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憋足了劲儿,江大志扯着嗓子干笑两声,寻了个话题:“头儿,这回老大的意思,是要让咱彻底端掉他娘的nua?”
    黑眸冷得能掉出冰渣子来,枭爷吐字冷冽清晰,“等待命令!”
    “哦!”江大志觉着自个儿很悲催,按捺不出又找抽了,“嘿嘿,头儿,依我看,宝丫头挺上镜的,好看……”
    此话一出,他恨不得咬掉舌头!
    我操!
    脑子被雷劈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是找死么?
    不曾想,冷家二爷江湖人送外号就叫‘绷得住’,哪怕冰疙瘩摆满了脸,声音都冷冽无波,“和你有关系?”
    “没……没啥关系……”心肝儿颤了颤,大江子顾左右而言它,“其实吧,我觉着那结巴妹蛮水灵的……合我的胃口……”
    “喜欢你就上啊!”
    冷不丁冒出来的一句糙化,彻底冻结了江大志的嘴巴。
    默吧,默吧!
    他大爷明明吃了冷枪子儿,还死不承认!
    好在,单调的手机铃声响了——
    皱着眉头,枭爷冷冷地‘喂’了一声儿。
    电话里是冷老爷子盛怒的斥责:“老二,打开电视看看,都是你惯出来的好侄女儿,方九什么人?竟然跟他搅和到一块儿了,她……!”
    “知道了!”
    冷冷三个字出口,冷枭挂掉了电话,没有辩解。
    其实,也无从辩解。
    如今冷家上上下下谁不知道,那个桀骜不驯的大侄女浑身的臭毛病,都是他这个二叔给惯出来的?
    ‘叭’的甩掉手机,他双手按住太阳穴,撑在桌面儿上。
    揉着,默着,冷着,静静地……
    气压,忒低!
    片刻之后,他危险地半眯着眼掏出一根烟来,不紧不慢的咬在唇角,也不点火,也不说话,更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苦逼的大江子赶紧打火点烟,恻然傻笑:“头儿,会议还有十五分钟——”
    没有回应。
    好吧,怪不得古人都说那啥?伴君如伴虎——
    十三分钟后,江大志看着壁钟,“那啥……头儿,会议还有两分钟了……”话到此处顿了顿,又小声儿提醒:“嘿……更重要的是……您老的烟快烧到指头了……”
    手指哆嗦一下,猛然回神的男人赶紧将烟摁灭,冷冽沉喝。
    “操,你怎么不早说?”
    “……”
    “江大志!”
    “到!”
    “让狗子备车,去医院!”
    “头儿,咱的会……”
    不等他的话说完,冷枭双目骤冷,“老头子命令,去逮人!”
    “是。”江大志瞧着他冷绷着的脸,心里腹诽——
    承认吧,你吃味儿了!
    ——★——
    会场外面,好不容易摆脱了记者的宝柒满腹阴郁。
    该死的臭男人方惟九!
    恶狠狠地瞪着他,要不是小结巴摇晃着她的手可劲儿地求情,她指定捡块儿砖头砸碎他的脑袋。拒绝他送吧,他却死乞白赖的跟在屁股后面。
    正寻思怎么摆脱这家伙呢,‘吱’的一声响,庞大冷酷气势骇人的骑士十五世就停在了旁边下来。
    压根儿不知道自个儿摊上大事儿了,宝柒喜滋滋地招呼:
    “二叔?你怎么来了?”
    “上车。”
    短促有力的两个字,冷枭情绪皆无。
    老实说,对于冷家二爷来说,现在还能冷着脸端坐,不喜不怒的说话,简直就是一个大的奇迹。
    “来了!”兴奋地和小结巴挥挥手,宝柒转身就要上车。
    哪料,方惟九可不是个好货。
    桃花眼微勾,伸手就捞住她的手腕,俯下头,暧昧地靠近她的脸,“妞儿,就这么走了?吻别……”说话间,他眼角的余光却瞄向半摇下的车窗里,冷酷凛冽的男人陡然低沉的脸。
    基于雄性生物最原始的独占性,掠夺性和侵战性,这俩男人,绝不对盘。
    但,一冷一热,表达的方式却迥然不同。
    冷枭深邃的眸子,比千古幽潭的水多不了几分温度,语气除了惯常的冷冽,甚至透出一抹仿佛来自地狱般森冷的威严。
    “方九,你再碰她一个试试?”
    方九微眯着眼,丫这究竟是护犊子呢,还是……
    思索到此停顿,只见宝柒潋滟的眸子敛起,微笑,凝视,突地凉凉一笑,膝盖就快、狠、准地抬起,力道十足地往他胯下顶去,直取子孙根。
    哎哟……
    倒吸一口凉气,他捂住裤档直跳脚,脑门儿上全是冷汗。
    “我靠,狠心的小毛丫头……”
    宝柒早退到了数步开外,迅速拉开车门儿坐了进去,扬起嗓子嗤笑着,“丫千万别残了啊……那样儿,京都市民可不得送锦旗来感谢我为民除害,拯救无数黄花闺女于香阁之中……”
    方惟九气得黄瓜似的青了脸儿,宝柒忍不住哈哈大笑。
    然而,下一秒,她的笑容顿住了……
    同在后座,与她半尺距离处有一块大冰山,而且还是固体形状的,声音冷到了极点。
    “开车——”
    多骇人啊!
    又狗腿又谄媚地冲他尴尬笑着,宝柒蛮客观地赞道:“二叔,你今儿又长帅了!话说,哪股子风把你老给吹过来的?”
    男人半声都没哼哼。
    宝柒有点心虚了。
    其实她不怕他生气或者发怒,就怕他现在这副鸟样儿子不搭理她,不管她说什么都毫无动静,揣测不出他的心思。
    “喂,你吃错药了?干嘛啊这是?”
    屁股一寸寸挪过去紧挨着他,她厚着脸皮双手插进他的臂弯里,又瞪眼,又挑眉,又做鬼脸,又示弱地怪笑……
    冷枭高大的身体,倏地紧绷——
    温香拂面,软玉在旁,小女人娇娇,小身板软软,梢带媚,眼传情……
    此番景象是个男人都得丢盔弃甲吧?
    小腹紧绷,他好不容易压下的火儿却上来了,面无表情地侧目盯着她,干燥的指尖情不自禁地一寸寸滑过她的脸颊……
    又麻,又痒。
    宝柒屏住呼吸,心如小鹿般乱撞,他一个轻触,就将她的脑子搅和成了浆糊。
    眼看,他的手指就要落到她的唇上……
    不料,情势忽地急转直下,刚才还温情脉脉的大手快速地扼住她的脖子,扼住,扼住,似乎恨不得掐死她似的,他野兽般的眸光全是冷意。
    “不听话的东西——”
    顿住,没了下文。
    宝柒微愣,小手覆上他置于喉间的大手,“我最听话了!只听你的话!”
    瞧,她多乖?
    说完,也不管前面的司机陈黑狗啥动静儿,她不要脸不要皮的精神发扬到了极点,眸光流转,粉粉的小舌头色情地在他大手上舔了一下……
    啧啧——
    色胆包天!
    手一哆嗦,枭爷触电般缩回了手——
    又没有躲过她的偷袭。
    后来的后来,等他再回过头来分析时才发现,之所以能躲过各种敌人的偷袭,却偷不过她的袭击,说白了在他骨子里,压根儿就没有排斥过她的亲热。
    咬着下唇,宝柒逮住他离开的大手,握住,交缠,指头在他手心不轻不重地挠挠。
    “你到底生啥气?”
    眸色沉暗,冷枭被她挠得喉咙发紧,说不出来那滋味儿,身体在发醇变化,俊朗森冷的面色孔却绷得冷硬如初。
    “江大志说,你挺上镜!”
    上镜?
    宝柒呆了,傻了,愣了,也终于明白了。
    笑容如花儿般绽放,弯月似的亮眸微眯,开心地环了过去,整个儿的投入他的怀抱,越缠越紧:“你吃醋了!”
    不是疑问句,不是陈述句,而是感叹句。
    “甭扯淡。”冷枭皱眉,像被扎中了某个神经似的迅速钳住她推开。
    吃痛的闷哼一声,宝柒急眼了,“混蛋,你弄痛我了……”
    气氛陷入沉默。
    宝柒生气地闭上眼睛,迷迷噔噔就睡了过去。
    一枕黄梁梦再醒,汽车已经驶入了军区大院,经过三道守护森严的哨卡,骑士十五世停在了冷宅。
    主屋的客厅,气氛冷凝。
    沙发上,坐着冷老头子,宝镶玉,冷可心,还有永远的老好人游念汐。
    见到这陈仗,心下明了的宝柒邪邪地掀起唇角,暗嘲,“怎么了这是?三堂会审呀……”
    她知道,没有人会问她究竟怎么回事儿,她必然成为窦娥冤的女主角。
    冷老爷子咬字极重,“不知羞耻的东西,冷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哧笑一声,她不屑地仰头,她轻睨了旁边的男人一眼,不辩解,不挣抗,而是若有所指的挑眉。
    “……嚯,我不姓冷。”
    ------题外话------
    妞们,周末愉快。唉,二爷屁股也没打,反而被77给调戏了,多苦逼啊?接下来,二叔又会怎么做呢?……明儿请看,暗夜里的……噗!好吧,我之前写个苟且,貌似有误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