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墨沉着眸子看着常余,“没消息是什么意思?”
    常余身子一紧,却不得不上前说道:“云夏军队确实已经出来,只是当他们走进林子之后便再也不曾出来,而我军在阜阳陵候了五日,如今这身子已然……”
    “呵,不出来?”沈亭墨手中的杯子,将眸子沉了下来,低声嗤笑道,“火攻不就出来了?”
    常余闻言一顿,确实可以,这又是八月一把火别说林子怕是人也得死,可这到底坏了天根,故而这一直不在常余的考虑之下,可听沈亭墨这般说常余不得不再重新考虑。
    “不必考虑,他们要进攻了,让在山谷之中的人撤退,本宫另有打算,至于你在这件事结束自己回炼血堂待上三个月。”沈亭墨扫了一眼常余,将茶杯放在桌岸上,站起身子拂了袖子,缓步朝着营帐之外而去。
    “……”常余咬着牙,额上青筋暴起,良久他压抑住漠然地转身去下了命令后,接着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多年了沈亭墨始终是不肯信他!
    而沈亭墨此事却没空理会常余,而是对着大将军孟飞鸿在军事图上讨论着接下来的进攻,沈亭墨行事一向毒辣,而慕子誉则从未出征远战过,对于慕子誉的实力,沈亭墨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
    然不可否认的是,左将军父子却不是什么可以好弄的敌手,两人在边城也是颇有名气,不然他也是不会知道,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将常余闯的烂摊子给收了。
    “常余到底年轻,三殿下这般做打了他的脸,这心中必定不舒服。”孟飞鸿看了眼走进帐篷的常余,不由地摇了摇头。
    沈亭墨斜了一眼孟飞鸿,嗤笑了一声,“没想到孟大将军也是爱嚼舌根之人。”
    “臣,惶恐。”孟飞鸿对着沈亭墨拱了拱手,面上却是毫无半点的惶恐,有的也不过只是基本的尊敬。
    沈亭墨看了一眼孟飞鸿,却并无责怪之意,然眸子却深了几分,“本宫容不得身边之人是个废物,且这蠢货占尽天时地利,却将事情折损至此,是本宫容不得的,不会变通之人军师岂是他所能驾驭的?”
    “三殿下,或许军师还有下一步,不如让他做完?”孟飞鸿端正了自己的态度,对着沈亭墨正言道。
    沈亭墨微微侧过了头,斜了一眼孟飞鸿,将手中地杯子泼了出去,道:“若他能杀慕子誉一个回马枪,本宫不介意再留他一留,不然便请大将军与军师一同回国!”
    说完,沈亭墨甩袖离去,火红的身影红艳了众人的视线,却也让人明了他此时心情如同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一般,火的一塌糊涂。
    常余得到孟飞鸿为他请命的态度并不奇怪,接着直接骑着马快速地到了前线领战,此刻慕子誉已然领兵而来,比之常余料到地要快了一步,索性他在山谷之中的大军已然被他给扯了回去,不然怕是损失惨重。
    然这也让常余不得不重新布局,两边半山腰的弓箭手已经就备,只待慕子誉等人入了阜阳陵便可绞杀,可谁知慕子誉等人未来,来的不过只是几千的小兵。
    常余明了这时被明了慕子誉并非非要阜阳陵便可,而如今若是再不撤兵,他们怕便会被围堵,立刻扯了兵,却正好看到了沈亭墨未穿铠甲,只身骑着马而来。
    沈亭墨看了一眼一脸羞愧的常余,接着骑着马越过了阜阳陵,而朝着另一侧包抄而去,只见孟飞鸿已经跟云夏的左将军父子对上了阵,而慕子誉与陶自若的身影却依旧没有。
    沈亭墨沉了沉眼眸,直接飞身前去对上了左将军,左将军到底年迈又怎是沈亭墨的对上,不过几次下来左将军便隐隐落了下风,而沈亭墨直接拔了一旁人手中的矛,朝着左将军踢了过去。
    福子恒见此直接扑开了自家老爹,将他推到了云夏军队之中,而另一头早已撕开了一个口子,左将军看了一眼福子恒便领着军队逃离到了令一边的山口去。
    孟飞鸿想要乘胜追击,却被沈亭墨制止住,沈亭墨拿剑指着福子恒的脖子,割出了一道口子,对着他质问道:“慕子誉呢?”
    “不知。”福子恒沉声道。
    沈亭墨闻言微微眯了眯眼珠子,打了一个响指出现了几个探子,沈亭墨对着探子道:“去阜阳陵里将慕子誉的粮草烧了。”
    “沈亭墨,你卑鄙!”福子恒气愤地唾骂道,却也暴露了慕子誉确实已经领兵去了阜阳陵,这令常余的脸色一边青一边白,是他狂傲了,自以为聪明却不想聪明反被聪明误!
    沈亭墨勾魂地眼眸之中划过了一丝不屑,启唇道:“吃饭你还分好米跟坏米?本宫从来只在乎结局,至于过程……并不重要,收兵。”
    如今还不是包围慕子誉的时候,云夏兵养精蓄锐也有多时,他若是这时包围只会损伤更多,而这粮草被烧不过只是个开始,慕子誉既然敢给他下这么大面子,他的回礼也不能小了!
    阜阳陵中,慕子誉与陶自若已经领了二万大军,在阜阳陵安营扎寨,阜阳陵中风光极好,而且踩点更是好,到了高处便可以看到沈军的布置,也难怪沈亭墨要一直拿着阜阳陵,不过他倒是也能够舍得将阜阳陵给抛了。
    “子誉,你是没见到沈亭墨的表情,可是气的跟碳一般,这一次沈亭墨可是吃了一次大亏。”陶自若将一个酒瓶子丢给了慕子誉,接着整个人靠在了树上,洒脱而随性。
    慕子誉接住了陶自若丢过来的酒瓶子,对着陶自若问道:“都已经安排下去了?”
    “我做事你放心,不过子誉沈亭墨这匹饿狼,你可得小心,他如果来个鱼死网破,可就得不偿失了。”陶自若对着慕子誉提醒道。
    慕子誉看了一眼陶自若,并没有回话,而是喝了一瓶酒,道:“即便如此,他也别想讨个什么好处,福子恒已经被沈亭墨抓走,左将军该朝着另一边山头而去,龙渊城中的势力也该露出马脚了,倾城此刻怕也忙的转不过来了吧。”
    思及此,慕子誉低声笑了起来,却惹来了陶自若的白眼,到了这种时候慕子誉居然还笑得出来,不过结局尚未定下,事情朝什么方向发展也还是未知数。
    “来,接着喝。”陶自若对着慕子誉扬了扬酒瓶子,一口闷了下去,兄弟的幸福已经有了,可他的呢……
    萧家
    嘭――
    这已经不是萧婉儿第一次发火了,萧婉儿气哼哼地看着自家雷打不动,雨请不走的大哥,气的要抓狂,而萧远源给萧婉儿唯一地反应就是。
    “去换一批新的家具。”
    我嘞个去,谁要新家具,姑奶奶要出去!不过这话萧婉儿是不敢说出去的……
    萧婉儿朝着萧远源走去,扯了扯自家大哥的衣袖,轻声说道:“哥,你这自己不出去,也不让我出去,我担心倾城,你都不让人给我他们的消息,你这不可以啊!”
    “婉儿,莫要胡闹。”萧远源摸了摸萧婉儿的头发,接着拿着书转到了另一侧,静静地看了下去,丝毫没有被萧婉儿影响到半分。
    萧婉儿气地鼓起了腮帮子,不由跺了跺脚,也不再委屈自己,直接夺了萧远源手中的书,对着萧远源道:“哥,你不让我出去成,可要是倾城受了半点的伤,我就把萧家给拆了!”
    “你拆,长老们正打算重新修筑。”萧远源答道。
    萧婉儿气的一掌拍在了桌上,对着萧远源怒目圆睁,“哥,倾城是我朋友,我不能见死不救!”
    “她并无事。”萧远源放下了书,看着已经丧命在萧婉儿掌下的桌子,站起了身来拽着萧婉儿朝着门外而去,而身后的残渣自然由下人们去收拾了。
    萧婉儿在听到萧远源的答案之时,便清楚萧远源一直关注着阮倾城的消息,朝着萧远源投了一个坏笑,道:“哥,原来你一直在关注着倾城的消息啊,你说你是不是……”
    “婉儿,你这几日内力有些退化了,不如去二长老哪儿待待吧。”萧远源笑道。
    萧婉儿浑身一抖,立马跳到了与萧远源有数十米远的地方,指着萧远源道:“休要坑害我,打死我都不要去二长老那个老混蛋那儿!他除了每天逼我练功,就是练功,无聊死了!快说倾城怎么样了!”
    “她在龙渊城,暂时很好。”萧远源倒了两杯花茶,将一杯花茶推到了萧婉儿面前,拿起另一杯浅浅地抿了一口,唇齿留香味道尚可。
    萧婉儿一手接住了杯子,一边坐到了萧远源的面前,对着他问道:“什么叫暂时很好?”
    “少爷的意思是,只要阮二小姐在龙渊城里自然就没事,可若是出了龙渊城便会有大事发生!”冯二喜从门外走来,对着萧远源看去,萧远源瞥了一眼冯二喜,接着道,“然,龙渊城也该乱了。”
    噗――
    萧婉儿一口花茶喷了出来,所以左右都得出事,那说个毛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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