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如生乖巧地低下头,盯着床下精致的龙靴说:“父皇您就是想太多了...想着想着无法安寝就会焦虑,焦虑之后,又睡不着,睡不着就又会焦虑,焦虑自己的身体为什么睡不着,之后还是睡不着...这样日复一日,每个人的身体都会扛不住...”
    慕勤洲终于想过来了,听着这颇为绕口令的病因分析,睁大眼睛,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喃喃道:“你的意思是朕想太多了...?”
    景意荷白了一眼慕勤洲,知道南如生不敢接话,将话茬接过来说:“可不是,你有什么心事是不能告诉臣妾的?非得自己藏在心里,这下憋出病了吧。”
    慕勤洲脸色憋得通红,他还寻思着,若是碰到了什么重大疾病,就将慕谨安调回来,这不失是一个好理由,可是没想到竟然只是想多了,吼道:“朕早就说过没有事,你们非得围过来让朕憋得慌,好了,你们快回去吧,皇后留下。”
    景意荷:“......”
    众皇子:“......”
    南如生:“......”我服了,不来就说我们不孝顺,来了就嫌我们烦...
    众人退下。
    景意荷也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由于慕勤洲这一病不少后宫嫔妃都旁敲侧推的来找她问,皇上要是薨了,她们还要陪葬吗?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你如今说这话,怕是不用等到皇上薨了,现在就可以下葬...”
    小妃子们一个个憋红了脸,跑的比男人都快。
    景意荷眼下有了一丝笑意,用手帕碰了碰嘴角,将笑意擦拭去,说:“皇上,这下所有人都走了,就剩你我了,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将心理话说出来吧。”
    慕勤洲不语。
    景意荷微微一笑,叫道:“洲洲...?”
    慕勤洲额头上的细汗慢慢地变多了,这声称呼多少年没有听到了,忆婉喜欢叫他勤洲哥,而皇后与他年纪相仿,偶尔大胆的时候叫他洲洲。
    景意荷脸一冷说:“你要是想苏妃了,臣妾将她的灵位拿来,你对着她说话可好?”
    “朕没有想她...”慕勤洲说谎了,有些心虚,忆婉不会怪她吧,怪就怪吧...心微微平静下来又说,“朕只是在酝酿。”
    景意荷坐下喝茶说:“那臣妾就等皇上您酝酿完...”
    过了好一会儿,慕勤洲才缓缓开口:“你还记得半个月前,朕去哪里了吗?”
    “知道。”景意荷点头说,“十四天前你去了德妃的宫,是三天前你去了良妃的宫...”
    慕勤洲低声咳嗽一声说:“朕说的是十五天前!”
    景意荷敛起笑意说:“您去了冷宫。”
    慕勤洲继续说:“朕走后,看着冷宫墙上的草,有些心烦意乱,就急躁的薅了一把墙头草,朕发觉那草又冷又扎,竟比冷宫还要冷...”
    景意荷大吃一惊,仔细参悟,最后说:“皇上中邪了?”
    “你瞎想什么呢,朕只是觉得朕竟然感受到了那墙头草的感受,像极了被朕打入冷宫的那些女人,朕似乎感觉到了那些女人的怨恨...”慕勤洲大叹一声,支撑着身体站起来说。
    景意荷挑眉,这是中年开窍了?慢条斯理的说:“皇上后悔了?内疚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