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如意伸手拍了拍阮倾灵的手,道,“玉,总是要精雕细琢的,灵儿若是要成为这块玉,便要付出你想不到的代价。”
    在这后宅之中,不胜则弱,胜者为强,这便是生存之道!
    “是,女儿懂了。”阮倾灵垂下眼睑,低沉着声音回答道,然却还是按压不住心头的好奇,见此利如意明了只是朝着一侧看去,一丫鬟正从外头快步进来。
    阮倾灵顺着利如意的目光,看了过去,原是安放在徐曼云身侧的眼线小翠,见小翠着急过来,阮倾灵便看向了利如意。
    “灵儿,为娘想过,有些事灵儿可以不管,可有些事灵儿你必须要懂!”利如意拍了拍阮倾灵的手,对着小翠说道,“事情可安排妥当?”
    “回夫人的话,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小翠垂首恭敬地说道,接着便开始叙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与谋划。
    阮倾灵微张着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利如意,利如意见此却并未直接为阮倾灵解释,而是对着小翠道:“你且继续,有些事不需我说想必你已然清楚。”
    “奴婢惶恐,奴婢知晓。”小翠跪倒在了利如意面前,一脸真诚地说道。
    小翠走后,笼子里的鸟儿仍然在叫着。
    “布谷——布谷——”
    利如意侧过眼眸瞟了眼笼子里的鸟儿,望着它许久忽然脸上扬起了一抹诡异至极的笑容,抓出了鸟儿,手中用力一握便将一条性命轻易地毁灭。
    屋外走来了一个丫鬟,双手捧着白布,走到了利如意跟前,利如意将这手上的鸟儿放在了白布上,道:“萍儿,将这一只鸟儿拿去炖汤,给四小姐送过去。”
    “是……”萍儿捧着鸟儿,对着利如意福了福身子,便出了屋子。
    艳阳天的日子,却只见了一地的叶子在寒风中飘散,那已然拼不回去的人心又该如何?
    ……
    回到阮府中已然到了傍晚,阮倾城前脚刚踏入浅云轩,后脚就有人进了院子,将阮倾城请到了前厅中。
    “小姐,会不会是……”绿珠有些担忧地看着阮倾城。
    阮倾城微微顿住身子,她清楚今天请她十有八九,是因为下毒一事,只是不知道阮谢是会站在哪一边,其他人的意见阮倾城丝毫不介意,阮谢的想法才是最至关重要的。
    绿珠见阮倾城看着那来人发愣,轻轻推了推阮倾城,疑惑道:“小姐,怎么了?”
    “无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东西,不免发了一会儿呆。”阮倾城朝着来人看了一眼,便拍了拍绿珠的肩膀道,“走吧。”
    “是。”绿珠低下了头,跟在了阮倾城的身后,一同朝着前厅走去。
    穿过了长廊小路,又绕过了一个不大的湖,穿过了拱门终于走到了前厅。
    进到了前厅后,才发现人都已经来齐了,除了四夫人母子,其他的人都已经在场,每人的脸上神色不一,活似小摊上各似各样的脸谱。
    “父亲,安好。”阮倾城朝着阮谢欠了欠身子,闻声道。
    听到倾城声音响起之时,阮谢抬了抬眼眸,有几分沉闷地应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些什么。
    “今日家宴。”阮谢看向了阮倾城,抿了一口茶,又道,“思索倾城今日无事,为父便命人将你叫来。”
    阮倾城眉间轻蹙,目光灼灼直看向了阮谢,想要知道阮谢的想法,可阮谢却只是品着茶,目光淡淡着实让阮倾城疑惑。
    真只是为了一顿家宴?不是为了今日之事?
    徐曼云攥着帕子的手一紧,看了一侧的阮倾国,伸手轻轻地扯了扯阮倾国,而那一双眼却是满目恨意。
    凭什么阮倾城出了事,而老爷却什么事情都不问!一想到这里徐曼云的心头就像是被刀子插了一般。
    “父亲女儿有一话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说。”阮倾国上前朝着阮谢福了福身子,发上步摇轻摇,眉间轻蹙,端是一副被何事困惑的模样。
    闻言,阮倾城姿势未动,唇角却微微勾起。
    心中却道:好戏要开场了!
    阮谢一双波澜无痕的眼眸望着阮倾国,薄唇轻启:“倾国为何事烦忧?”
    “回复父亲,倾国今日听了一些谣言,不利于二妹妹,一想到这里,倾国的心头有几分不喜想要找那些人理论!然而倾国却又不敢上去,只怕自己出错。”
    说完阮倾国转身看向了一侧地阮倾城,道,“不知二妹妹,可否为姐姐解释今日之事?”
    ……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后,心中一颤,阮倾城这一次事情闹腾的太大,如今别说阮府上下皆知晓,就是平民百姓,也皆知晓了这一件事,就是不知道阮倾城要如何圆这个场!
    “父亲,倾城冤枉!”阮倾城并无他话,只是朝着阮谢一跪,双眸直勾勾地看着阮谢那双陈古不变的眼眸,道,“若是倾城真要害人,也万不会在自己的产品中下毒!倾城虽不敢说自己是最聪慧的人,却也不是愚笨的人,倾城怎么可能在自己所卖的物品之中下毒!”
    这话并非毫无道理,诚如阮倾城所言,没有一个人会傻到在自己如火如荼的事业上,为自己泼一盆屎,除非这人脑子出了问题,明显阮倾城毫无问题!
    利如意闻言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阮倾国母女,见她二人皆是一脸愤然地看着阮倾城,又看了眼阮谢的脸色,垂下了眼眸,端起了茶杯,突然将杯子滑轮,道:“这茶真烫啊。”
    阮谢抬眸看了眼阮倾城并未发言,一时间屋内沉默让在场的人心都沉了沉,谁都没有办法摸清阮谢的心。
    利如意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阮倾国莫要再说下去,可徐曼云却咽不下这口气,忽然大作了起来。
    “啊啊啊啊……”徐曼云忽然低声地哭了起来,手指着阮倾城一脸痛恨地样子,紧接着身子一抽又一抽,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阮倾国见此连忙上前拉住了徐曼云的手,轻声啼哭了起来,“娘,你怎么了?求你别有事!”
    “快去请大夫,送徐夫人回房。”阮谢对着徐曼云身侧的丫鬟说道。
    可就在此刻,阮倾国突然跪在了阮谢的面前,如花的脸庞上带着两行的泪痕,而泪珠隐隐的坠在眼睑上,显得格外的惹人怜爱。
    阮倾国直直地朝着阮谢扣了三个响头,直至嗑出了血,她才抬头望着阮谢,哽咽道:“父亲倾国有错。”
    “怎么回事?”阮谢脸色一沉,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发出了不重不轻地声音。
    今天,倒真是一个多事的日子!
    “父亲,母亲并不是得了病,而是中毒,倾国原本只以为这是一个意外。”阮倾国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看了眼阮倾城,便对着阮谢哭诉道,“可听闻倾城的店里中毒,倾国的心头便……便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中毒?!”阮谢眉峰一跳,转过了脸看向了在坐的利如意,声色深沉,“倾国所说之事,是否正确?”
    “是。”利如意撇过了脸,拿着帕子轻轻地擦拭着眼眶,泪珠子便落了下来,她道,“本事不想老爷伤心了,可谁知最后还是没有瞒住府里的人。”
    阮倾城挑了挑眉,绿珠的心头一震,而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了利如意身上。
    “嘭――”利如意直直地跪在了阮谢面前,掩面而泣,“老爷,是如意亏对了老爷的厚望,以至于在老爷离去的时间,差点害的倾城中毒……如今三夫人又被毒哑了嗓音,如意……这都是如意的错!”
    闻言,在场的人心头一紧,皆看向了阮倾城,绿珠有些担忧地扯了扯阮倾城的衣服,阮倾城见此轻轻地拍了拍绿珠的手,便朝着阮谢走近了几步。
    “父亲,倾城也十分好奇这一件事情,到底是如何!这阮府上接二连三的发生中毒一事,倾城想或许是这府中的管辖松懈了一些。”
    阮倾城朝着阮谢盈盈一拜,眉目淡然,好似与她无关。
    闻言,阮倾灵差点坐不住,这阮府当家的便是利如意,阮倾城这话,岂不是暗指利如意当家无能!
    利如意何等聪颖,闻言便走到了阮谢面前跪了下去,道:“老爷,都是如意的不是,如意管查不当才让阮府接二连三的出事,如意有愧!只是没有想过这中毒之事三番两次皆跟二小姐有关,这让如意十分的困扰……”
    “……”
    “父亲在外忙碌,倾城不愿意让父亲忧虑,只是没有想到倾城逃过了一劫,而三夫人却因此失了声音,早知道……倾城就不该声张,也不会使得三夫人受到牵连。”阮倾城说完看了眼利如意,对上她的目光垂了垂眼眸。
    阮谢闻言,唇边一抿,朝着利如意道:“待会儿,去我那儿将这件事情说清楚!”
    说完甩袖离去,独留利如意跪在了地上。
    正如所有人所想,有些人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而利如意怕是没有料到阮谢竟然依旧沉稳,可待会儿要该怎么跟阮谢解释?她是一点都摸不着阮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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