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水迅速闭上双眼,顷刻间调动了所有的精神意念力!
    她的力量无法与之抗衡,但她可以借助其他!
    草丛之中,树木之上!
    凡是可以被她调动的虫子,此时一并蓄势待发!
    她顾不得什么能力暴露不暴露了!
    左丘漠,去死吧!
    “你在做什么?住手!”忽然,一旁传来一声厉喝!
    蓝若水正准备爆发的精神意念力当即停止,睁眼看去,只见太子左丘浚怒发冲冠,大步朝着自己这边走来,伸手一把将左丘漠挥开。
    接着,看了一眼衣冠不整的蓝若水,当即将身上时刻都披着的披风解下,为蓝若水细心的披上。
    蓝若水浑身颤抖,眼泪大颗大颗滴落。
    到此时,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还有,心理上多受侮辱。
    终究,再坚强,她也只是个女孩子而已。
    看到一向那么镇定勇敢的女子,如今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左丘浚的心不由一疼,狠狠的眯起眼,转过头道:“左丘漠,你好大的胆子!”
    左丘漠的脸色亦是极度不好。
    被人打断了“好事”,自是比什么都憋气。
    偏偏,此人是这皇宫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地位压的过他的人。
    毕竟,人家是太子。
    太子!
    一想到这两个字,左丘漠的脸色便冷了更多,不过,身份在那,终究不敢逾越,忍下心中不爽道:“太子误会了,方才只是在和蓝姑娘开玩笑。”
    “开玩笑?”左丘浚显然不买账,忍不住看了一眼脸色仍然发白的蓝若水道,“女子的清白如同性命一样珍贵,本宫若是用剑指着你,也可以说是开玩笑吗!”
    左丘漠一噎,心里却是一惊。
    但,一向诡计多端的脑子此时却是转的无比灵活,故意干笑一声道:“太子严重了,其实今天什么事也没发生,不过就是个玩笑,太子若是一直声张,反倒是对蓝姑娘的名誉不好。”
    既然左丘浚打着女子清白的旗号将他一军,他就拿着女子名誉为棋回他一马。
    “你……”左丘浚双手握拳,恨不得就此对他出手。
    是人都听得出,这是再清楚不过的威胁!
    大事化小,蓝若水白白受委屈。
    将事情闹大,又不知会传出什么样的风言风语。
    这左丘漠就是料定了他的顾虑!
    “太子,我没事。”忽然,身后一个带着沙哑的声音传来,愕然回过头,看到的却是脸上还挂着泪痕的蓝若水对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双眼不由的闭上,既然蓝若水已经做出选择,他便只能尊重。
    再次睁开眼时,目光中有着将人冰冻的冷意:“还不快滚!”
    这是第一次,他对这个同胞弟弟如此说话!
    左丘漠的脸色亦是一冷,阴毒的表情爬满整张脸。
    “那臣弟就先告辞了!”
    说完,理了理凌乱的衣襟,转身离去!
    眼见他的人影终于消失在眼前,左丘浚赶紧回过头看向蓝若水,细声安抚道:“没事了,不怕。”
    说着,还从衣袖中掏出锦帕,为其细细擦掉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的,就像在擦心爱的珍宝。
    被人如此细心对待,蓝若水自然感激不尽,不过,左丘浚毕竟是男子,如此近距离接触,而且在她被侵犯之后,难免还有些不适,所以,抬起手接过锦帕:“多谢太子,我自己来。”
    左丘浚的手一顿,这才意识到,他方才这下意识的动作有多不妥。
    所以,赶紧收回手,并且退开两步。
    敏感如蓝若水怎会注意不到他这绅士般的动作?
    心里,不由一阵深深感慨。
    为何同父同母所生,差别却这么大呢?
    将泪痕擦干,蓝若水将锦帕递到左丘浚的手中,认认真真的对他行了个礼:“太子殿下,今日出手相救,若水永世不忘。”
    左丘浚一怔,赶忙道:“快起来,我只恨自己来的太晚了,更恨连为你伸张正义都不能,我真是枉为太子。”
    “太子殿下,别这么说。”蓝若水一听便急了,赶紧道,“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不想让任何人将我和四皇子扯上关系,不过,他最好别再惹我,否则,我蓝若水也不是好欺负的!”
    看到以往的自信重新出现在她的脸上,左丘浚的心微微有些安慰,终是温柔一笑道:“好,我会帮你,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温润的嗓音如和风细雨一般滋润心田,蓝若水都不由觉得,眼前之人,当真是公子如玉。
    却见左丘浚忽然脸色一变,接着,转过头便是一阵抑制不住的咳嗽。
    “太子殿下,你病了吗?”眼见他这一次比之前看到还要虚弱,蓝若水不由担心的问道。
    记忆之中,左丘浚一直都有些病殃殃的样子。
    不管是对于别人多炎热的夏天,他都会随身披着一件披风,脸色也较常人苍白一些。
    如今几个月不见,不仅看起来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反倒看起来又有些严重了。
    这可绝对不是一个年轻男子该有的体质,何况,他还常年练武。
    左丘浚很快止住了咳嗽,脸色因咳嗽有了些病态的红晕,却是微微一笑道:“让蓝姑娘见笑了,我没什么病,太医诊断就是体寒一些,平时不冷之时也不会有何影响。”
    “是吗?”蓝若水微微蹙眉,据她所学的医学知识,还真没听说过有这种事情。
    不过,眼下听到他说冷,才想起,如今人家的披风还在自己身上。
    可是,自己里面衣衫不整,又无法马上还给他,这可如何是好?
    眼看蓝若水低着头对着披风纠结,左丘浚大概猜得到她在想什么,温和的摇头笑道:“傻瓜,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披风这么一会不穿没事,你先穿着。”
    真的是好温柔的人啊……
    蓝若水不由抬头,却是微微蹙眉道:“太子殿下,你说这样的情况维持很多年了?”
    “嗯。”左丘浚点点头,“太医们一直在帮我调理,不过一直没什么改善,但应该也没有太大事。”
    闻言,蓝若水的面容却有些凝重起来。
    之前,为了给左丘黎解毒,她在极短的时间内,把玄阴堂所有关于毒的书籍全部看完。
    而左丘浚的这个情况,实在和书中某种中毒状况太相似!
    该不会……
    不由想到左丘浚之前面临的那么多次刺杀,心里越发变得焦急起来。
    这么好的人,又一次救了自己。
    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如此而不管不顾?
    可是,又不能直接将心里怀疑说出,毕竟,这对于一国储君来说,可是天大的事!
    也不能去贸然给他号脉,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