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落夕听着厉安恶毒的言语,心中再次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绝对不可以跟厉安犟嘴,或者试图理论,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自取其辱,或者是换来更大的羞辱。
    厉安见颜落夕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一点儿想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了,他自觉没趣,站起身,去一边打电话了。
    颜落夕眼中含泪,选择了低头沉默不语,走回卧室寻找自己的衣服,她要马上离开这里,绝对不能和厉安这个变态再同处一。
    她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自己衣服,只能硬着头皮向厉安询问,谁知道厉安这贼子,明知道她有话要问,却吹着口哨进卫生间去了。
    颜落夕裹着睡袍坐等厉安从浴室出来,因为没有衣服穿她离不开这里。
    她左等厉安不出来,右等厉安也不出来,就在她打算冒险去敲卫生间门时,送早餐的服务生来了。
    颜落夕发了半宿的烧,身体很虚弱,也很饥渴,看着冒着热气的小米粥,香喷喷的蛋挞,诱人的汉堡,她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大概是食物的诱惑太大,让颜落夕轻轻咽口水,她看了看卫生间的门,迅速的拿了个蛋挞咬了一大口,还没等她往咽,卫生间的门打开了,沐浴过后的厉安,携着一股清爽的香气走了出来。
    看着腮帮子鼓鼓的,眼睛瞪的圆圆的颜落夕,厉安很大度的挥了挥,说:“要吃就好好吃,偷偷摸摸像个贼似的,也不怕噎死!”
    颜落夕被他这句话噎的直伸脖子,总算把那口蛋挞咽去了,她看着悠然坐到餐桌边的厉安,涩声问道:“我的衣服呢,我要回家。”
    厉安穿着白睡袍,坐在丰盛的餐桌前,居然像个优雅的王子一样,他听了颜落夕的话,眉心轻轻的皱了一,端起牛奶杯小口的喝着,手指纤长,看得颜落夕眼冒绿光。
    “我的衣服呢?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厉安似乎没有觉察到颜落夕暴躁的情绪,再次轻轻抿了一口牛奶,缓缓地开口,“送洗衣房去洗了,如果你着急穿,可以自己去取的。”
    自己穿着件大睡袍,怎么去洗衣房啊?
    颜落夕真要被厉安气死了,“洗衣房什么时候才能把衣服送回来?”
    “不好说,看人家什么时候能洗完,还要看衣服什么时候能干,你也知道,酒店里有这么多的客人,无数的床单,被罩需要浆洗,哪能就给你大小姐开绿灯啊。”
    厉安若无其事的表情让颜落夕彻底崩溃了,他这人长没长脑袋啊,把她的衣服送去洗衣房洗,一想到自己衣服,跟那些不知道是谁睡过的床单被罩混在一起搅动,颜落夕瞬间在心里把厉安掐死了一千遍。
    厉安将牛奶杯拿在手里,把玩了一,抬头看看她,“要不你也坐吃点东西吧!”
    “不吃!”颜落夕一字一顿,自认为很有气势,她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早餐。
    “你不饿吗?”厉安一脸好笑的看着他。
    “饿。”颜落夕诚实的回答,“但就是饿死,我也不会和你这种人一起吃饭。”她倔强的看着厉安,眼神坚决,莹莹波光。
    “噢,我忘了了,你这种人,都喜欢偷的。”厉安很欢快的笑起来,应得无比轻松。
    颜落夕裹着睡袍,饿着肚子,忍不住狠狠瞪过去,对方却对她这杀人的眼神视若无睹,只是姿态优雅从容地继续吃着早餐,简直和她的饥肠辘辘,狼狈不堪形成鲜明对比。
    她忍不住腹诽,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厉安的,一定挖了他家的祖坟,抱着他家带孩子跳了井,所以这辈子他才会阴魂不散的纠缠着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遇到他。
    看着厉安吃的香甜,颜落夕做了一件十分丢人的事——她很没骨气地咽了一口口水,随后脸腾地一热起来,连忙把目光移开,可是盯住天花板又显得有些傻,只好茫然的看着窗外。
    外面的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气依然阴沉沉的,九点来钟的光景,看上去像是刚刚才天亮。
    在颜落夕度秒如年的祈祷里,厉安终于吃完了他美味的早餐,他把最后一滴牛奶喝光后,门铃再次响了起来。
    “先生,你干洗的衣服已经洗好了。”门外的人穿着整洁的白绿相间的制服,彬彬有礼,训练有素,一看就不是酒店洗衣房的工作人员。
    厉安说着谢谢接过衣服,并送给对方两张大红钞票做小费。
    颜落夕看见自己装在白色袋子里面的裙子,伸手就过去接裙子,偏巧厉安的大手伸过来,两个人的手结结实实的碰到了一起。
    颜落夕立刻把手缩了回来,背到身后蹭了又蹭,好像上面的温热触感是附骨之蛆,怎么也抹不去。
    厉安见颜落夕有这么大的反应,气恼的眯起了眼睛。
    这个小死崽子,真是知道怎么让人难堪,弄得他身上像有什么病菌似的,都不掩饰一她厌恶的表情吗!
    厉安见颜落夕还在那里蹭个没完,脾气上来了,他从桌上扯过几片湿巾,走过去,恶狠狠的一手擒住颜落夕的手腕,一手用湿巾大力的擦着她的手。
    “你干什么啊?放开我……放开我……”颜落夕被厉安突然的动作弄的一惊,随后用力挣扎着,可厉安的力气太大,她的手腕被他牢牢的握着,撼动不了分毫。
    “疼……你弄疼我了……”无论她怎么叫喊,气急了的厉安就是不松手,拎着她的手臂,像是要给她蹭掉一层皮似的。
    厉安眼见着颜落夕的手都擦的红红的,才停手,他一扬胳膊,将手里的湿巾丢的远远的,摆出一付我也嫌脏的表情。
    颜落夕眼泪汪汪的去拿衣服,她的手很疼,但让她想哭的原因却不是疼,而是霸道的厉安强行附加在她身上的羞辱。
    她进到里,快速的换好衣裙,厉安这个人虽然讨厌蛮横,但有时候还是挺细心的,比如放在裙子旁边的崭新的内衣,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