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里确实如顾相思猜的那样是两波人在干架,只是是群殴的节奏。
    对面的人有几十个,好多还都是中年大叔年纪的,一眼望去,或坐或站,黑压压的一片,颇有几分阵仗气势,而这边的人只有一个。
    十七八岁的少年,背对着顾相思,嘴里还叼着烟,衣服穿的破破烂烂,毫不在意如今的局势,语气依旧很欠,“我说,各位老大哥啊,你们要搞什么事,没人管闲事跑到你们面前惹一身骚,只是能不能别在我的酒吧搞啊,弄的乌烟瘴气,看着很烦唉!”
    顾相思倚着墙角看着这一幕,兴许是少年的话太不给面子了,二三十来号人都被牵了注意力,一时间,还真没有注意到顾相思。
    对面站在前面的一个人穿着酒吧的衣服,冷笑一声,“你别不识时务,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说话是我顾念着多年的交情。”
    “别别别,咱俩可没什么交情,顶多算是个我是老板,你是个给我干活的小员工罢了。”那少年叼着烟,洁白的指间燃烧着烟雾,斜睨了一眼对面的人,笑了,“怎么?混出名头了,迫不及待地到我面前耍一耍存在感?啧,好歹也是鬼暗之色出来的人,不说给我这个老板包一个红包送点烟钱也就算了,难道还学那忘恩负义之徒,你现在的主人就是那么教你的?”
    “臭小子,你找死。”对面最先说话的人显然也被惹毛了,面露狠色,而他身后的人喝酒的喝酒,抽烟的抽烟,显然没当回事。
    顾相思无聊的摸摸下巴,挠挠头,伸头看着。
    那少年又开口,语气恶劣的不见丝毫耐心,“死不死的胡乱说什么,平白添晦气,就我这条破命,要死也早死了,搁到现在还不是老天爷可怜人赏口饭吃,我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不敢在南城闹出人命,顶多就是打我一顿出出气,就这样简单的一件事,你还在这瞎逼逼,你有耐心我也没空啊,赶紧的,要打赶紧打,不打就走,我还要睡觉去。”
    说完还打了一个哈欠,若不是他还倍儿有精神的抽了一口烟,真要人信了。
    顾相思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没见到这般上赶着挨打的。
    而她这一笑自是将自己暴露无遗。
    对面的人立刻看了过来,不知看到了什么,原本零零散散三两成堆的人立刻训练有素似的聚到了一块,如临大敌。
    连那少年也转身看了过来。
    一双凤眸微眯着,轮廓清晰,整个人身上有说不出的痞气,见到顾相思,流里流气的吹了声口哨,“小妹妹,这可不是你玩的地方哦,赶快回家找妈妈玩去吧!”
    小妹妹?
    顾相思从墙角走了出来,缓缓的高跟鞋声在小巷里尤为明显,上紧了这一触即发的形势的发条,在那少年不远处站定,看也没看对面的一群人,而是带着几分笑意问那少年,“你今年多大?”
    “19。”少年似乎怔了一下,吐出了一口烟圈,他看着顾相思,多了几分正经。
    “呵,巧了!我也是。”顾相思依旧笑着,抬了抬下巴,问,“小兄弟,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知道点。”
    少年漫不经心搭话的时候,对面那群人眼里显然有了忌惮,手慢慢的滑到了腰迹。
    顾相思眼睛有所察觉的斜过去,瞥到了一个轮廓像极了她不久前在清源寺拿在手里把玩的东西,眉头拧了一下,笑意淡了几分,对上对面那群人当头几个人的视线,“你们谁敢拿出来那东西,我保证,你们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不说是南城,就是整个a国,没有京城皇室的允许,私自携带枪支,罪非一般。
    那些人不知道到底顾忌什么最终也没有拿出来,而是拿出了身上随身携带的短刀匕首,转动间,反射的寒光晃的人心扎凉扎凉的。
    街道上来往的酒肉路人也越来越多的注意到这了,不过没人敢离得太近,小声的讨论着。
    看这架势是一群人围着一个姑娘和一个少年啊。刀都撂出来了,那两人还像个没事儿人似的。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可怜俩人,可也真没谁站出来,毕竟那一帮人看着都不太好惹。
    这酒吧街看似热闹,但真正扎进去的人都知道的它背后牵扯着各方势力,因为混乱,有各色人等,所以成了好多势力接头的地方。
    虽然危险,但只要即使心里清楚也装傻充愣子,没人会拿捏着怎么样,况且,一家看着不打眼的酒吧,其装修一看,都是财大气粗,卖的酒也都是货真价实,所以南城的人都爱往这里跑。
    与酒吧街相邻的便是大型的娱乐会所,俱乐部,ktv,这一片吃喝玩乐的地方都全了,贵家公子,富家小姐俨然是这里的常客,所以这一条街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这条街上有权有势的人自然不少,可他们自是不会来这犄角旮旯地儿,所以围在这的人没几个有胆气站出来。
    离此地的不远处的一家高档会所。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捏着烟踢开了包厢门。
    “哎呦,林少你可回来了,出去的时候也没带女人啊,怎么上个厕所也能在那待半年。”
    不知谁眼尖看到了从外面回来的林照辞,调侃了一声。
    他旁边的人笑着踢了他一脚,“林少的小女朋友不是在街上的酒吧嘛,离这儿又不远,自然去了一趟呗!”
    林照辞笑着骂了一句回去,混话搭腔,应付一下就过去了,也正儿八经的的解释了一句,“酒吧那边有闹事的,我看了一眼就回来了。”
    视线落到了牌桌上那个最打眼的男人。
    长腿微微搭着,倚在椅子上,薄唇间叼着未点着的香烟,正半眯着眼看牌。
    眉间是一如既往的清绝,丝毫不受烟雾缭绕的影响。
    黑色的领口半敞着,似轻佻却无堕落之感,反显得他异常凉薄冷静。
    “玩了几把了?”林照辞拉了个椅子塞在了傅凉旁边坐下。
    一旁的人回答,“两把,都是傅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