身来死死地看着门口,而恰在这时陶自若跑进了门来,道:“子誉城中的百姓中毒情况,一再严重,这一次怕是……”
    “不管如何,定要救好他们!”慕子誉沉声道。
    云枫忽然落在了院子之中,对着慕子誉与陶自若拱了拱手,道:“皇后下令,已让天下能人异士,前往汉阳城而来,而最多之人便是医者,且也有解毒高手。”
    “人现下在了何处?”慕子誉点了点头,侧过头心中未免有些担心阮倾城的安全,不知她被沈亭墨带走后,可安全?
    云枫道:“已经在汉阳城之内,然贵妃已然被带出了汉阳城,朝着沈国皇都而去,我们的人已然安排在了暗处,护着贵妃娘娘,这是贵妃娘娘托臣给皇上带来的消息。”
    云枫说完将一根簪子送给了慕子誉,沈亭墨虽然将阮倾城带走,可阮倾城却也是个能折腾人的,在察觉到自己身边有人保护之后,确定是慕子誉的人,便直接将簪子丢在了车子外头。
    而沈亭墨在知道簪子是慕子誉送的之后,自然更加不愿意拿了,故而簪子才会落在云枫手中。
    慕子誉拿起簪子微微一动,接着幽幽地转了转,便清晰地看到了簪子上的几个大字:“一切按计划行动。”
    “子誉,如何了?”陶自若问道。
    慕子誉垂下了眼眸,道:“将计划提前,朕要亲自前去沈国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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