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宋涵闻言,心里突然就先跟着凉了半截,即使对宋灏二人有再大的火气也只得暂时压,沉着脸道,“城里?出了什么事了?”
    说是城里,大约还是指的宫里吧!
    “南城门那里我们掺杂在守军当中的眼线传回消息,说是小半个时辰之前,那里的守军遇袭,死了不少人,负责看守城门的张忠奇大人被射杀。”那人回道。
    为了严密限制盛京之内的消息走漏,三处城门宋涵都调派了大批量的精兵和自己的心腹负责把守。
    他原先的计划,只是暂时截断内城和外界的联系为自己争取时间,回头等他把宋灏这边的事情处理好,直接就把宋灏推出去抵罪。
    但是现在,这里处置宋灏的时候出了差错不说,居然连盛京周边的封锁线也提前出了问题。
    “是什么人做的?那里压了起码有七千人马,张忠奇又不是饭桶草包,怎么会轻易被人射杀?”宋涵手背上青筋暴起,横手一鞭子扫过去,就把报信的人从马背上掀翻去。
    那人在地上打了个滚,爬起来直接单膝跪在他的马,战战兢兢道,“具体的情况不是很清楚,好像是遭遇了刺客,现在南城门那里已经乱了,当时的具体情况也找不到可靠的人来询问清楚。”
    他说着,便是心有余悸的重重一个响头叩在地上,道,“如果南城门的封锁线被破,里面的人怕是不会再坐以待毙,秦大人那里也已经得了消息,所以叫属即刻传信给王爷,唯恐迟则生变,请王爷定夺!”
    他重兵压线封锁了整个盛京,孝宗在宫里必定暴跳如雷,各处城门都安排了人,一直在想办法冲突阻碍出来搬救兵。
    “忠奇这一死,南城门怕是真的收不住了。”宋涵有点慌了神,咬牙略一思忖,终于还是心一横道,“一不做二不休,就算城里的御林军能够脱困又怎么样?这些事——自然会有别人替本王顶着。”
    说着,他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意有所指的扭头看了眼前面幽暗的树林深处。
    “可是殷王殿一定不会坐以待毙的,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那死士明白了他的意思,还是不免忧心,想了想就当机立断的从地面上爬起来道,“属这就带人进去搜,一定赶在东窗事发之前把人找出来。”
    一旦城门打开,孝宗必定会派可靠的人带着御林军前往平乱。
    再加上虎威大营的人也在路上,双方包抄之,一定不会让此事得以善终。
    现在的首要任务,哪怕只是尸体,也一定要把宋灏找到,并且推出去做这个顶罪羊。
    “不用进去了,本王也没那个时间跟他耗了。”宋涵目光晦暗的抬手制止他,随即却是冷笑出声,命令道,“给我点火,烧了这片林子,我就不信,他能躲着不现身!”
    此时已经是秋季,林子里的很多灌木都开始落叶,加上陈年累及,脚枯枝败叶铺了一地,必是沾火就着的。
    而且这林子本身就不是很大,周围又处于他的重兵围困之,宋灏要么就是乖乖束手就擒,要么就是躲在里面,等着大火燎原葬身火海。
    但不管宋灏最后是生是死,只要拿住了他,宋涵也就可以转危为安了。
    “是,王爷!”那死士应道,一边吩咐人准备点火,一边对宋涵道,“这里枯枝落叶很多,一会儿火势起来了怕是不好收拾,王爷还是先移步到林子外面等候消息吧!”
    “也好!”宋涵略一思忖就点头答应,临走前突然了什么就又驻足往那林子里看了眼,冷冷的一勾唇角,然后才是打马从前方不远的出口处退出了林子。
    死士们执行任务,为了以备不时之需,都会随身带着火石和火折子一类。
    大部分死士护卫着他暂且退到林子外头,只留四五个人善后。
    不多时,里面的火光就伴着浓烟窜起。
    剩的人马也跟着撤出来,火势蔓延的很快,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已经发展成燎原之势,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遮天蔽日,把原本艳阳高照的秋日天空整个儿笼罩。
    宋涵守在林子外头一直没有离开,虽然各处都没有传出宋灏的消息来,但是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火焰,还是让他心里跟着升腾起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不管是怎么个死法,只要解决了宋灏,他以后就能够过安稳日子了。
    眼见着火龙翻卷,很快的,整个小树林就被火舌吞没。
    宋涵端坐在马背上,远远的观望,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将他眼底的神色映射出血样的疯狂,再加上两道犹且渗着血丝的伤口,更让他那张脸如同鬼怪般狰狞而让人生畏。
    “王爷,各处都没有消息,火势蔓延的这么大,再这样去,怕是连尸首也会烧成灰烬的。”一个死士提醒道,但是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太过骇人,说话间就尽量回避,不去接触他的目光。
    “怕什么?”宋涵满不在乎的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声音里满是快意的味道,“反正本王手里还拿捏着老四可以为我作证,再者说了,宋灏死了,本王也算是为皇上除了眼中钉,就算是为了阻塞悠悠众口,他也不会在这个间隙再对本王过分追究了。留几个人在这里看着,其他人先跟本王回去,是时候要把善后的有关事宜都安排妥当了。”
    皇子谋反,手足相残,这种事本来就是能少一桩算一桩,既然最棘手的心腹大患宋灏被解决掉了,孝宗一次肯定不会做的太过,到时候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息事宁人了。
    这样想着,宋涵到底也不能完全放心,打马走了两步,就又突然再度止了步子。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马上有人上前询问。
    宋涵抿唇沉思片刻,然后一抬巴指了指陷入火海的小树林道,“去调派一些人手过来,稍后等到火灭了,还是进去找一找吧。”
    即使是灰烬,他也总要是自己亲眼确认过才能放心,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宋灏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葬身火海了?虽然他为人素来果决干脆,所以这么慷慨的赴死反而让人觉得奇怪!
    宋涵想着,渐渐的就有点心不在焉,原地踟蹰了一会儿,刚刚收拾了散乱的思绪将要打马离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咦”了一声道,“这烟——好像是有点不对劲啊!”
    宋涵倒是没多想,只就意识的抬头往侧后方的天空看了看。
    彼时林中火势正是最旺的时候,浓烟滚滚直冲云霄,给眼前的天地整个笼罩在一小片巨大的黑雾之,但是他的视线不经意的往后飘远,却赫然发现,在这一小片黑雾之外,不是太远的地方,似乎还有另外一重更为浓厚的黑色烟雾在往半空中飘散,并且越聚越浓,隐隐的更有笼罩这个盛京,飘过来和这边连成一片的趋势。
    宋涵因为是自己眼花了,使劲的揉了揉眼才不得不承认,这并不是幻觉。
    “怎么回事?”身边的其他人也开始隐隐有了躁动之意,交头接耳,神色迷茫,“好像是从南城方向升起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宋涵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南城门刚刚发生的暴动,心头一紧的同时,顿时就跟着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来。
    然则还不等他的思绪回拢,紧跟着又是听奥一声惊呼道,“城北方向有火光!”
    其他人俱是精神一紧,各自扯着脖子张望,待到确认了之后,气氛开始转为不安和躁动。
    “王爷,南城门外和北城方向都有人点火。”最初的惊惧过后,一名死士头领终于还是不甚甘愿的道出了事实。
    宋涵在这里火烧宋灏只不过是临时起意,南城和北城的火自然和他无关,但偏偏好巧不巧的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各处同时起火——
    这其中内因就有待进一步的神思了。
    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最不济,也是有所牵连的。
    “还愣着干什么?快找人去看看!”宋涵回过神来,暴跳如雷的怒声喝道。
    “是!”立刻就有两名死士领命,拔了马分别往两处前去查看。
    宋涵手里死死的攥着马鞭,目光一转不转的看着眼前的冲天火光,原本放了一半的心突然之间开始一点一点整个儿重新悬了起来——
    他在这里烧了一片小树林不过小事一桩,可是城南郊外却有——
    这边他六神无主,正在魂不守舍的时候,绕过小树林旁边的另一处小道上,已经有一队人马急匆匆的寻了来,带队的一人正是秦啸。
    见到他来,宋涵才觉得稍稍又有了点底气。
    勉强定了定了定神,他便整肃了仪容等原地等着秦啸靠近。
    秦啸带着一队轻骑兵奔袭而来,策马迎到他面前,第一时间之内却是剑眉一敛,迎着不远处的冲天火光看过去,道,“王爷?”
    他没有深问,但只这两个字,其中所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十分明了。
    “哼!”宋涵冷声一声,毫不在意的一梗脖子道,“老五躲进了林子里,眼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是死是活没什么差别!”
    所要,宋涵这是在用火攻的方法解决了宋灏了?
    秦啸的眸色一深,不知道在想什么,晃了一神,他再重新抬头迎上宋涵的视线时,目光之中就很呆了几分凝重之意道,“王爷确定殷王就在这林子里吗?”
    “本王亲自追他到这里,眼见着他走进——”宋涵志在必得的冷声一笑,可是话到一半就突然察觉事情不对。
    心口一缩,他的神情之间就多了浓重的戒备之意,顿时住了口,拧眉看向秦啸。
    “包括这里在内,三面城郊都先后被人纵火。”不等他问秦啸已经主动回道,眉宇之间一片沉重,“现在目测,是西郊火势最大,少有不甚,怕是皇陵就要跟着付之一炬了。”
    死者为大,相较于皇室宫廷,安葬大邺王朝历任皇帝遗体的皇陵才是这普天之最为神圣的地方。
    皇陵被毁,就是对历任皇帝不敬,对整个宋氏王朝存有不轨之心,这罪名远比通敌叛国来的都要严重很多。
    且不论这么大的罪名将会落到谁的头上,只是就骤然听到皇陵被焚一说,对宋涵而言已近是五雷轰顶般的打击。
    “什——什么?”宋涵脸色一白,整个身子一晃,险些从马背上摔去。
    好在是秦啸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
    自家祖宗的陵寝被焚,对谁来说都是奇耻大辱灭顶之灾。
    宋涵本能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稳定身形,脑子里轰隆隆一声又一声的惊雷滚滚。
    好半天之后他的神智才有些清醒过来,大力握住秦啸的手臂,惊恐道,“皇陵真的会被波及?这怎么可能?”
    “具体的消息,官已经着人前去查看了,暂时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回来。”秦啸遥遥往西方看了一眼,眼底神色衬着眼前的火光有些真假莫辨,语气沉重道,“但是照那火势目测来看,八成是难以幸免了!”
    他说着,就是抽了口气,突然转向宋涵,正色道,“王爷以为,这事儿会是殷王殿所为吗?”
    “他难道会是疯了不成?”宋涵暴躁的脱口吼道。
    任凭是谁,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会辱没先人,拿大邺王朝的百年基业开这样的玩笑的,更别说宋灏与他乃是同宗。
    即使彼此之间有灭国之仇杀亲之恨,也没有人轻易去打死人的主意。
    宋涵从潜意识里就不相信宋灏会这么做,但眼前这种情况,除了他,似乎就更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真凶”来了。
    秦啸的唇角饶有兴致的弯了弯,不置可否。
    好在是宋涵正在暴躁不安的时候,并不曾注意到他这个诡异的表情。
    秦啸打马往那林子的方向凑近两步,突然一扬手对身后跟来的骑兵吩咐道,“回去多调集一些人马过来,先把这里的火给灭了。”
    “这——”那小兵略一犹豫,后面宋涵已经听到两人的对话,打马跟过来,不悦道,“斩草除根方能永绝后患。”
    秦啸斜睨他一眼,自是明白他心中所想,就是冷蔑一笑,神情幽远道,“王爷误会了,我不过——是想要证实一件事情而已。”
    宋涵狐疑的盯着他的侧脸,片刻之后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讶然道,“你不会是怀疑——”
    话到一半他自己就又觉得荒唐,径自打住,嘴角一抽一抽的,表情十分尴尬。
    秦啸莞尔,不置一词算是默认,只就又对那小兵吩咐了一遍道,“快去吧!”
    宋涵心中百感交集的看了他两眼,终于也是沉默去没说什么。
    那小兵见他未有阻拦之意这才应诺,匆匆打马回转去调配援兵。
    对于皇陵可能被焚一事,秦啸的兴趣像是不大,只就寸步不离的守在这小树林外面,等着援兵过来灭火。
    宋涵心急如焚,一边等着皇陵那边的确切消息,一边控马在旁边不停的来回踱步,左右转了两圈之后,终于还是按耐不住的再次挪到秦啸身边道,“这林子不大周边又全在我们的掌控之,老五他就算是心机再深,难道还能升天入地了不成?你就不要自己疑神疑鬼了!”
    “任何事情,都还是要眼见为实的。”秦啸不甚赞同道,说着就径自接马背上的酒囊仰头灌了一口,然后递到宋涵面前道,“王爷你现在心神不宁,要不要来一口压压惊?”
    “你这酒太烈,本王不喝。”宋涵不耐烦的一把打开他的手。
    秦啸也在意,只就提着那酒囊不时的自己灌上一口。
    宋涵焦躁不安的在旁边又等了一会儿,他之前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马就回来一路。
    “怎么样?可有什么消息?”宋涵一喜,急忙打马迎上去。
    那人满头大汗的翻马背,单膝往他面前一跪,道,“回禀王爷,属行至半途刚好得了消息,说是有人蓄意纵火,火势蔓延烧到了西郊皇陵,消息已经传回宫里,这会儿皇上应该已经出宫,正往那边赶呢!”
    “什么?”宋涵手脚冰凉,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僵硬在血管里。
    南城门既然被破开,那么另外两处自然也不在话。
    围困盛京意图逼宫的戏码唱到这会儿已经到了尾声,却不曾想正是这最后的紧要关头,这件事还没解决就是风波又起。
    可是皇陵被焚,这就是天大的事,任凭是谁都不能坐视不理。
    “不行,本王得马上赶过去看看!”宋涵心乱如麻的左右一想,刚刚调转马头准备离开,一抬头,却见不远处正有轻装简行的人马正从官道上一路来。
    那一行不过七八人的阵容,当前一人身着白色锦袍,玉冠束发,姿态从容而洒脱,凤目斜挑没入鬓,顾盼之间都是熟悉的让人胆战心惊的容颜风采。
    尽管后背被大火烤的一片燥热,宋涵愣在那里,整个人还是如堕冰窟,从头到脚的每一根汗毛上都能结出冰凌来。
    那人是宋灏?
    是宋灏呵!
    身后的火光那么真那么近的映射在他风华绝代的脸孔之上,看到宋涵心神一震恍惚,几乎就要以为他是从那火海里走出来的索命厉鬼。
    宋涵聒噪了半晌,此刻骤然安静来,秦啸觉得气氛有变,不经意的略一回头,亦是狠狠的愣了。
    只不过相较于宋涵,他的心里却是早就做好了这重准备,所以情绪平复的也快,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好整以暇等着宋灏等人走近。
    “你——”宋涵的嘴巴一开一合,不可置信的吱唔半天都没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宋灏策马从远处远处逐渐逼近,最后在他面前五丈开外的地方止步,淡然道,“梁王你这是急着要去哪儿?”
    他的声音清越而微凉,隐约的又似乎弥漫了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
    “宋灏?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的,我明明看着你进去的,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可能,这不可能!”宋涵不可思议的频频发笑,笑过之后,他又兀自猛地惊醒,这才彻底找回了自己的神智,目色一寒的大声质问道,“是你放火烧了皇陵?”
    “怎么就会是我呢?”宋灏反问,把玩着手里马鞭,神色凛然,“这里火光冲天,人才济济,放一把小火这样的琐事,好像也轮不到本王身上来吧?”
    宋涵的嘴角抽了抽,隐约已经明白了他的言之意,嘲讽的冷声道,“你想嫁祸给我?”
    “学以致用罢了!不管是睚眦必报还是礼尚往来,本王做事从来都是一码归一码!”宋灏见他这般神色,就又继续说道,“怎样?现在我们是不是要把之前在那大帐里头没有说完的话题继续做一个了断?”
    “做什么?你以为这就能够翻盘了吗?想要秋后算账,你至少也要选好时机!”宋涵冷冷一笑,神色之间满满的都是不屑,“一则谋朝篡位意图逼宫,二则,居然对我宋氏皇陵你都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你以为你还会有活路吗?”
    “谋朝篡位?意图逼宫?”宋灏不甚在意的勾了勾唇角,冷声道,“三处城门都已经被御林军攻破,而九城兵马司的人马此刻也该是多半都已经被治服,到底是谁图谋不轨,看你身边这位指挥使大人就可见分晓了,这个时候,你还是先想想要怎么自圆其说的好!”
    “事情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还需要多说什么?”宋涵得意的一挑眉,反手以手里马鞭遥遥一指秦啸的方向道,“九城兵马司的人本来就是和你勾结,若不是秦指挥使忍辱负重,假意被你笼络,然后在最后关头倒戈一击,今日过后,怕是我宋氏的江山就要易主了。”
    只借助九城兵马司的人马根本就不可能成事,但是用来扳倒宋灏就绰绰有余了。
    宋涵最初的计划很简单,通过秦啸启用九城兵马司的人马助阵,把这个局布置好,但这期间,除了几名心腹以外,他自始至终未曾在其他人跟前露过面。
    这样一来,只要想办法逼宋灏就范,再由秦啸出面做一场窝里反的戏,到时候把他冠以乱臣贼子之名往孝宗跟前一推,不仅人证确凿宋灏百口莫辩,而且作为给了他最大助力的秦啸也能顺利脱身,不被牵连在内。
    这个局布置起来其实很简单,本来最难办的就是得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宋灏引出城来,可偏偏他自己送上门来,竟然在这个紧要关头跟着易明乐出京,自投罗。
    因为他不在盛京,整件事宋涵一步步安排来就更是如鱼得水,十分顺利。
    本以为志在必得,可是谁曾想到会在最后一步实施之前出了差错,让宋灏临阵逃脱功亏一篑!
    不过现在既然他不怕死的再次出现,即使不能制住他亲自绑缚孝宗面前,只要有秦啸和宋沛双方面的人证为自己所用,这个罪名照样可以强加在宋灏身上。
    心里一步步的算计到位,宋涵本来七上八的心情也跟着慢慢平复来。
    宋灏面对他眼中狂放而不加掩饰的杀机,不过淡然一笑,道:“这样说来,只要有秦指挥使在,本王还真就百口莫辩了?”
    “叫本王多费了这么些力气,你现在就算是死了也不冤了!”宋涵冷然说道,竖手为刀就要挥。
    “老二!”宋灏眸光一沉,冷然的出声喝止他的动作,远远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如果你不想死的太难看,我还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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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万字在明天这早上,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