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处倒是算不上,只是这会有会规,老夫虽身为会长,也不是一言堂,商会的一切事宜都是和诸位一同商议,第一楼突然到访,咱们也没有个具体的征程计划,要知道一个商家入驻商会,可不是说说就成的!”金茂生言道。
    苏钰听明白了,这老头子罗里吧嗦的说了半天,最终意思就是现在想入会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不过这次慈善义演,却是也是通过商户宣传才师出有名,所以苏钰才想来这么一遭。
    苏钰一笑,带着几分玩笑,“看来刚刚要赶我们走的管事说错了呢,不是咱们第一楼口门槛太高,是这商会门槛太高,看不上我们这第一楼的生意啊!”
    刚刚赶人的那人面容一僵。这也能这小子抓住把柄。
    金茂生也尴尬的笑了笑,“他是刚来不久,还不太懂规矩!”
    “金会长谦虚了,这么大的商会,怎么可能招些不懂规矩的进来呢?要知道这商会出入的可都是金莱镇数一数二的巨头,一个不小心就说出那种不经大脑的话,可是会得罪人的!对吧?”
    这面子上是在夸,可明明就是在暗讽金茂生对于手下不礼貌的事情的一种敷衍态度。
    金茂生被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挤兑了两次,心里还真是来气,可偏偏人家说的又没有什么冲兑的话语,这才叫人憋闷的慌。
    秦子恒就差笑出声了,他倒是挺想看看苏钰跟着几个老东西怎么谈生意。
    钱生财这会子起了身,笑眯眯的打圆场,“玉四公子莫怪,金会长一直在筹办咱们彭州府一年一度的商道会,一些小事难免会疏忽,还是说入会的事吧,毕竟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不是?”
    苏钰淡然的一笑,言道,“确实,咱们现在关着门说话,也别故作清高了,你我皆为商人,为商之道,利字当先,这一点玉四自然明白,此次前来,一不入会,二不劝捐。只不过是想和商会合作一桩大买卖,如若金会长没什么兴趣,直言便是!”
    金茂生一愣,一不入会,二不劝捐,那他还真是没想到玉四会这样说。
    本以为第一楼搞什么慈善义演这么大动静,单单自家宣布这种事而不通过商会筹划便出师无名,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他断定第一楼一定会来商会寻求帮助。
    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将上一次自家被晾了一天的事情“回敬”回去,结果玉四竟说不入会,只合作?
    金茂生心里别扭,可又不敢太过无礼,毕竟他也听说第一楼的背景神秘,不然他上一次也不会巴巴儿的亲自跑过去邀请其东家入会。
    秦子恒已经忍不住要笑出声了,看出这几个老头子摆开阵势给第一楼出难题,谁知道赶上小玉这种不那套路出牌的,秦子恒真是打心里心疼这几个老头子。
    苏钰见几个老头子面面相觑都不说话了,尤其金茂生心里压着不爽,胡子都快翘起来了,就不禁心中暗爽,看来她达到了目的。
    “玉四公子想怎么合作呢?”说话的是苏源斋的大掌柜曲有道。
    不错,终于有人问了。
    苏钰回给了曲有道一个笑容,缓缓道来,“金莱镇大大小小的活动其实不少,可这慈善义演想必是头一回,上一次玉四在敬德楼一两抵千金请了红角洛老板为义演助阵,以洛老板的人脉,想必咱们这金莱的演艺界……呃,不是,这些戏班子的角儿们一定会争相呼应,毕竟这是做善事,谁不想为自己的前途增光加彩?
    有洛老板助阵,这事的舆论传播便很快见了成效,我一个京城的外来人士,几位商贾大佬们一见我便知我名字,这是什么?这是品牌效益,这是宣传的力量,只要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不必我费力造势,人们自然会对这个活动好奇,主动的涌向第一楼,这就是人气。”
    苏钰嘎嘣利落脆的言语,在气势上就不一般,一时将这些从来都是说话讲求慢声细气的所谓儒商们镇住了。
    看各位不说,苏钰继续言道,“商界有句俗语,赔钱也得赚个吆喝,为什么?因为从商最需要的就是人气,有了人气,你的商品关注度才会高,才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你的商品,即便是不买,也要过来瞧瞧,一次两次不买,总有一天会心动,这是个长远计的经商手法,足见这聚集人气有多重要。
    而今,玉四不过几句话,这人气自然就聚拢过来,这就是商机,所以我才说这是一桩大买卖,在座的各位都是商界的前辈,不会看不清楚如今的形势吧?”
    在座的人纷纷点头。
    当然看得清,积极日百姓口中谈论的主题就是玉四公子和天下第一楼,这舆论可见一斑,他们再看不到这商机就是傻子了。
    看出来虽然看出来,可碍于面子,谁也不好意思这会子就张嘴。
    苏钰继续言道,“至于合作,实质性的操作不必各位操心,我们的合作方式是投放广告!”
    “什么叫广告?”钱生财忍不住问。
    “广告顾名思义就是广而告之之意,届时我会在会场安排非常显眼的广告位,可以用大幅字体写出贵家商品的广告词,说出你们商品的卖点,这样只要来参加此次大会的人都会看到贵家的商品内容,从而增加更多的了解,对销售绝对有很大助益!”苏钰解释道。
    “这倒是新鲜!”钱生财捋着胡须开始盘算这其中的利益。
    曲有道略带深意的看着苏钰,心里还是在盘算这玉四公子腰间的玉佩,这玉佩是三少爷之物,如今带在玉四公子身上,可偏偏玉四又是第一楼的人,到底是玉四在唱戏,还是三少爷要有什么动作?真是一时拎不清楚。
    岳东升是船舶大亨,一切水运的生意几乎都被岳记囊括,他倒没有太过在意这方面的利益,可却觉得这个点子非常有意思,不禁对这个玉四公子多了几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