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听的心中暖和,刚刚在云清逸面前的纠结与内疚,忽然间释然了一般。
    “走吧,吃饭去!”
    “好!”
    容玄自然的拉起苏钰的手,两人一同进入餐厅。
    见到容玄进来,大家都局促起身,纷纷行礼。
    苏钰看了一眼容玄自然非常的表情,便也跟着他走了过去。
    “如果你们再这样拘礼,可就是不让容玄吃饭了。”
    这话说完,大家也都不禁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饭桌上的气氛,也瞬间轻松了不少。
    苏钰边吃着,边说了说今天找房子的事。
    钱顺想了想言道,“那宅子我知道,宅子的主人是做丝绸生意的,店就在新北街,的确是生意不算太好。
    与其说他生意不好,其实在咱们彭州这一代,也没有几家绸缎商的生意好的。
    听说,彭州府有一家绸缎庄开的大扯,不料又便宜又好。
    在彭州各地开了好多家分号,基本上把这绸缎生意垄断了。
    咱们金莱也有两家,一家在城南,庄子小一些。
    一家就在新北街,跟这宅子的主人家隔壁,掌柜的姓徐。
    这徐记布庄就是锦绣的分号,只是没挂大名。
    眼瞅着徐记布庄把你这房主家的生意搅和的不行,这看来是坚持不下去了。
    别说这别人了,反正我是连这家布庄叫什么都急不得了。
    徐记布庄的大牌子太醒目,几乎瞧不见旁边那家了!”
    苏钰言道,“徐记布庄?”
    仔细思量,布庄,又在新北街。
    该不会是她上一次去给秋老太买粉色布匹做衣裳的地方吧。
    新北街繁华,照理说买卖不至于被挤兑黄了。
    “对,小公子认识?”
    苏钰摇头,“不认识,只是在那里做过两件衣裳,他家的不料的确是便宜。”
    “那看来这锦绣布庄有自己的供货人,而且货物充足。”秦子恒边吃边说。
    苏钰却有了新的盘算,不禁暗自勾了勾唇。
    ……
    翌日。
    傍晚时分,大金牙来了别院。
    人刚迈入房间,就急切的言道,“玉姑娘,您真是神机妙算啊!”
    苏钰正在房间整理东西,见大金牙一脸兴奋,也猜到了几分。
    还是笑着问道,“怎么了?您这么高兴?”
    “我跟你说,去彭州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这说的跟你预料的几乎一模一样,这回我那老兄啊对你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已经书信给他们家老爷了,估么着明日里便能回城了,只是……”
    大金牙有了几分犹豫。
    苏钰问道,“胡大哥可是有什么顾虑?”
    “你虽说发现了这宅子有问题,可如今知道问题所在,破解了后这宅子该不会涨价吧?
    又或者压根人家找到病根就不卖了可怎么好?
    您这变相倒是给他们家提了醒儿了,虽说咱们不应该盼着人家买卖不好,可的确是对咱们不利啊。
    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好宅子,好在你又不嫌弃那些什么风水。
    万一人家老爷反悔,怕是不好办啊!”
    苏钰也想到了这些可能,可她倒没有那么悲观。
    “这房子啊,和人一样,是否能得到也都得讲求个缘分。
    我去看了那房子,觉得和那房子还挺有缘的,不然我也不会逛了一圈就发现了这么多问题。
    那家的老爷,怕是也年岁不小了,如是想东山再起也不太可能。”
    大金牙点了点头,“那倒也是,也得有六十多岁了。”
    “胡大哥放心,这买房卖房都讲缘分,您这两边跑着辛苦了,如今咱们只能等消息,其他的就听天由命吧!”苏钰反过来劝慰。
    大金牙言道,“也是,那成,我就不多叨扰了,明日有了消息,我再过来。”
    “好,那就辛苦胡大哥了!”
    大金牙正要出去,和秋满川撞一正脸。
    打了个招呼,大金牙便离开了。
    苏钰招呼着秋满川 坐下。
    秋满川坐定,忍不住问,“刚刚这文广兄弟说的话俺听见了,怕是也有这方面的风险啊。”
    苏钰却道,“四叔放心,这房子我看百分之九十咱们能买成!”
    “真的?”秋满川眼底闪过一抹欣喜。
    谁都想有个家,如今玉泉村的秋家已经支离破碎,就连秋满川也觉得在镇上若是有一处房子,即便他不来住,这里有三嫂,有小玉,更像是他的家一样。
    苏钰自信一笑,“以我对人性的了解,做了个分析。
    第一,这房主有点儿一根筋,不然也不会被同行挤兑这么多年,却还不转行或者搬家换个商铺,非要一条道走到黑。
    可这一根筋,有时候也未必不好,这本就是商人应该具备的一项素质就是持之以恒。”
    秋满川不解,“虽然持之以恒是好事,可明明是赔本的买卖,坚持也是无用功啊!”
    “四叔说的没错,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旁边的徐记布庄生意如此好,对他的布庄打击不小。
    但,他居然可以在强者眼皮子底下过活十几年,若是旁人,怕是把家底都赔剩下了。
    他不禁没关张,却还赚下了这份家业,足以说明他虽然轴,但是不笨。
    这十几年里,他一定在生意上各种变通,换着法子的赚钱。
    直到这一次,我感觉也不像是经营不善而关了买卖又卖房。”苏钰分析言道。
    秋满川从未深想过,更没想到小玉又这样的揣测。
    “也许真的是老了,不想再辛劳了吧!”
    “这么一个与对手抗衡十几年,不显山不漏水的把钱赚了的人,六十几岁会觉得自己老了,算计不动了吗?”
    秋满川一下被问住,“也有道理。”
    苏钰眼底闪过一抹精光,随即一笑。
    “他一直对连累了朋友的事耿耿于怀,说明他重情重义,也信守承诺。
    像这种将朋友看得很重的人,对于朋友的背叛绝对是零容忍!”
    秋满川恍然,“你的意思是,这房主其实不是因为生意经营不善,而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遭遇背叛?”
    苏钰点头,“我也不过是猜测,但我觉得是这样的。
    这房主变卖家产,安顿一家老小之后,怕是就要去彭州找他那位朋友理论去了。
    所以这房,他是一定会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