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伏的天气,酷热难耐。
    头顶上的日头,极为不顺心似的发了火,将那火下到了人间,直烧的这东倾大陆都陷入了一片燥热中。
    东陵彭州,玉泉村的村民,这会子却不顾能晒死人的大太阳天,都聚集在村口的戏台旁,看着玉泉村有史以来最大的热闹。
    皆是因为有人喊了一嗓子——村长的小舅子让人给阉了!
    此刻,被绑在戏台那根破柱子上的少女,就是罪魁祸首。
    少女手上的鲜血直滴,头发蓬乱,衣衫不整,耷拉着脑袋,毫无生气。
    台子上,一个妇人盘腿坐着,哭天抢地,将那本就破旧的木板子拍的当当作响。
    “就是这个天煞的小婊子,勾引俺男人在先,勾引不成,竟然下死手啊,现在俺男人还躺在床上疼的打滚,这可叫俺咋活啊!”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手指着那柱子上的少女,可劲儿的嚎。
    这妇人叫张巧嘴,是邻村张家湾有名的泼辣,几年前嫁给了玉泉村村长的小舅子薛贵,两人一个狗仗人势,一个天生泼妇,简直是在村里横行霸道。
    如今,薛贵被人绝了后,简直是大快人心,报应不爽。
    听着张巧嘴这么是非颠倒,不禁都有些愤愤不平。
    “哪个不知这小玉也不过才十二岁,咋可能勾引男人?薛家媳妇儿,你别欺负人家孩子小,给人扣屎盆子!”
    “小玉脑子不好,也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情,说别人我都信,小玉咋个可能?!”
    村民们大多为小玉打抱不平,也皆是因为这个孩子太命苦,十二岁的她被王阿婆拐到玉泉村做了秋家当童养媳,可秋望那孩子,十四岁就死于非命,小玉也就成了玉泉村最年轻的寡妇。
    张巧嘴不服,“怎么就不能了?你们瞧瞧她那骚浪的身段儿,勾人的模样儿,哪儿像个十二岁的孩子?俺看啊,当初姓王的老乞婆把这丫头拐来,怕是虚报了年纪,想要卖个好价钱吧!”
    王阿婆一听这话,立马站出来,“张巧嘴,你嘴也忒损了!小玉是俺远方亲戚的表侄女,可是正经人家的孩子,要不是因为脑子不好使,能给人家做童养媳?”
    这王阿婆一贯是做这种拐人的买卖,对上张巧嘴,旁的人就都不说话了。
    反正狗咬狗一嘴毛。
    “是不是这么回事儿,一问就知道,小三子可是都看见的!”张巧嘴拉出了证人。
    严厉的眼神,瞪着小三子,似是在警告。
    小三子唯唯诺诺的站出来,瞟了张巧嘴一眼,低着头声音很小的说,“俺看见了,在葡萄园里,小玉勾引贵儿叔不成……就拿镰刀砍了贵儿叔那玩意儿,还喊着要杀了贵儿叔,幸好薛家婶子把贵叔给救了……”
    人证物证俱在,村民们也都停了议论。
    张巧嘴得意的哼了哼,眼神落在了一直在台子旁边,一脑门子官司的玉泉村村长赵善喜的身上。
    “姐夫,你说这事儿咋办?!”
    问题丢给了赵善喜,大家的目光也都跟了过去。
    赵善喜脸上又尴尬了几分,嘴角抽抽两下。
    看着那叉着腰,隐隐有几分得意的张巧嘴,眼神复杂。
    这娘们儿分明是在威胁他。
    要不是自己没把持住,也不会和这泼妇干了那苟且的事,如今有短儿在她手里捏着,就像捏住了他的七寸,没办法发作。
    所有人都等着村长评断,最终赵善喜走上了台,指着台子上绑着的少女,大声宣布。
    “秋家小玉,行凶伤人,见了血了,按族里规矩应该用火刑,架火!”
    一声令下,手下的人开始行动。
    “这都不审就证据确凿了?”有人小声嘀咕。
    “小玉是替死鬼,谁不知道张巧嘴和村长有一腿?”有人不屑。
    可再怎么议论,也抵不过村长的一句话,火堆已经架起,这是玉泉村族中最狠最重的刑罚了,这样草草定案,令人不禁心里生寒。
    有人将小玉的少女架了过来,准备往架子上绑。
    其中一个人探到了小玉的鼻息,脸色一变。
    “村长,人死了!”那人压低声音。
    族里规矩,人在行刑前先咽了气,那么就不用再行刑,就是不吉祥的事。
    赵尚喜目光一狠,斥道,“明明还喘气呢,闭好你的嘴!”
    那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转身,将小玉驾了上去。
    这时,人群里冲出一个人,是秋家老三的孩子秋生。
    上去就不由分的扒柴火,一边扒一边声嘶力竭的喊,“不行,谁也不能伤害俺家小玉,你们快把她放下来!”
    赵尚喜一看,立马狠狠地给旁边的人使眼色,“秋生,你胆子不小,这是族里的规矩,小玉勾引人在先,伤人在后,理应该火刑,来人,把他给我拉开!”
    “不中,说啥也不中!”秋生迎上赵善喜警告的目光,语气笃定。
    秋生跌跌撞撞的爬上去抓住小玉的手,从腰间抽出一把镰刀,一下砍断了绳子。
    人,软软的滑下来,已经冰凉。
    秋生脸色一白,颤抖着去探小玉的鼻息……
    人……已经死了!
    绝望,秋生的眼底尽是绝望。
    倏然——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秋生抄起镰刀往小玉的肚子上就是一刀。
    吁——
    众人惊异。
    可那小玉丝毫没有痛苦和反应。
    秋生声音悲怆,几乎变了声调,“小玉,你安心的去吧!”只有这样,才能给你留个全尸。
    赵尚喜一看,便明白了什么意思,大声呵斥,“把人给我拉下去,继续行刑!”
    秋生不敢置信的指着赵尚喜,“小玉已经死了,你再继续行刑,是逆天而行,会遭天打雷劈的!”
    到底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力气哪儿敌得过村里护卫队的人?
    火,点燃。
    浇了桐油的柴火,稍见火星儿,就轰的一下,火势瞬间蔓延开去。
    熊熊的大火,火苗犹如犹如狂蟒吐着火信一般的噼啪的燃烧着,眼看着就要把那少女吞噬。
    倏然——
    天空一声炸雷,瞬间大雨倾盆而下,犹如瓢泼。
    秋生指着赵尚喜大喊,“你逆天而行,天来收你了!”
    一听这话,众人恐慌,四处逃窜,赵尚喜也惊慌的看着天空笼罩过来的乌云,嗷唠一嗓子,抱着脑袋就跑。
    谁也没发现那高台上的少女,倏然睁开了眼睛,缓缓的站了起来。
    她叫苏钰,是二十一世纪的一名知名化妆师,在跟组化妆时出现了重大的演出事故,一下把她给送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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