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笑了笑,看来是岳东升与婉婉说了她的身份。
    这一头,顾准气的脸色铁青,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打的顾南城一脸委屈。
    “爹,您打我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这曲有道会做这样的事!”顾南城捂着脸言道。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看了这么半天的戏,你以为我是傻子吗?”顾准气的手直哆嗦,指着顾南城一脸的失望。
    顾南星则适时扶住父亲,低声安慰,“爹,您别动气,二哥也许有不得已的苦衷,等二哥想明白了,自会跟爹爹认错的!”
    “顾南星!你故意的,一切都是你故意的!你早就知道我会干什么,你就提早设计好了,跟那个玉四,合起伙来阴我,是不是?”顾南城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冲着顾南星大喊。
    顾南星皱了皱眉头,无奈的言道,“二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是陪着爹过来做善事,刚刚这么一出,我到现在还云里雾里的差点儿被冤枉,为何这会子你还要将我拉下水啊,我是你的弟弟啊!”
    “你敢说你没有觊觎苏源斋?你敢说你最近屡屡出门,不是在给自己铺路?你敢说你不认识这个玉四,和第一楼沆瀣一气,挖了自己家的墙角据为己有?”顾南城一句句的声讨,在顾南星的淡定表情下,显得很是恼羞成怒。
    顾南星言道,“我最近是经常往返于镇上,皆是因为收葡萄的事情,不得不经常去码头亲自看看,毕竟这葡萄是送往金州围场的,得何其小心,而当初收葡萄,也皆是因为与玉泉林家联姻之事弄的不太愉快。
    我欲弥补才一步步走到这般,几次进城,我除了与风云渡的管事说过话,我连苏源斋都没有进过,何来给自己铺路一说?
    我与这位玉四公子也是今日才见,且也听闻二哥因为第一楼今日宴会之事而看第一楼不顺眼,我又怎会与第一楼的人接触,接触都没有又怎来沆瀣一气之说?”
    说完,顾南星深深一叹,“二哥,你若是这般想我,我也无话可说,毕竟当年……是我娘抢了你娘的位置,我打心里……”
    “住口!你给我住口!别提我娘,你们都没有资格提我娘!”顾南城恶狠狠的等着顾南星,眼底里仿佛可以渗出血来。
    “二哥……”
    “老二!”顾准大声呵斥,“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今日之事还没完,如若我知道曲有道真的是你指使做这些肮脏龌龊之事,你就不是我顾准的儿子!”
    撂下这句话,顾准一身火气的离去,顾南星也施礼后,匆匆跟了过去。
    顾南城机关算尽,最终却什么好处也没有落下,愤怒的眼睛看向苏钰。
    他竟然败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他不信,他不相信!
    “玉四,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顾南城恶狠狠的诅咒。
    苏钰确实一阵轻笑,“顾二少爷,有跟我发狠的时间,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自保,到了县衙大牢,那刑法可不是刚刚您看到的这么简单了,一旦那曲有道不小心把你个捎上,可就麻烦了!”
    顾南城眼底阴沉可怖,气冲冲的就奔着苏钰而来。
    钱顺意见情势不好,直接挡在前面,“你要干啥?大人可没走远,你别乱来!”
    苏钰见状,攥紧了拳头,听闻这顾南城是有武功的,且武功不俗,可不是像秋田那种阿猫阿狗可以两三拳搞定,硬碰硬一定吃亏。
    “钱伯,您躲开,小心伤着!”苏钰一把将钱顺拨开。
    钱顺一个趔趄靠在桌上,苏钰则转身就跑,瞪着椅子一脚上了桌子,从这个桌子,跳到那个桌子上,顾南城则轻轻一跃便轻易追上。
    苏钰根本无法摆脱,见到一个空挡蹬了一下柱子扳住了二楼走廊上的镂空处,刚要一跃而上,不料脚脖子却被顾南城一把抓住。
    身体一沉,手上的劲儿也松了,身体堪堪往下掉。
    就在掉下去的一刹那,她好像看到了二楼包厢里还有人。
    这位置,不正是刚刚拍得天南参和地龙草的人?
    砰的一下子落地,摔了苏钰一个七荤八素,可还是看见了帷幔撩起的一角,那俊美无俦的侧颜。
    “黑狐狸?!快救我!”苏钰大喊一声。
    顾不得屁股摔了几瓣儿,苏钰起身就跑。
    顾南城已经红了眼,紧追不舍,几次苏钰都差一点儿被抓住,她虽有前世跑酷的技巧记忆,无奈体力真的跟不上,跑了一会儿就没后劲儿了,越来越显出劣势。
    咦?她不是有七殿下的令牌么?
    自怀中将令牌掏出,转身对着顾南城嚷道,“等一下,要是识货你就看看这个,打了我你别后悔!”
    顾南城先是一愣,看了一眼那令牌,冷笑一声,“又来障眼法?你以为我还会上当?”
    不由分说便扑了过来,压根儿不上当。
    苏钰一惊,掉头继续跑,边跑边喊,“黑狐狸,你的令牌根本不好用好么,太有损形象了,你再不来救我,颜面扫地啊你知不知道!”
    突然,衣领子被一把抓住,苏钰根本挣脱不开。
    双手自脸侧向后抓住那只手,往前拉,想来一个不太成熟的背口袋。
    如果是一般人,这样的惯性使然绝对可以完成,可是对于会武的顾南城她并没有十分的把握。
    那钢筋般的手臂虽然被她撼动,带到胸前,便再也搬不动,而背后却觉一暖,整个人嵌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这独特的草木薄荷香,让苏钰不禁惊诧回头。
    黑狐狸什么时候下来的?
    再看已经倒在地上晕倒的顾南城,苏钰再一次心里念了好几个阿弥陀佛。
    这黑狐狸到底是有多厉害,她几次的挑衅竟然还能全须全影儿的活着,难道这黑狐狸真的是慧眼独具,被她聪明的才智和优雅的气质所折服?
    可对上那双暗紫色的眸,苏钰打消了这个天马行空的念头。
    那眸子里分明冷淡疏离,薄唇淡淡扬起,却怎么也感染不了苏钰的紧张。
    不服气却又不得不服气的现实状况让苏钰有些气馁,不耐烦的言道,“爷,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密的姿势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