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谨安自嘲:“父皇是天子,儿臣愧为太子,舒香楼一事,是儿臣所为,请父皇治罪吧。”
    慕谨安越是如此平静的承认错误,慕勤洲的心里就越是痛苦,只觉得这趟来质问的每分每秒都很煎熬,就像是肉下入油锅,只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
    “能告诉朕,为何要这么做吗?”
    “儿臣喜欢南如生。”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这件事情一直是两个人心中的一个隔阂。
    如今说出来倒是让他无地自容,稍微扭着头问:“这与花魁有何关系?”
    “而儿臣看到五弟与南姑娘在一起,心生妒忌,无处宣泄,独自去了花楼,那些花魁为了富贵,将儿臣灌醉,欲与儿臣行房事。”慕瑾安说到此处已经有一些哽咽了,眼泪流到嘴巴里,连语气都有些咸,“儿臣迷迷糊糊之间,便看到那些花魁对儿臣的嫌弃之色,儿臣实在忍无可忍……”
    慕瑾安一副忏悔道:“儿臣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想发泄,看到那些花魁的嫌弃之色,儿臣就觉得好难受,便将人打死了,在这过程中,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快乐,所以儿臣就着了迷……犯下如此大罪,请父皇责罚。”
    慕勤洲将慕瑾安扶起来,心中的火气已然全没,甚至近乎哀求道:“你为何都不与朕说?”
    “儿臣不愿意让父皇觉得我是一个疯子,儿臣做了这件事情之后害怕极了,便找了舒香楼的老鸨,用银子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了。”慕瑾安很是颓废,面带惭愧,“但还是让父皇知道了。”
    慕勤洲觉得手上的肉一直在跳动,头也像一根针一样扎在脑子里无法拔出,又问:“今天顺天府伊抓到了一个花魁,她知道这件事,这又是为何?”
    慕瑾安忽的变得凶狠说:“父皇,便是她挑衅儿臣如此做的,儿臣…儿臣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慕勤洲叹气。
    慕谨安跪下,朝其磕了三个响头,握住手说:“儿臣愧对父皇的栽培...”
    “谨安。”慕勤洲喉咙有些沙哑,咳嗽了好几声,才让喉咙清楚,“朕不怪你,这件事情朕会给你处理干净,只是希望你日后,有什么事情能提前告诉朕,若是让别人跟朕说,朕怕受不了。”
    慕谨安将头低得很低,问:“儿臣身为太子,如此狠心,父皇不怪儿臣吗?”
    “天子之所以能成为人上人,就是因为心狠,朕当年为了坐上皇位,手里也沾上了许多条性命,可那又怎么样,谁敢治朕的罪?”慕勤洲笑着说,想起当年的尸横遍野,谨安做的事情都是一些小事。
    慕勤洲想清楚后,又安慰了一阵,说:“朕先回宫了,心中有何事都可以找朕说。”
    “儿臣知道了。”慕谨安跪下,眉间竟是苦涩,“儿臣恭送父皇。”
    慕勤洲摆摆手。
    坐在马车里,光线瞬间就暗了下来,觉得有些压抑,便微微扯开车帷,又心烦意乱的关上,闭上眼睛那些红色的视线全是谨安的后背。
    不多时,马车便停下了。
    常公公:“皇上,凤兰宫到了。”
    慕勤洲心里一喜,马上就可以见到忆婉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