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贵也忍不住气闷,“怎么就让一个小丫头弄的本大人进退不行,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了了?”
    师爷言道,“不是玉四那丫头,而是这玉四背后的人啊!
    大人想想,那玉四公子的夫君可是玄墨公子啊,这哪里是咱们惹得起的?
    而且最近有一个说法,传的是越来越真了,说是玄墨公子便是当朝七皇子啊。”
    “什么?这……怎么可能?”朱永贵不禁骇然。
    “这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七皇子被押赴刑场都没被斩首,这事就不聊聊之了。
    虽说七皇子身负重伤,有人断言他活不过三日,皇帝才网开一面的没有赶尽杀绝。
    可谁也没见着七皇子到底是真死了,还是就大难不死啊?
    这不几日,玉凝阁就开张了,玉四公子当初是七皇子看上的小倌。
    如今一跃成了玉老板,且这未婚的夫君竟是玄墨公子,其中的事不言而喻啊。
    只是玄墨公子可是当朝一品中的一品,于咱们东陵国都有恩。
    即便是这玄墨公子与七皇子长的很像,也没人真敢去议论皇家的事。
    万一,这事圣上本就知晓,才来了个顺水推舟什么的,咱们都无法揣测啊!”
    这么一分析,朱永贵彻底是脑袋大了。
    “难怪啊,我就觉得那玉四长的细皮嫩肉,身材娇小的,不像个男子,却原来大一早这皇子就看上她了啊。
    其实七皇子压根就没有什么断袖之癖,一直喜欢的是女人?”
    师爷点头叹道,“是啊!所以上头的事,咱们真是揣测不明,真的不能得罪人啊!”
    朱永贵突然一拍脑门,“哎呀呀,这可坏了事了!”
    “怎么?”
    “我忽然想起一桩事来,当初三叔将玉四抓起来,收拾干净送到七殿下的别院中,可后来人跑了,七皇子也没计较这事,看来全是看在玉四的面子上,都没有追究?
    当时人跑了,可是给三叔吓的差点儿尿裤子啊!”朱永贵回忆道。
    师爷清了清嗓子,“大人,这话……还是不要这么说!”
    朱永贵也反应过来,说当朝御史中丞吓的尿裤子,也的确不雅。
    师爷劝慰道,“大人,这些过往您到不必担心,现在御史大人站在二皇子这边,而七皇子素来是二皇子这边的。
    想来,看在二皇子薄面,七皇子也不至于跟咱们计较。
    只要把七皇子的事办好了,那才是正事啊!”
    朱永贵言道,“你的意思是,把冯小晴抓起来,给玉四一个交代?”
    师爷点头,“大人睿智,这样一来,给了玉四交代以及安抚,另一边冯娘子关在衙门里,什么时候放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向来玉四公子也是明事理的人,不会再揪着不放了。
    依我看,今日玉四闹腾这么大,也是借题发挥,冯娘子这么一闹,反倒是给玉凝阁打了招牌。
    玉四的目的达到了,也不会跟咱们撕破脸的。
    有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她的生意毕竟是在这金莱,商人都讲究个和气生财,不会轻易撕破脸的。”
    朱永贵琢磨了一番,言道,“行吧,那就照着你说的办!”
    更已完毕,那边才击鼓升堂。
    惊堂木一落,朱永贵朗声问道,“堂下所跪……”
    “咳咳——”师爷在一旁捂嘴咳了两声。
    朱永贵的开场白习惯了,可如今这堂的人哪有跪着的?
    冯小晴见着朱永贵来了,一脸委屈,若不是众目睽睽早就扑过来了,怎么可能跪着?
    苏钰便更不会给朱永贵下跪了,自来便没有给人下跪的习惯。
    虽说到了一方,就要讲一方的规矩。
    但,有容玄与小公爷的面子,即便她不跪,朱永贵也不敢说什么。
    朱永贵又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你们的事,本官已经知道了,冯小晴,你可有什么辩驳的?”
    冯小晴一愣,听着话头不太对啊。
    “回大人,玉四伙同这个卖鱼的诬陷我。”
    卖鱼的妇人的确也没跪着,是早就吓成了一滩泥,直接趴在了大堂上。
    冯小晴这么一说,那妇人彻底吓的哇哇大哭起来。
    “大人冤枉啊,是冯小晴给了我银子让我诬陷玉老板的,我一直财迷心窍,才上了她的当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朱永贵一阵烦躁,早一次拍向惊堂木。
    “嚎什么嚎,本官不聋,好好回话!”
    那妇人又将事情交代一遍,跟捕快回来禀报的一般无二。
    “大人饶命啊,饶命啊!”妇人下的已经语无伦次,只剩下哭了。
    苏钰站在一旁,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朱永贵终于是耐不住了,“玉公子是原告,您来说这事想怎么办?”
    苏钰一笑,“朱大人这话简直折煞在下了,您是大人,断案自然是您的事啊,怎么倒问起我来了?”
    朱永贵也懒得做样子了,一抬手病退了左右。
    大堂上就剩下朱永贵和师爷,还有苏钰,冯小晴。
    那卖鱼的妇人也被衙役拉了下去。
    朱永贵从桌案后绕出来,脸上多了几分客气。
    “玉公子,这件事也许是个误会,您看不如就私了如何?”
    苏钰依旧笑容淡然,“朱大人如此护短,玉四也是大开眼界啊!”
    冯小晴见这里也没了外人,也放开了胆子,“护短怎么着?你还真以为你玉四无所不能了?上一次大闹我胭脂堂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苏钰乐了,“朱大人,您的人气势真盛啊,若不是我玉四还算有几分胆色,都差一点儿被吓到了呢!”
    “小晴,你先胡说八道的,站一边儿去!”朱永贵呵斥道。
    “我?”冯小晴气闷,最终一跺脚,“哼!”
    朱永贵则靠近一步,语气却多少有些端着架子。
    拿出了一股恩威并施的样子,“玉公子,好歹这也是衙门大堂之上,两方不过是误会,没必要闹的撕破脸不是?
    要不这样,我替小晴给玉老板赔个不是,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她得了!
    至于那个卖鱼的妇人,的确该罚,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