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啊,我都急疯了,您不在我也没个主意,本来是去楼上请那位爷的,可是吃了闭门羹,爷只说了一句‘随她去吧”,我这心里就更没底了!”钱顺万分担心的言道。
    “既然这样,那就随她去吧!”秦子恒点了点头,转身又去了后院。
    钱顺一时有点儿懵,东家的意思是就由着衙门抓人了?
    “东家,不可啊,玉姑……公子进了衙门,就算没事也得被屈打成招啊!”
    “放心,那丫头没那么容易死!”
    “……是!”
    东家都说没事,那他急也没用。
    台子上的戏依旧唱着,门口的人也越聚越多,都想进来听戏,可又都怕这是非之地,不想跟着吃瓜落。
    一直在后院喝茶的岳东升瞧着时辰差不多,便前往前厅听戏。
    跟在身后的岳婉婉不禁有些好奇,“舅舅,怎么着大厅里都没什么人?不是说乞巧节很是热闹吗?”
    岳东升这才发现,这戏都开唱了,可下面除了伙计,坐着的没几个人,便觉得不对劲儿,抬手便招呼岳文。
    “老爷,您吩咐!”
    “下去瞧瞧出了什么事儿!”
    先去打探的岳文返了回来,微躬禀报,“老爷,玉四公子让衙门带走了!”
    “怎么回事?”岳东升眉头一皱问道。
    岳文将打听来的事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岳东升越听越气。
    “走,随我看看去!”
    “是,老爷,那表小姐……”
    “婉婉,我让家丁先陪你回去!”
    岳婉婉听了也是一惊,恳求的眼神言道,“舅舅,婉婉惦记玉姑娘,我就在这里等,不会有事的。”
    “也好,我去去就回!”
    岳东升带着岳文一前一后下了楼,直奔着县衙而去。
    ……
    青烟袅袅,茶香四溢,男子一身玄衣斜倚在软塌闭目养神。
    一旁伺候的蝶舞轻摇着蒲扇,以解暑气。
    嘡嘡嘡一阵脚步悠远而近,人未进门声先到。
    “君墨!”
    来人正是仆仆归来的秦子恒,一见容玄悠然的模样不禁气恼不公,“你这方倒是悠闲自在。”
    容玄一双紫眸慢慢睁开,深邃中一抹锐利,“你迟了一日。”
    “别提了,出事了!”秦子恒有些气哼哼的坐下,接过了蝶舞端过来的茶咕咚咕咚就是一通喝。
    容玄并无差异之色,倒是坐直了身子,一副愿听其详的样子。
    “金州围场那边儿出事了,敏贵妃被人下毒,怕是不好!”秦子恒叹了一声,多少带些同情之色。
    “竟是敏贵妃!”容玄唇边一丝冷笑,随即摇了摇头。
    “圣上勃然大怒,这敏贵妃是苏老将军的表妹,竟是在眼皮子底下死了,圣上脸上也挂不住!”秦子恒道。
    容玄淡漠的表情,并未因听到这些消息而有意思惋惜之意,仿若这些宫闱之事离他甚远。
    “怒也不过是假象,想必他心里乐的很,苏家建功赫赫,备受百姓爱戴,这在他的眼里就是一根刺,当年敏贵妃入宫,也是他万般无奈之举,如今敏贵妃的死不过是个开始。”容玄眸光微动,深沉莫测。
    “你是说,苏家要被一锅端了?”秦子恒知道会如此接过,可也诧异这势态有些快。
    容玄抚弄这紫玉扳指,轻笑道,“那就要看看苏老爷子这棋怎么下了!是割臂断腕,还是大义凛然,离开战场这么多年,想必苏老将军也早已失去斗志!”
    “哎,这就是我死活不进官场的原因,太累!”秦子恒听着都头疼,真不知道容玄是怎么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存下来的。
    相较之下,他是幸运的,因为他在家是最无用的,无用便不会被推倒风口浪尖,他没有什么大志向,能够在这依山傍水的金莱了此一生足以。
    “有些事也由不得你的!”
    “无妨,我有两个能干的哥哥,还有一个嫔位的姐姐,呵呵,秦家的荣耀有他们守着便是了!再说这四国一分,怎么也得稳当一阵子吧,要斗啊,估么着也得几十年后,我挂了再说了。”秦子恒不愿想象自己有一天也要这样陷入权谋算计,急忙摆手。
    容玄失笑摇头,不再说什么。
    这世道,何时稳当过?
    “不说这个了,我那军师想来你是见过了?”秦子恒也不想继续那个沉重的话题,一下转了话锋。
    容玄“嗯”了一声,不带什么情绪。
    “我听说昨晚相当精彩啊!”秦子恒嘻嘻笑的不怀好意,“那章子敬跟我汇报的时候都红个大脸,愣是把一个见多识广的汉子给羞臊成这般,看来昨晚不是一般的香艳啊!”
    见容玄不语,秦子恒继续言道,“又听说你宠那小子跟什么似的,将自己的皇子令牌都拿过去给她耍?你该不会是真看上那玉四了吧?”
    这话多少带这些戏谑,不知道这冷面神知不知晓小玉是个姑娘家。
    “对了,我又听说……”
    “你何时成了包打听了?别忘了还有两个月!”容玄悠然端起茶盏,闻着茶香提醒道。
    秦子恒翻了翻眼皮,不以为然,笑道,“这一出事,我瞧着两个月都用不着了!”
    容玄会意,笑而不语。
    有些事情,仿佛比他想的还要顺利。
    ……
    苏钰被带到衙门,左右两边分列着衙役,一张张面孔冷漠呆板,站在那里犹如雕像一般。
    身后,那捕快头子使劲儿推了苏钰一把,“你给我进去吧!”
    苏钰趔趄着奔出去好几步险些摔倒。
    阿海急了,“你们要干啥?公子,你没事吧?”
    苏钰暗暗摇头,示意阿海别冲动。
    下晌这阿海是如何打的秋田满地打滚的,她也是看在眼里,若不是阿海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那两个压着他的衙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如若阿海一时冲动打了官差,那事儿反倒会闹大了。
    “等着!我去请咱们老爷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