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算上韩果,佳静宾馆一共六个人,沈韵,刘妈,张丽、牛叔,叶凡,以及韩果。
    沈韵就不用说了,老板娘,但她并不是那种甩手掌柜,也像个员工一样按时上下班,其工作时间一般是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虽然说不上累,但时间跨度长,所以也不轻松。
    刘妈是内勤,主要工作就是打扫卫生,工作时间和沈韵一样。
    张丽是大四学生,就读于大学城里的华南医科大学,因家庭经济拮据,所以在佳静宾馆兼职。
    牛叔全名叫牛新,五十岁,家有一儿一女,大的儿子读大学,小的女儿读高中,负担比较重,所以兼了两份工作,其白天在一个建筑工地守材料,晚上就在佳静宾馆当保安。
    虽然是两份工作,但都比较清闲,特别是晚班,基本上只用守到一两点,就可以窝在前台睡一睡。
    至于叶凡,典型的勤杂工,哪里需要哪里钻,搞卫生,搬重物,守前台,以及帮沈韵进货等等。
    反正他是全能型员工,虽然平常时常偷懒,但架不住这货动作利落,往往别人要花半个小时才搞定的事,他不用二十分钟就能摆平,那剩余的十多分钟,就被他理所当然偷懒去了。
    沈韵刚开始还奇怪这货怎么这么高的效率,怀疑他是不是马虎了事,但多次检查之后,发现这货把事办得干净利索,一点也不含糊。
    她曾经疑惑问过叶凡:“怎么做到的?”
    叶凡一脸不以为然的回答她:“在部队收拾猪圈的时候,就是这么弄的,你想想,谁愿意呆在臭哄哄的猪圈里,所以越快越好。”
    “……”
    自那以后,沈韵再也没有问过了。
    晚上九点四十多时,张丽和牛叔过来接班,沈韵、叶凡和韩果三人回到住处,洗漱完毕后,早早上床。
    但沈韵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主要是担心着今天发生的事,如:
    黄毛青年会不会再来找麻烦?
    光头有没有受重伤?
    那个叫高富的人号称是天元房地产的经理,身份摆在那里,会轻易罢休吗?
    明天佘健能把事情摆平吗?
    无论哪一点,都让沈韵担忧,心里又情不自禁的把叶凡骂了好几遍。
    当然了,骂怪骂,但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懊恼这家伙总是血猛的得像牛犊子一样,动不动就把事情整得让人头大。
    跟沈韵睡一床的韩果也睡不着,一是因为从小到大就没有和人同床睡过,二是因为沈韵两三分钟翻个身,能睡得着才怪。
    而两人之所以挤一张床上睡着,是因为另一间房还没整理出来,所以先将就着睡一晚。
    “韵姐,还在担心晚上的事吗?”韩果侧了一个身,面对沈韵,问道。
    “嗯,心里不踏实,总觉得这事不会那么轻易收场,哎,就怕越闹越大。”沈韵叹了一口气。
    韩果沉默了一会儿,歉意道:“说起来,事情都是因为我引起的,真对不起。”
    “傻丫头,干吗说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错,是那吴三心术不正,既然让我看到了,那我就不可能袖手旁观。”
    “谢谢韵姐,如果…如果要赔那光头的医药费,我可以问家里要钱,就由我来负责吧。”
    “怎么可能赔他医药费,是他先砸了我的车,应该是他赔我钱。”
    沈韵好看的眉头挑了起来,接着又说道:“凡事总有个道理,小事可以吃点亏,但这种大原则上的事,不能认怂,那黄毛想糟蹋你在先,又企图报复,本来就是他们不对,犯不着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韵姐……你这脾气跟叶凡真有几分像。”
    沈韵微愣,随即笑道:“我可没有那家伙那么火爆。”
    “我觉得他是坏痞。”
    “也对,犯起浑来,是个天不管地不管的家伙,坏痞起来,比流氓还流氓,咦,照你这意思,岂不是说我也坏痞。”
    “不是,不是。”韩果忙摇头:“韵姐是讲道理,是性格火辣,跟那家伙完全不一样。”
    “你好像对他有意见啊,是不是他偷偷对你使坏了,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收拾他。”
    “没有。”
    韩果哪好意思说出和叶凡叫板的事,忙岔开话题道:“韵姐,他真的是在部队养猪的吗?”
    沈韵“噗嗤”一笑,捏了捏韩果鼻子:“他的话能信吗,你瞧他那身手,对付四五个人没点问题,我倒愿意相信他是在部队打架被开除了。”
    “有道理,就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看着女人就直眼的粗人。”
    “啊嚏!”
    隐隐传来叶凡打喷嚏的声音,接着又听到叶凡在隔壁房间不乐意叫道:“喂,你们两个女人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
    沈韵和韩果对望了一眼,不由得缩着脖子偷笑。
    次日清晨!
    吃过早饭到了店里以后,沈韵把开房退房的一些流程教给韩果以后,让韩果坐守收银台,自己则带着叶凡去找佘健。
    没办法,沈韵担心吴三找上门来,怕叶凡和对方再次爆发大规模战争,只好把叶凡随身带着。
    两人坐出租车到了佘健公司:日升劳务公司,上三楼,到了总经理办公室门外,但佘健还没来,两人只好到会客室等。
    等待的期间,叶凡向沈韵打听起日升劳务公司的情况。
    “韵姐,不是说佘健是新华区的老大吗,怎么还开起公司了?”
    “嘘!”
    沈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先关上会客室的门后,才小声说道:
    “现在这社会治安下,哪还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混黑-道,都想着办法开公司漂白,不止佘健是这样,其他四个区的老大也是如此,但他们就是靠混社会起家的,所以,哪怕开了公司,但仍然是各自区里地下世界的一号人物。”
    “那五个区的老大里,谁最牛?”叶凡满脸兴趣问道。
    沈韵看了一眼门口,声音更小了:“******区的柴一,外号一哥,其次是工业园区的姜丕和高新区的孔虎,再往下是佘健和天明区的谢大将。”
    “原来是小三。”叶凡撇了撇嘴,有些索然无味。
    沈韵看着他这样子,作势要敲打他脑门:“什么小三,你会不会说话,佘健虽然在五个老大里落点下乘,但要收拾起普通人来,完全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好了,从现在起,你把嘴巴紧紧闭着,没我的允许,不许张嘴说话。”
    “好吧,你是老大,我是老二,老二听老大的。”
    “……”
    老大,老二!?
    沈韵嘴角抽了抽,怎么感觉这话这么别扭,但看叶凡一本正经,不像是捣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