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见到那银针不禁惊讶。
    没想到岳婉婉柔柔弱弱,竟然有此功夫。
    “你刚刚这是用针刺了二夫人?”
    岳婉婉掩口笑道,“我刺了她的痒穴,估计二夫人要痒上一阵子了。”
    “厉害厉害!”苏钰由衷的赞叹。
    古人果然是藏龙卧虎啊,任谁都能拿出点儿功夫来,深藏不露。
    岳婉婉微微一笑,“雕虫小技而已,你若想学,以后我教你!”
    “好啊!哼,到时候我就不会被欺负了!”
    岳婉婉讶然,“谁敢欺负你啊!你本身就有功夫,身边又有那么多真心待你的人保护你。”
    苏钰嘿嘿笑出声,这么说来,她的确还是很幸运的。
    别人不说,只要有容玄一个,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脸上一闪而逝的甜蜜,却让岳婉婉捕捉个正着。
    “咦?玉四姑娘这是脸上带喜呢。”
    苏钰被说的有点儿脸红,“脸上还能看出喜?”
    “可不是?刚刚说话,你定时想到了什么人,本来一脸愁容的你啊,顿时笑了起来,不是喜又是什么?”岳婉婉打趣道。
    苏钰被说的不好意思,摆摆手道,“没有啦!”
    “还害羞呢,这可不像我认识的玉四呢,看来是遇到的对的人了!”岳婉婉拿起帕子掩口偷笑。
    两个人一路聊着便到了码头。
    岳家码头离着风云渡有些距离,却可以遥遥相望。
    此刻,码头上繁忙的很,搬运货物的人络绎不绝。
    “表小姐,咱们到了!”下人言道。
    落下窗帘,岳婉婉应了一声。
    转头,“玉四,咱们下车吧!”
    “好!”
    苏钰先跳下马车,又扶着岳婉婉下来。
    两人携手往里走,俨然一道亮丽的风景。
    码头上干活的一群糙老爷们,见到两个妙龄少女走过来,也都不禁放下了手上的活。
    岳婉婉有些羞涩的低下头。
    侧首,看见苏钰昂首挺胸,脚步轻盈的样子,毫不在意。
    那份洒脱自然,让人羡慕。
    她也学着满满抬起头,不再躲避别人的目光,径直往前走。
    忽然觉得,如此昂着头,不在意周遭眼光的感觉简直太好了。
    有人通报过后,两人便见到了岳东升。
    岳东升的房间,古朴大气,没有一丝过多的奢华繁琐,人如其人,是个心胸豁达的人。
    “岳老板!”苏钰上前施礼。
    “玉姑娘?您今天怎么来?”
    岳东升看到苏钰有些惊奇,这是岳婉婉掀帘进来,“当然是我带来的啊,舅舅!”
    岳东升这才明白,“原来是你这丫头啊,快请进,玉姑娘可是稀客!”
    “来人啊,快去准备茶点。”
    “是,老爷!”
    苏钰急忙言道,“岳伯伯不用客气,今天玉四是有事相求的。”
    岳东升一听苏钰的语气,也跟着认真起来,“玉姑娘但说无妨。”
    苏钰简单说了一下,“不知道岳伯伯能不能问问下面的伙计,看看有没有什么生面孔,或者不运货,只搭船的?”
    岳东升道,“好,那你等一下。”
    掀帘出去,将码头上几个把头都叫来,吩咐了一番。
    转头再回来时,茶点也到了。
    岳东升道,“玉姑娘莫急,码头这些把头,最厉害的就是这双眼睛,如若是有生人,亦或是可以的人都会留个心思的,让他们去做准没错。”
    苏钰心里还是着急,可如今这里是最后希望,着急也没用。
    不一会儿,几个把头聚了过来。
    前面几个人都没有说,最后一个紧锁眉头似是在回想。
    “今儿一早倒是来了几个人,想从咱们这搭船去京都,其中有一个姑娘倒是和玉姑娘说的挺像,
    眼睛很大,个头比玉姑娘低一下,十二三岁的年纪,那几个人穿的虽说都挺朴素,不怎么打眼,
    可咱们跑船的眼睛毒,啥好货都见过,那衣裳可是价格不菲的,
    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所以我就多看了两眼。”
    苏钰不禁郁闷,“阿笙不会说话,那看来不是……”
    岳婉婉却言道,“玉四,那万一她一直是装的,其实本来是会说话的呢?”
    苏钰心下一沉,会吗?
    如果是真的,那阿笙为什么装哑骗人呢?
    岳婉婉看出苏钰的犹豫,急忙圆话,“我也就是随便一说,也有可能就根本不是阿笙姑娘。”
    苏钰轻摇头,“你说的也不无可能。”
    这话语气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她奔波了两天,提心吊胆,如果阿笙却是故意有所隐瞒的话,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
    “这位小哥,那几个人都长什么样子?后来搭船了吗?”
    那小哥言道,“我见着是三个男子,三个女子,都是年轻人,其中就数您说的阿笙姑娘年纪最小,
    后来,正好有一艘货船去京都,他们给了三倍的银子上了船,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那个像阿笙的姑娘可说过什么?”苏钰追问。
    “到没听清楚说什么,可肯定是说话了,看起来相熟的模样。”小哥回答。
    虽然和阿笙有出入,可苏钰却有一种感觉,这可能就是阿笙。
    如若真得是她,且又会说话,那么她留在金莱定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隐情。
    这么转念想一想,苏钰刚刚的别扭也释怀了。
    人生在世,本就不容易。
    多少人心中都藏着无法言说的秘密,也不是一定要说出来才叫知恩图报。
    最终叹息一声,“希望那就是阿笙吧。”
    岳东升言道,“姑娘若是能画个像给我最好,我会通知跑船的人,跟着瞧瞧,再确认一下也好。”
    苏钰欣喜,“那自然是好,麻烦岳伯伯了!”
    “哪里话,都是举手之劳!”
    岳东升和蔼一笑,招来纸币。
    很多化妆师原来的专业都是学画画的,苏钰也不例外。
    自小在孤儿院就开始学习画画,一直到当了化妆师,这画工也没放下。
    只是,她学的是素描,对于手中的毛笔用不太习惯。
    忽然想着自己的小袋子里装着着石黛,也就是古代的眉笔。
    拿出来在纸上涂涂抹抹了一阵子,一副阿笙的素描像便跃然于纸上。
    这不禁让看着的人都位置惊讶。
    第一次看见,有人拿着石黛作画的,且够了的人脸栩栩如生,逼真的很。
    那小哥指着纸张言道,“就是她,我看到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