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他是来挑衅,不如说他是在继续刺激着北宫逸轩;这会儿那二人必是在说着事儿,说的不清不楚的再来闹一通,不就有意思了?
    周宇鹤这话,听得方晓一声冷哼;一声令下,那明里的侍卫,暗中的暗卫,都是冲了出来,将周宇鹤给拦下。
    瞧着这情形,周宇鹤面上笑上,心中却是疑惑;他折回来之时,那二人已然进了驿站,没理由会知晓他回来之事;如此一来,就不可能下什么令了;既是如此,这些人这般防备的守在院中,是为何?
    本是想冲进去,转念一想,他与庄映寒那些事,换谁来都接受不了,她自然是不敢全说,等到她说完了,他再来挑起事端,岂不是更有用?
    这般想着,那人便是一声轻笑,翻身上树笑道:“罢了,猛虎与兔子动手,平白的掉了身份。”
    这形容,还是那女人与太子所说的。
    这么一等,便是等过了午时,瞧着那些人不吃不喝的守着时,周宇鹤也有些明白里头的人是在做什么了;一声冷笑,与应瞿说道:“应统领,这天寒地冻的,我也饿了,不如寻个炉子架口铁锅,咱们在这儿做些吃的?”
    周宇鹤不想走,应瞿是绝对没法子让他走的;那人跟着守在这儿许久,心里头早便有怒;此时听他这般说时,不冷不热的回道:“五殿下若是腹中饥饿,可命厨房送些吃食过来……”
    “实在是抱歉的很,我就想在这儿架个铁锅,等着我那小东西来做吃的!”
    这话,听的应瞿心中一动,瞧着那人浅笑着看来时,心想着皇上想的果然没错,王妃与这人,这几日下来,只怕是协商了什么!”
    这般想着,想要探些更有利的消息,便吩咐侍卫将周宇鹤所要的东西给准备着。
    这一准备,周宇鹤就似突生兴趣一般,洗手和面,竟是越和越起劲,那一大团的面和好之后,又拿人拿了猪肉来,细细的剁着。
    这般奇怪的行为,看的昊天几人都是有些愣神;直到那屋中传来说话之话,那人才洗了手,负手立于院中。
    应瞿的回话,听的宁夏笑了一声:“皇上倒真是仁慈,哪个国君对质子这般慈善?非但任其四处走动,还能让皇上派应统领来跟着!”
    应瞿面上尴尬,却是不好多言;周宇鹤却是两步上前,瞧着二人。
    “哟,气色不错嘛,庄映寒,我这法子是不是特好使?使出浑身解数来解释那些误会,是不是很简单?”
    这话的意思是,庄映寒,你真是会利用女人的长处,简简单单就将这些事儿都给说清楚了,你看,我与你说的这法子不错吧!
    至于什么法子,还用说么?
    这话,听的宁夏目光一沉,心说这男人怎的这般无耻?若非北宫逸轩对她绝对的相信,这话听了,只怕解释了比不解释还惨!
    不想与他多话,宁夏拉了北宫逸轩便要走。
    那人却是一个抬步将她拦下,指着那案板上的面团和肉沫:“面团要细揉,揉的越好,做出的面食越有口感;肉要梅花肉,细细的剁,不管是做酱料还是包包子都是十分的好吃。庄映寒,这可是你与我说的,我可都记得的!”
    他这话,听的宁夏眉心有些发疼,那应瞿却是目光一闪。
    “你可承诺了每日不重样的做面食与我吃,可别食言!”说罢,朝宁夏肩头那小东西一招手:“赤炼,与你娘亲好生说说,人不可食言而肥!”
    “……”
    这话,震惊了所有人。
    北宫逸轩目光一寒,见手下人垂眼不敢抬头时,沉声说道:“全都退下!”
    周宇鹤,你还想挑拨离间?今日我便让你明白,有些事,你掌握不了!
    今日若不断了周宇鹤这念头,这人只怕永远都不会消停!周宇鹤在应瞿跟前说这话,可不仅是为了让他和蝉儿有误会,那人分明就是要逼的蝉儿无路可走,不得不将身后那所谓的神秘势力给摆到明面上来!
    既然这人寻不痛快,他又何必拒绝?
    北宫逸轩的人走了,那应瞿却是还震惊于那‘娘亲’二字之中,心说这消息不得了!不知皇上知晓后,会如何待摄政王妃?
    宁夏被周宇鹤这话给气的面色都变了,忍不住的想要动手,北宫逸轩却是将她拦下:“既然五殿下想吃面食,我们为主,自当尽量满足。”
    他这话,让宁夏一愣神:“可是……”
    “无碍。”说罢,北宫逸轩转眼看向应瞿:“若是应统领有兴趣留下,还请将手下撤去;若是应统领没有兴趣,本王便不强留。”
    这话,明显就是想请你走人;可应瞿是带着皇命而来,如何能走?于是乎,命侍卫退下之后,就于一旁瞧着三人。
    “真想吃?”宁夏不知道北宫逸轩是如何想的,可既然自家男人都开了口,她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人;转眼看向周宇鹤,淡漠的问道:“我做的,你真敢吃?”
    “那是自然。”
    浅声一笑,周宇鹤抬手就要去摸她肩头的赤炼,这手还没到,却是被北宫逸轩一掌拍开:“既然五殿下这般看的起内人,不如一起动手?”
    内人?
    手腕被他拍的发麻,周宇鹤甩着手,转眼瞧着他:“逍遥王可真是念旧情。”
    “五殿下说过,念旧,念情,也是为人之本。”不冷不热的回着话,北宫逸轩瞧着那炉子:“既然是五殿下提出做面食,不如五殿下生火烧水。”
    “既然逍遥王说了你们是主,我便是客,哪有客人生火的?”这般说着,周宇鹤转眼看向一旁看热闹的应瞿:“应统领,不如你来生火。”
    见那人要拒绝,周宇鹤笑着说道:“留下来的,可都要做事,我这该做的可都做好了;应统领若是不愿生火,不如去外头守着好了,赤炼可是见不得闲人的。”
    这威胁,让应瞿没得选择,放下长剑,黑着一张脸生火烧水。
    “逸轩,你不是说想吃灌汤包,今晚咱们就吃灌汤包好了。”
    宁夏开口,北宫逸轩笑着与她走到案前:“夫人说如何便如何。”
    他这一会儿内人,一会儿夫人的,喊的宁夏心里头欢喜的很;虽说现在不适合,可这不是表明她的重要性么?
    北宫逸轩这称呼,听的那生火的应瞿心中又是记了一笔;看来,逍遥王回京之后娶摄政王妃,这是免不了的事儿了。
    这也是给小皇帝传递一个信息,她庄映寒是我的女人,你要再想玩什么花样,也得看看我北宫逸轩准不准!
    想到皇上的安排,应瞿心里头就有些忐忑,那主意可是他出的,这若是坏了事儿,只怕他是要受到牵连……
    二人净了手,宁夏教着北宫逸轩如何捏面团,捏了之后,又教着他如何擀面皮儿。
    男人少下厨,或者说根本就不下厨,外出之时,都是生一堆火,什么烤山鸡,烤兔子的随便应付一下。
    如今拿着擀面杖笨手笨脚的擀着面皮儿时,便是显得滑稽的很。
    瞧着他擀出来的面皮儿厚薄不均,大小不一时,宁夏笑道:“你别急,慢慢来,做灌汤包的面皮儿非但要薄,也得均匀。
    一边说着,将他滑下的衣袖细细的挽了上去。
    二人那般轻声细语,目光痴缠,令一旁看着的周宇鹤目光幽深。
    她这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温和;与他一起时,这女人就跟个斗鸡似的,动不动就炸了;可她与北宫逸轩一起时,眉目温婉,眸中含笑,那种自内心发生的柔和,让他下意识的裹了眉。
    都那样了,他们居然没生间隙?这完全不合理!
    北宫逸轩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眼见就要入京,入京之后,质子府受人严加看管;旁的不说,便是她回京之后,北宫逸轩和小皇帝只怕都不会让他有机会见着她,如此一来,他还如何进行计划?
    所以,他二人必须心生间隙!
    这般想着,周宇鹤便是挽了袖子,净了手之后,立于她身旁,一倾身,与她轻言:“小东西,要我做什么?”
    小……小东西?
    宁夏正将肉沫弄进大碗里,听他这话时,一转首,眨了眨眼:“周宇鹤,你今天吃错药了吧?”
    这男人莫不是脑子抽筋了?
    北宫逸轩抬眼瞧着那人,什么也没说,只是换了个位置,将自家女人与那疯子隔开:“五殿下若是闲着无事,不如一并擀面皮儿;吃多少,自个儿弄。”
    北宫逸轩这般心平气和的说话,在周宇鹤的预料之外,他不由怀疑,自己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在山上之时,北宫逸轩已经气的动了血气,怎的这会儿,就能这般的心平气和了?
    难道说,庄映寒真有那般大的本事?
    心中琢磨着,那人拿了擀面杖,与北宫逸轩一并擀面皮儿。
    宁夏将那肉沫放进碗中之后,就在琢磨着该怎么着才能做出猪皮冻的效果呢?
    瞧着端着碗走神,北宫逸轩柔声问道:“怎的了?可是少些东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