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莹韵也想起来,淳于越是唐稣的未婚夫。
    她自己做过什么,心里自然有数。
    家里忽然出了这一连串的变故,莫非……
    顾莹韵心头一凉,出了一身冷汗。
    她自然是不敢对父亲说的。
    “说不得,我只好舍下这张老脸,去府衙求求淳于大人,看看有什么法子了!”顾老爷也不管女儿如何,疾步离开。
    他去府衙打听了一圈,最后得到个准信,说被打死的苦主家人,愿意用钱私了。
    只要顾家拿出十万两银子出来,这事儿就算了。
    十万两买一条人命,对方看样子也不是平头百姓,这钱倒也不算很多。
    顾老爷还很是感激,立即回家来拿钱。
    结果他才得知,家里已经成了空壳子,铺子卖出去五六间,两处最丰饶的祖产也卖了。
    “不孝子,都是不孝子啊!”
    顾老爷气的摔了杯子,也不知是骂自己,还是骂儿子。
    骂归骂,儿子是自己的,还是得想办法救。
    他仔细查了查,发现家里就还剩下最后两处铺子,一处庄子了。
    这要是卖了,家里可就一点来钱的地方都没了。
    指望他那点俸禄,喝西北风都不够。
    何况,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也不能只顾着顾望一个人。
    家里妻妾庶子庶女得到消息,纷纷跑来哭诉。
    顾老爷一时间心烦意乱,只得出去喝闷酒。
    喝酒的时候,他遇到一个昔日朋友,几杯酒下肚,朋友就说道:“说起来,也实在是不凑巧。”
    “怎么?”顾老爷眯着醉眼,烦闷的问。
    朋友笑道:“我有个朋友,家产不少,家里只有一独子,年纪也十六七了,想着要给娶一房媳妇承继香火,谁知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我本想着顾兄的女儿才貌双绝,正是良配,谁知……顾兄千金却已经有了婚约了。这不是不凑巧吗。”
    顾老爷闻言不由苦笑:“什么婚约,罢了,罢了,以后也别再提了。”
    那人诧异:“这是怎么说的?”
    顾老爷借着酒劲,把退婚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人拍手笑道:“既如此,不如就把令千金许给我朋友之子,也是书香人家,颇有家产,给个几万的聘礼,不是难事。”
    顾老爷本就为钱的事情烦乱,耳朵里听到几万两银子,不由得心动。
    加上女儿的婚事也实在令人头疼,于是他便拉着朋友,细细打听。
    朋友拍着胸脯保证,是户好人家。
    于是顾老爷就真的与人家定下了亲事,当即就拿走了八万两银子的聘礼,又西借西凑的,好不容易凑齐了十万两银子,拿去府衙,把顾望给赎了出来。
    顾望还梗着脖子不服气:“谁敢跟我抢女人,再来几个,我也一并打死!”
    顾老爷气的狠狠扇了他几耳光,骂道:“不成器的东西,家里有金山银山,也迟早被你败光!以后不许再去翠红楼,再去把你腿打折!”
    到家后,顾莹韵也跟着一起训斥。
    顾望不耐烦了,冲口说道:“你都要嫁出去了,不回去准备嫁妆,在这里啰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