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贵不悦的咳嗽了两声,“金会长,注意你的言辞!”
    “是,大人!”金茂生缩了一下脖子,不敢再吱声。
    苏钰则适时开口言道,“既然各位都没有看清楚,那就是没有证据,这就奇怪了,从洛小楼刚刚的指责看来,他是为玉佩而来,且是认准了玉四腰间这个玉佩就是顾三少的那一块才动的手,洛小楼的身份,一定没见过顾三少的玉佩,那又是谁告诉了洛小楼这个消息呢?难道顾三少指使洛小楼去偷自己的玉佩吗?呵,那恐怕是顾三少在深宅呆的无聊,解闷儿呢吧?”
    苏钰幽默的一番说辞,让大家也都笑了出来,紧张的气氛也缓和了几分。
    就连顾南星也不禁无奈的笑着摇头,“玉四公子切莫拿在下打趣了,如今这情势,顾三真是百口莫辩!”
    苏钰转头看向金茂生,“那劳烦金会长回想一下,那日玉四去商会的时候,都有什么人在,又有什么人会有可能跟洛小楼有接触呢?”
    苏钰将话头扔了过去,弄的金茂生一个措手不及。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金茂生瞪着眼睛,有些恼羞成怒。
    “哦,您不知道啊,可有人透漏给我,说是您几次去了敬德楼,与洛小楼密谈许久,这事不假吧?”苏钰一针见血的指出来。
    金茂生瞬间脑门子冒了汗,“我是去找过洛小楼,可却跟这件事无关!”
    “那跟什么事有关?能让金会长这样屈尊几次去找一个戏子密探?难不成,金会长与洛老板……”
    “你少胡说八道啊!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想让他去苏源斋唱堂会罢了!”金茂生气呼呼的辩解,总觉得这个玉四将话头扔给她就没好事。
    不过他人正不怕影子斜,当初的确是卯足了劲儿去说和,为的就是拆第一楼的台。
    “顾家真是好经营,竟然能请的动金会长做说客,真是面子好大呢!”苏钰感叹。
    这话里的信息量可就大了,即便是苏源斋拆第一楼的台,那也算是商业竞争,可这商会会长,本应该是最公正公平的人,如今竟是占了苏源斋这边做挖墙脚的事,那就实在是不应该了。
    这种事本是常有的,可如今放在台面上,就不好听了。
    朱永贵瞪了一眼金茂生,平时怎么都好说,如今让人给指认出来这金茂生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情,自然生气。
    金茂生有苦难言,拍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竟是百口莫辩了。
    忽然,金茂生想起来,“那又怎样,我是有私心,你们第一楼不是我商会的人,我自然要保护商会的人在先,作为会长,我没觉得我做错了!”
    苏钰一笑,这金茂生倒是挺会给自己圆。
    “那金会长就是承认苏源斋是挖我第一楼的墙角,恶意竞争了?”苏钰抓住话头问道。
    金茂生恨的牙根痒痒, 这个臭小子总能找到话头将局势扭转,气煞人也。
    苏钰不等金茂生反驳,对朱永贵抱拳言道,“大人,玉四不想被诬陷,更不想诬陷任何人,那日因为慈善义演之事,玉四确实去过商会请求金会长支持,无奈金会长因我第一楼没有入商会而拒绝,那日在座的都在,至于是谁将玉佩之事告知洛小楼的,大人不妨一一调查!”
    说完,突然好似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对了,玉四想起来了,除了在座的这几位,还有苏源斋的大掌柜曲有道也在场,大人不如将曲掌柜一并叫来问话!”
    听到这话,顾南城脸色一僵,嘴紧紧的抿着,微微低下了头。
    早已听的厌烦的朱永贵挥了挥手,示意去找曲有道。
    一众人便只能在这儿大眼瞪小眼的等着。
    ……
    “君墨,这戏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秦子恒捏着葡萄,边吃边自帷幔的缝隙里观察情况。
    容玄淡而一笑,道,“一会还有更热闹的!”
    “瞧瞧,我这军师不错吧?小小年纪,就有这番气度,站在一众男人当中,纹丝不乱,大气,大气啊!还得是我这眼光独到啊!”秦子恒看着苏钰在下面的表现不禁自夸起来。
    容玄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秦子恒放下帷幔,唇角一扬,笑的有几分自嘲,“那日看到这小丫头腰间带着的玉佩,差点儿把我都给唬住了,竟然是个假的!”
    容玄鼻间哼出一笑,洞察一切的紫眸微动,“你看到的是真的!”
    “啥?……你怎么知道?这丫头真的跟那个顾南星有关系?”秦子恒一怔,看来这事儿容玄知道,只有他蒙在鼓里。
    “猜的!”容玄道。
    秦子恒呵了口气,“猜的?我怎么猜不出来?你不会真是看上那丫头,派人调查她吧?我可听说了,上一次在浴房,你和她……呃?呃?呃?”
    秦子恒挑着眉,一脸八卦。
    “我看上一个小倌儿,不正合了很多人的心意么?”容玄浓眉一展,唇畔噙着一抹讽刺的笑容。
    “你还真看上那丫头啦?人家可才十二岁,你也真下得了手!”秦子恒探究的看着对面端坐,一身贵气的容玄,失望的摇了摇头。
    容玄不理会他夸张的表情,只淡淡言道,“如此聪慧的一个小人儿,留在身边也不错!你舍不得?”
    “我是舍不得!我可把这丫头当妹妹一般,你也知道,我特别想有个妹妹,可我这刚有妹妹了,却掉进你的魔爪,你若是把她带回京城,我岂不是没有妹妹了?你说我能舍得吗?”秦子恒一点儿不掩饰对苏钰的维护。
    这倒是叫容玄颇有些诧异。
    “实在舍不得,一起回京便是了!”容玄道。
    秦子恒切了一声儿,“我才不回去呢,在这里开个酒楼逍遥自在,回去那些繁文缛节,我难受得紧,我妹妹定也是不适应的,你还是别害她了!”
    “害她?你以为她的易容术有多高明,一个看不出,两个看不出,都看不出?只有在我的羽翼下,做玉四,才没有人敢动她!”容玄言语锋利的说出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