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样临摹下去,你就算花一辈子的时间,也走不完21个字……
    叶凡说的这句话,像一把巨剑一样,直接从宁蝶的天灵盖扎入了她的身体里,她近乎梦呓般说道:
    “没法走完21个字吗?”
    “当然有办法,你怎么这么笨。”
    宁蝶眉毛一立,冷冷瞪着叶凡:“你说话注意点。”
    “不好意思,激动了点,没有注意。”
    “快说,有什么办法?”宁蝶催促道。
    “还要我说话注意点,自己的态度也没好到哪里去。”叶凡嘀咕了一句。
    “……”
    “好了,不计较这些了,说正事,我刚刚已经和你说了,你的剑迹是因为发生了质变,才走不下去,那要解决问题便很简单了,便是不让它不发生质变,也就是说,把17个字中所存在的细微差异尽量缩小,让它们达不到质变的程度,如此一来,便可继续往下临摹。”
    “问题是,我不知道细微差异在哪里?”
    “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吗?空气流动和云的关系,空气的自然流动,让云的变化极其自然,写下剑碑的先贤,我猜他写这首剑迹的时候,他元气的流动,就如同一股流动的空气,写下的字体之间的变化,就如同云的变化,21个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牵强之处。
    而你,或者说其他学员,都是通过控制元气,来强形控制长剑游动的速度,你们通过这种模拟,达到与剑碑剑迹相近或相似的程度,既然是强形控制,那肯定就称不上“自然”了,“强控”和“自然”的差别,便是我刚说的细微差异,明白吗?”
    听到叶凡的话,宁蝶有种醍醐灌顶、幡然醒悟的感觉,但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刚刚我已经说了,首先要找出细微差别。”
    “怎么找?”
    “我有办法,进屋再说吧。”
    两人已经淋成了落汤鸡,特别是叶凡,先前就淋了半个多小时,现在脸色已经冷得发紫了。
    宁蝶进屋以后,才发现叶凡冷得直哆嗦,再看叶凡脸蛋,心中不由得有些愧疚。
    她马上拿来自己的一套衣服,递给叶凡道:“你先将就着穿吧。”
    只能这样。
    叶凡接过衣服,在隔壁房间换过,只是内+裤还得穿着湿的,先这样吧。
    宁蝶已里外换了一遍。
    没有耽搁,叶凡直接说道:“你先把你的剑拿来。”
    宁蝶依言拿来长剑。
    叶凡指着墙壁道:“你在上面写下你会的17个字,按你之前的节奏。”
    “嗯。”
    宁蝶站在墙前,静下心后,出剑,剑尖迅速游走,一字接着一字呈现……
    叶凡目光紧锁着剑尖的游动轨迹,眼都没有眨一下。
    很快,写到了第17个字的倒数第二笔,宁蝶收剑了。
    “再写一次,在墙上的17个字上重写。”叶凡说道
    宁蝶又举剑写了一遍。
    “再来!”
    宁蝶没说什么,又写了一次。
    这一次以后,叶凡没再叫她重写,而是让她拿来一支笔,接着,在墙上字上的笔划中,圈出了二十一个地方。
    “就目前我所看到的,这21个地方应该都有问题。”
    21个地方!?
    宁蝶嘴角抽搐,说不出话来。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宁蝶问道。
    “几个方面,一是观察出来的,二是,你写的字体虽然与剑碑上形似,但这21个地方,与剑碑上的神韵不同,三是,你刚才写了三遍,这21个地方,每一次都有细微的不同。”
    有吗?
    宁蝶仔细看了看,越看越觉得这21个地方有些别扭,难道叶凡的判断真是对的?
    她心中不禁涌起波澜,因为,如果叶凡真是对的,那便意味着她有希望继续往下临摹。
    叶凡已点着第一个字中被圈出的第三道笔划道:
    “这一笔,你的剑走动速度慢了一点点,你在这地方把速度稍微提快一点点,不要太多,只要一点点,再写这一笔试试。”
    “行。”
    宁蝶往左挪了一步,静心,出剑,写完了第一个字,收剑。
    叶凡立即说道:“不是这样,速度快了,差别更大了,再来。”
    宁蝶再次写下了第一个字。
    叶凡直接摇头:“不是,还是快了,再来。”
    第三次写完后,又被叶凡否定。
    第四次仍是,第五次还是一样,六次,七次,八次……
    接连写了15个字,不止没写出来,反而越来越不像样,差别越来越大。
    叶凡有些冒火了,很想骂宁蝶几句,但强形忍住了。
    而宁蝶更冒火,脸上都多了一层寒霜,她也想骂叶凡,也在努力忍着,甚至怀疑叶凡的判断是不是真的正确!?
    叶凡已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不但帮不到宁蝶,甚至会扰乱她原先的理解,到时只怕连第一个字都写不完。
    怎么办?
    他拧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对宁蝶说道:
    “没别的办法了,我感受一下你元气的流动,看看问题出在哪。”
    “怎么感受?”
    叶凡没有回答,走到宁蝶身后,宁蝶立即转身,退出一步,眼光冷厉盯着叶凡,问道:
    “你要干吗?”
    “少废话,过来吧,按刚才的位置站好。”
    宁蝶犹豫了一下,终是走回原位置,但浑身都不自在,因为叶凡就站在她的身后。
    “等会,我会渡一股元气内视你的元气运转情况,你不用紧张,按你原来的节奏走就可以了。”
    说完,叶凡右手按在了其后背丹海处。
    明显感觉到宁蝶身子抽了一下,无疑是不适应,虽不是肌肤之亲,但后背丹海就在臀上边缘,便有种被人摸了臀的感觉,刺激得宁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静心,出剑,别浪费时间了。”叶凡站在身后沉声说道。
    宁蝶深呼吸几口气,摒弃掉杂念,再次举剑刺出,很快写完了第一个字。
    叶凡的右手离开了她的后背,叹着气道:
    “果真是这样,你就是在强控剑的游走,你能临摹到第17个字……我觉得,你祖宗没少保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