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见她支吾,继续言道,“其实你开始认识我确实是个巧合,可你说通过妆粉之术认出我却是在撒谎,而是有人告诉了你这件事,那个人一定是顾南城的人。
    顾南城被抓,本以为自己没事,后来他为了找个替死鬼,逼死曲有道,没想到反倒事情恶化,顾南城急了,让人找到了你,你才顺势应了四叔的情,跟在我们身边,中间你离开了的那几天说是回云霞村,你到底去了哪里,只有你自己清楚。
    你那日是早就知道我和四叔会出现在衙门口,你才站在那里,借故说出实情,博得四叔的怜悯,为的就是跟在我的身边。
    你的目的,是要这个吧?”
    苏钰说着,将怀中那个玄字令牌掏了出来。
    柳盼儿听到这里,脸色早已泛白。
    秋满川不敢置信的看着柳盼儿,竟不知道这其中还有如此多的内情。
    “盼儿,这……这都是真的?”
    柳盼儿忽然抬头,看向苏钰,“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钰一笑,“我现在知道了!”
    “?”柳盼儿一愣。
    “我刚刚不过是猜想,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承认了!”苏钰言道。
    柳盼儿泪眼一个阴寒,言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上手边去夺那令牌。
    苏钰一惊,竟不知道这柳盼儿竟然会武功,且功夫不错。
    一个闪身躲过柳盼儿探过来的手,将令牌放入怀中,立刻反手攻了过去。
    柳盼儿也是一愣,也没想到苏钰竟然也是会功夫的,且这身手诡异,看不出哪门拿派。
    拳脚无眼,两个人你来我往打了起来,一旁的秋满川想拉架都根本都无从下手。
    “小玉,盼儿,你们住手。”秋满川大喊。
    正好出去的青羽进门,一看这情势急忙出手,一招便将柳盼儿拦住,一掌打在她的后背。
    柳盼儿受到重击,奔出去好几步,转身看,青羽已经将苏钰护在身后。
    青羽眉头紧锁,看向柳盼儿,大喝一声,“还不快滚!”
    柳盼儿闻言,飞身一跃,跳上围墙消失。
    青羽急忙查看,“玉姑娘,可有受伤?”
    苏钰眼底闪过一丝异色,从围墙处收回,摇了摇头,“没有,幸好你回来的及时!”
    “刚刚那人是谁?”青羽问。
    秋满川觉得心中内疚,刚要开口,却被苏钰抢先言道,“是我在市集买东西时认识的一个姐姐,原来是想偷我的东西。”
    两句话,将这件事轻描淡写了。
    青羽点头,没有多问。
    “我收到了师公的消息,说再过三日就能回到金莱!”
    苏钰脸色舒缓,“太好了,四叔,有了那老头,奶奶就有救了!”
    秋满川终是扯动了一下嘴角,这恐怕算是刚刚震惊之余的好消息吧。
    苏钰下厨,给几个人简单的做了饭,秋老太也醒了。
    浑浑噩噩的秋老太,再也没有了原先的戾气,好似心不在焉,给吃的就吃,说话也半晌才搭个腔,也多是答非所问。
    他们都知道,秋老太这脑子是越来越不行了。
    青羽并未跟他们一起吃,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钰想问问关于云清逸的事,可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那日晚上她过来找青羽,其实是知道云清逸就在里面的,当时他没有露面,怕是生了她的气,不想见她。
    吃完了饭,苏钰将一切收拾妥当,便跟四叔交代了一声,要回第一楼。
    青羽听了这话,欲言又止,却也没有阻止。
    经过了柳盼儿的事,苏钰更想赶紧找阿海了解情况。
    柳盼儿一直跟顾南城有联系,且能让顾南城知道玉四公子就是她,到底是谁认出了她的真实身份?
    思来想去,便觉得很有可能就是秋田。
    可秋田平日里看着不过是一心想攀龙附凤的小子,难道能有这番心思?
    一路心事重重的再回第一楼时,已近黄昏。
    容玄没回来,秦子恒也没在,甚至阿海也没有回来。
    苏钰百无聊赖的坐在房中,洗去了一脸的妆容,又露出了本该有的如玉肌肤。
    一手托腮,一手拿着茶杯,一口接一口的抿着,眼睛呆呆的看着门口。
    忽听院子里有脚步声。
    苏钰放下茶杯,急忙奔了出去。
    正是秦子恒上楼。
    “黑狐狸呢?”苏钰第一句便问。
    秦子恒一笑,“君墨知你这般想他,想来是会高兴的!”
    苏钰嗔了他一眼,“我随便问问而已!”
    “他是七殿下,自然要在七殿下府里,附近官员今日都会到七殿下府里见礼,总也要做做样子,今日就不会过来了!”秦子恒言道。
    苏钰有些不自然的言道,“不必跟我说的这般详细,他来去是人家爷的自由。”
    “怎么听着有点儿失望的意思?”秦子恒故意逗她。
    苏钰撇撇嘴,转身回了房间,秦子恒在身后笑着摇头,也跟了进来。
    “说说吧小丫头,一壶梨花雨醉了三日,睡的可好?”
    “还说呢,那黑狐狸竟然给我这么烈的酒喝,居心叵测!”
    秦子恒笑着感叹,“还真是没良心,你看看你再不好好睡一觉,都成了什么脸色了?幸好吃了天南参和地龙草恢复了神采,但这东西滋养过盛,你这身体怕是承受不住,要受一番罪的,君墨舍不得你受罪,便给你灌了梨花雨,让你无知觉的睡上三日,你便不知道痛楚的将这珍贵药材消化了,他啊,还真是为你想的事无巨细了!”
    苏钰努了努嘴,一时不知接什么话。
    怎么也想不出来,这是容玄那种黑心肝的人会做出来的事。
    八成是秦子恒这“打工”的,为他的老板粉饰形象而已。
    “他还舍不得我受罪?不过是怕我倒下了,他没什么可玩儿的物什了,当然不能看这我身体弱……”苏钰说道这里,忽然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那黑狐狸不会已经知道是她给他渡血解毒的事,所以才给她吃上好的药材又给她吃好吃的将她喂肥了,把她当血牛吧?
    我擦,这样做可就不厚道了。
    苏钰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她才不会相信那黑狐狸对她这个人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