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倾语一看是阮谢委屈地不得了,眼泪便落了下来,可看到阮谢这番生气的模样,心头的苦水更是不知该如何说:“父、父亲……女儿……”
    阮倾语话未说完,利云天便道:“求岳父大人成全,云天是真心喜欢语儿,云天愿意负责,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迎娶倾语入我利家的大门。”
    事已至此怕是阮谢不同意都难了,利云天不禁勾了勾唇角,斜看了眼阮倾语,看来阮倾国跟徐曼云果真是这女人的软肋,既然如此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阮谢听了这话后面色又沉了几分,抬手指着阮倾语,面上多了几分沉闷与失望,甩开袖子转身朝着外头走去,对着一侧站立的酒楼管家道:“这事切勿声响,今日醉仙楼停业一日。”
    “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管家虽然无意奉承,但是在阮谢这气场之下,还是不禁抖了抖身子。
    阮谢看了眼管家,正好这时阮府大管家兆祥,匆匆赶来在阮谢的耳中轻声说了一声,阮谢抬头看了眼楼上,终是便转身离开了醉仙楼。
    徐曼云与阮倾国看着已经换好衣服的两个人,脸色各异,或许是处于愧疚之情,阮倾国上前想要搀扶阮倾语,而阮倾语却抽出了手,阮倾国的手僵在了半空。
    阮倾语缓缓抬起了眼眸,对上了阮倾国的双眸,忽然轻笑了一声,“我一直以为自己坚持的就有回报,却没想到是这样,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又何必去坚持,你说是吗?姐姐?”
    不去争,不去抢,成为诸多姐妹的垫脚石,成为联姻的工具,她都可忍了,可怎么忍得了亲姐妹的算计?
    事到如今她还能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吗?恐怕不能了吧……
    可阮倾国你为何如此狠心?连亲姐妹都残害?
    阮倾国看着阮倾语那绝望的目光,微微失神,张开了唇角,正欲解释,却发现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字,“我……”便再也说不出其他。
    阮倾语收回了笑容,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般,双眸空洞,望着阮倾国,沉痛地闭上了双眸,扯了扯唇角,“你要醉仙楼,我还给你。你要荣华富贵,我便用我的身躯为你搭建。你要人敬仰,我便隐没才华助你一臂之力。但来世我再也不要成为你的姐妹。”
    说完这话,阮倾语转过身对上了利云天,启唇一笑,“如你所愿,我嫁。”
    “啪――”徐曼云听了阮倾语的话,不由分说的直接给了阮倾语一巴掌,若非是徐曼云此刻不能说话,若是她能说话,怕是要将阮倾语大骂一顿。
    阮倾语捂着半张脸,笑的恬静而淡雅,原本干裂地唇角微微轻启,喃喃笑道:“其实不管我怎么做,是软弱,还是坚强,是对是错,娘的眼里依旧是姐姐重要,而我只是个拖累人的而已,把我这个拖累人的嫁出去,娘该开心了吧?”
    正如利云天所言,她还有母亲跟姐姐,只是她却只是为了还债,还她们的养育之恩……可她不想再忍了……真的不愿意再忍了……
    阮倾语说完这话后,便朝着门外走去,即便身子再不适,她依旧不愿意对任何人说疼,她仅剩下去的傲骨不容许。
    出了门后,天下起了大雨,阮倾语迷茫地看着街边的人,恍惚间感觉他们好似都在嘲笑自己,辱骂自己,阮倾语仓皇地抱住了自己,朝着不知名的街道跑去。
    她不知道自己能跑的多远,甚至能不能逃开那种宿命,可哪怕只是暂时,就暂时让她安静一会儿,就可以了,她真的只想哭一场。
    “阮倾语,你在这里做什么?”福贵看着阮倾语这副低落地模样,不禁诧异不已,他是怎么了?可心头却不禁有几分喜悦,喜从他又见到阮倾语。
    自从那一日阮倾语对他一顿折腾之后,虽然被爹打了一顿但却喜欢上了她看似软弱,却又坚强的模样,也不知为何阮倾语的模样便落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其实那一日他也是受了利云天挑拨,以为阮倾语真不好,可没有想到这妮子却……他后来又打听了阮倾语的名声,才知道自己被利云天给摆了一刀,原来利云天是求娶不成,反而恨上了人家。
    说到底确实要谢谢利云天,但是这样的朋友他福贵确实不敢要了,这种人品有问题的伪君子,还不如他皇城恶霸,来的光明磊落!
    阮倾语掀了掀眼皮子,目光有些恍惚地看了眼福贵,反问道:“你又为什么在这?”
    “咳,我是要去你家给你赔罪的……”福贵看到阮倾语转过来,不知为何脸上有一分暗红,可看着阮倾语竟然在淋雨,连忙上前拿着雨伞挡在了阮倾语的头顶,眉头一皱,接着便是一顿讽刺,“怎么就你这身子骨还要淋雨,是要让自己病的成一根竹子飞了去不成?”
    阮倾语闻言,扯了扯嘴皮子,垂了垂眼眸,开启道:“赔礼不是昨日?”
    没想到这人说话依旧是这般的难听,到不愧是一方恶霸,只是这恶霸如何也跟她无关。
    福贵没了话,本来昨日便要去赔罪,但昨日小皇帝突然病重,他爹便去了皇宫,这才拖到了今日,他好不容易磨着他爹同意去了相府,结果没有看到阮倾语,心里头不禁有些失落。
    没想到聊天爷对他这般好,不禁有几分庆幸这场大雨,以及他爹将他打了一顿,不然他又怎么可能赌气的跑到了河边来,只是阮倾语的状态有几分的不对劲。
    福贵虚握着拳头咳了咳,对着阮倾语问道:“倒是你怎么了?”
    “我如何了,与你何干?”阮倾语看了眼福贵,便转过了身子,朝着雨下走去,拖着这具肮脏的身子,她还有资格沐浴阳光吗?
    福贵不知阮倾语怎么了,只是下意识地拽住了阮倾语的手,而阮倾语心头一紧便想到了利云天,反手便是一巴掌,双眸赤红地看着福贵,对着他吼道:“滚,都给我滚!你们不就想看我崩溃是怎么样吗?我告诉你们,你们成功,成功了!”
    “阮倾语劳资好心好意拦你,你他么朝着劳资吼个什么!”福贵被阮倾语这一巴掌,加上一吼脸有几分挂不住,他堂堂的将军嫡长子,皇城的混世小魔王,可从来没有外人给他过一巴掌!
    就算是喜欢的人也不成,若是打惯了,还得了!
    阮倾语闻言却勾起了唇角,脸上扬起了讽刺地笑容,对上了福贵道:“我就是打了你,你又能如何?怎么对着我再打一巴掌吗?”
    或许是因为豁出去了,阮倾语也想放肆一回,反正她一直压抑着自己,如果福贵给自己一巴掌,或许她还能够清醒几分,不是吗?
    “你!”福贵被阮倾语激的抬起了手,刚要下去的时候,却看着阮倾语紧闭的双眸,眼睑确实一直颤抖地,瞬间明白这是对方的激将法,不禁笑了,“明明都怕,还要激我打你?阮倾语我算看清你了,你他么就是欠打!”
    阮倾语闻言,睁开了双眸,泪水却在同时落下,她捶打着福贵,对着她质问道:“为什么不打一巴掌?我明明打了你不是吗?我明明还害的你被你父亲给打了一巴掌不是吗?我明明对你这么坏,为什么不打?”
    阮倾语捶打着是福贵,实际上确实在捶打着自己,她恨,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指对亲姐,为什么不能杀了利云天,甚至为什么……不去替代阮倾国在徐曼云的地位。
    这一切,她曾经都可以,可她放弃了,所以她……没了退路,嫁是有理家族跟揽下阮倾国所做的那些事情的唯一方法,只有这样阮倾国给她下药的事,跟利云天合谋的事,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才能够彻底的为她隐瞒下来。
    可,她为何这般的对自己?
    阮倾语捶打着捶打着,便落下了眼泪来,扑倒在了地上,不停地哭泣着,“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怎么了?”福贵不解地看着阮倾语,她一会儿哭,一会儿又闹的,现在又生无可恋的模样,今天她是受刺激了吗?
    看着阮倾语这副模样福贵自己也不好受,毕竟这是他第一个感兴趣的姑娘,想着要安慰阮倾语,可他一个大老粗,哪儿会那些事,只能蹲下身子默默的给阮倾语挡着雨。
    阮倾语见眼前地人蹲下身子,抬起了头看向了福贵,不解地对上了他的眼眸,唇角不知为何发白,盯着福贵看了很久,对着他问道:“你……为何还不走?”
    “你当小爷不想走?爷不过是担心明天这里出了一条死尸罢了,你、你别以为,我、我是担心你!”福贵梗着脖子,粗着声音对着阮倾语说道,但那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阮倾语。
    阮倾语闻言心头微颤,福贵虽然话说的不好听,可那眼中的关心不似假的,那满满的担忧与关心,让阮倾语一愣,她轻轻地扯了扯唇角,问道:“那么你结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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