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稣没接他的话。
    她蹲下身,仔细看了一会伤口:“看样子,你的解毒丸应该有用。只是见效有点慢。我看新流出来的血,已经不那么黑了。”
    赵谌哑声道:“这丸药是师父亲手配制,应该没问题。我现在有点渴。野猫,有喝的吗。”
    “有。你饿吗?”
    “饿了的话,你会煮饭给我吃?”赵谌自嘲笑道。
    石妈梨花她们全都睡了,她也不能他特意去惊动她们。
    她道:“你等着。”
    她出去用苗苗的奶粉给他泡了杯奶,又把点心搁在小炉子上隔水热了热,放在托盘里,一起端进来。
    赵谌看了眼奶粉,皱眉:“这是什么?”
    “牛奶,喝了有营养。”唐稣可不会说这是苗苗喝的二段奶粉。
    “我胳膊动不了。”赵谌哑声说,神情疲惫。
    他毕竟是为了自己如此。
    唐稣再怎么不待见他,也不能放任他不管。
    “我端给你。”她端起奶粉,送到他唇边。
    赵谌张嘴喝了一口,立即皱起眉头:“这是什么?味道这么怪。”
    “不怪,不怪。很甜的,可能是我糖放多了。”唐稣殷勤的又把杯子朝他嘴里填,“全都喝下去。”
    “不喝,难喝!”赵谌别过脸。
    “喝一半。”
    “不喝!”
    “你喝不喝?”唐稣怒道,“你知道这玩意多少钱一罐吗?剩一滴你给我滚出去!”
    “凶巴巴的。”赵谌看她一眼,默默的张开了嘴。
    唐稣满意的把一整杯奶粉全都给他灌下去,又把一碟子点心全都给他塞进去。
    撑的赵谌直打嗝。
    他一边吃,唐稣一边给他处理伤口。
    好在,她手头的碘伏消炎药绷带都是现成的,只要按部就班清洗伤口,消毒后包扎好,再给他喂两粒消炎药防止感染,就完事了。
    等她处理好赵谌的伤口,才发现他正垂着头打瞌睡。
    这家伙,吃饱了就犯困。
    唐稣看了他一会儿,推推他:“殿下?”
    没反应。
    “赵谌?”
    “唔……”赵谌艰难的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闭上了,疲惫的说,“我太累了,让我睡一会。别吵,小野猫乖。”
    说罢,他头垂下去,睡着了。
    “你别在这里睡啊!”唐稣忙伸手扶着他,把他生拉硬扯的扶起来,几乎是半拖着拽到她平时看书的软榻上,
    一躺下,赵谌就发出了打呼声。
    “看着苗条,怎么沉的像猪!”
    唐稣累的浑身是汗,喘了好一会,才站起身,没好气的把他的靴子踢掉,又找来一床被子给他盖上,权且让他在这里睡一会。
    一个男人在自己屋里睡,唐稣自然睡不着,干脆拿了本书,歪在床头看着,同时照看着赵谌,以免他有什么情况。
    到了半夜,她困的迷迷糊糊,听到赵谌发出呓语。
    她忙跳下床,端过烛台,朝他脸上看了眼,发觉他脸色通红。
    “发烧了?”
    唐稣皱眉,摸摸他的额头,滚烫。
    她忙拿来药箱,找出一粒退烧药,扶起赵谌,道:“赵谌,赵谌你醒醒!”
    “小野猫,怎么了?”他睁开眼,无力的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