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转身立刻就跑。
    可是,终究是一个快60岁的人了,黄维德才跑了几步就被人从背后摁在了地上,两手被冰冷的手铐牢牢的拷在了一起。
    “黄维德先生,我们怀疑你涉嫌勒索,并伤害他人畏罪潜逃,请你跟我们到警局走一趟。”耳边,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黄维德喘着粗气,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
    。
    第一人民医院,重症监护病房外面。
    夏槿之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似的,醒来后,看着眼前惨白的病房墙壁,脑海中渐渐响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
    “病人醒了。”耳边传来护士的声音。
    夏槿之眨了眨眼睛,将头歪到声源处。
    她的脸上还罩着氧气罩,左心房处更是传来一阵阵疼痛,提示着她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监护室的门打开了,有人慢慢的走了进来。
    他穿着全身防病菌服,身材高大,步伐缓慢,待走近了,夏槿之才发现是吴晚谦。
    夏槿之看着他,心中是失而复得的欣喜,还挂着点滴的左手缓缓抬起,轻喊了一句,“晚谦。”
    吴晚谦没有动,他站在那儿,眼也不眨的看着夏槿之,半天后,声音沙哑又低沉的响起,“槿之,二十五年前,小雨被人侵犯的事情……真的是你找人安排的吗?”
    “……”夏槿之心头猛的一震,她睁大眼睛,脸色刷白的看向了吴晚谦。
    他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难道……
    吴晚谦的双拳紧紧攥进了肉里,就在中午,他接到了警察的来电,黄维德已经正式被缉捕归案,而且还招出了他和夏槿之之间的所有事情,包括二十五年前绑架厉雨……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同床共枕了二十几年的妻子,竟然会是一个如此心狠手辣,又处心积虑的女人!
    就因为喜欢他,所以就找人去绑架,强暴厉雨,又因为想要和他在一起,所以不惜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然后又来找他,欺骗他,让他因为愧疚和责任感,最终答应娶她为妻。
    他这头上,竟然被戴了整整二十几年的绿帽子,亏他还觉得因为于婧的事情对她不起,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早就在二十几年前将同样的事情全做了一遍。
    这么狗血又荒谬的事情,竟然就这么被隐藏了二十多年,而他,也当了二十多年的傻子!
    “晚谦。”夏槿之试图开口解释,“我……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想要找人吓唬她一下,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后来那样的。”
    “你住口!”吴晚谦打断她,“到现在你还不认为自己错了!黄维德已经把当年的事情全都招了!小雨她可是你的大嫂,她当时才二十三岁,你怎么忍心,你怎么能做得出来?你对得起她吗?你对得起成霖吗?”
    夏槿之张嘴急促的喘息着,她就知道,黄维德一定会拼命撇清自己的,然后把事情全都栽赃到她身上!
    可是,她不服啊……她当年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那个刘伟杰!
    “晚谦。”夏槿之眼里滑出了泪水,因为呼吸急促,氧气罩里面全是白色的水汽,“我……我当时真的只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我才嫉妒小雨,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我只是想找人吓唬一下,谁知道那个小混混……”
    “吓唬她?呵呵。”吴晚谦扯着唇角,脸上的微笑可谓讽刺,“槿之,其实你搞错了,我当年喜欢的人,并不是小雨。”
    “……”果然……
    夏槿之虽然心中早已有了怀疑,可是在此时此刻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依然是有些打击惨重。
    可笑的是,她要报复的女人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可她却……
    不行!夏槿之的胸口上下剧烈的起伏着,撑着身子想要起来,口中不停说道,“晚谦,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看在我们夫妻二十多年的份上,看在……我们死去女儿的份上,还有……孟弦他马上就要回国了,难道……你就不能再原谅我这一次吗?”
    说到后面,她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吴晚谦一脸冷漠的看着她,听着耳边传来医用仪器的“叮叮”声,有护士迅速从身后走了进来,对夏槿之进行抢救。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好好养伤吧。离婚协议书,我已经让人着手准备了。于婧这件事情,算我对不起你,我们……也算是扯平了。”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夏槿之两眼发直的躺在病床上,从“离婚协议书”那五个字进入脑海的一瞬间,整个人仿佛被人拿了冰水泼过了一般,从头到脚都是冰冷一片,心底更是一阵阵的绝望袭来。
    吴晚谦,你好狠啊……
    。
    走出病房,吴晚谦颓然的垂下了肩膀,之前的冷漠武装瞬间消失,此刻的他,就是一个满脸受伤的老人。
    他伸手从裤兜里掏出烟点着,却很快被路过的护士提醒,“对不起先生,医院里不可以抽烟的。”
    他面容僵冷的看着她,半天后才意识到她说的话,将烟头掐灭在一旁的垃圾桶里,抬脚离开了。
    。
    夏宅。
    夏成霖从知道事情真相后就回家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妹妹,尤其当此刻,看着正坐在沙发上一脸温柔的厉雨,他的心情很复杂。
    当年的那一场意外后,他是第一个发现厉雨的,因为怕厉家父母担心,他没有将这件事情散播出去,只是将她安排在一个私人医院里养伤。
    厉雨醒来后,精神很崩溃。
    从来都是那么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千金大小姐,却突然遭遇这种可怕的事情,这让她根本无法去承受。
    而且那个许伟杰足足掳了她两天两夜,在那个可怕的地窖里……不但对她身体造成了难以泯灭的伤害,更对她的心理,造成了严重的阴影。
    不仅如此,一个月后,厉雨被查出来怀有了身孕。
    而医生却说,她的身体不可以做流产手术,否则,母子都会有危险,如果一定要拿掉孩子,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她以后无法怀孕。
    厉雨不相信,每天都在那儿疯狂的试图把孩子摔没,夏成霖被迫无奈,只好整天找人看着她。
    也正因如此,夏成霖在这一段时间,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找厉晴,而厉晴也好像消失了似的,在这一段时间,同样也不来找他。
    后来,厉家突然在一天夜里遭遇了煤气爆炸,厉雨整个人更加崩溃,那天早上直接从医院里一个人跑了出去。
    等夏成霖赶到厉宅的时候,发现厉雨正跪在被烧得黑乎乎一片的厉宅外面,嚎啕大哭。
    当法医告诉他们,厉家父母和厉晴全都已经被烧死的时候,夏成霖几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而厉雨更是几近崩溃,哭着喊着要和父母一起去死。
    夏成霖就在那个时候许下了此生的承诺,照顾厉雨,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
    几天后,在警察整理厉家大宅的遗物时,递给他一个铁盒子,就是从那里面,他看到了那一张厉晴的怀孕诊断书。
    夏成霖没有想到,在自己照顾厉雨的那个阶段,厉晴却也查出了身孕。
    当时,她一定也很害怕,很忐忑,可是……她却始终孤独一个人承受着所有的压力,没有告诉他。
    她那时候也不过才二十三岁,她也会彷徨,也会紧张,可她……却真的从来都不曾找过他。
    夏成霖在觉得悔恨和痛苦的同时,也曾在内心谴责过厉晴,是不是因为她不够爱他,所以才会隐瞒自己?那一段时间从不来找他?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没有答案了,因为厉晴早已在那一场火灾中已经死了,包括他的孩子,他这一辈子,唯一的骨血。
    厉家丧事百日后,他和厉雨领证结婚,这一场婚姻,也纯粹是一场欺骗世人的行为。
    婚后,因为厉雨精神失常,就算夏成霖再百般周密的照顾,终究她还是早产了。
    这二十年来,厉雨都几乎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很少有反应,也很少抱女儿,甚至……还会私底下偷偷的打骂晓丽。
    若不是前几年在美国遇到了一个心理催眠医师,她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醒,依旧是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
    思及于此,夏成霖叹了口气,决定将夏槿之的事情对她隐瞒下来。
    。
    是夜,第一人民医院。
    重症监护病房里,夏槿之再一次悠悠的醒来。
    整个病房里静悄悄一片,唯有一旁的仪器发出了机械的声响。
    昏迷之前的事情一一进入脑海,吴晚谦的那一番话又在脑海里不停的回荡:
    “小雨她可是你的大嫂,她当时才二十三岁,你怎么忍心,你怎么能做得出来?”
    “你对得起她吗?你对得起成霖吗?”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让人着手准备了。”
    “于婧这件事情,算我对不起你,我们……也算是扯平了。”
    ……
    厉晴活过来了,多年流落在外的私生女也找回来了,吴晚谦现在,是不是巴不得跟她离婚,想要把她给踹掉?好让他可以去找厉晴?
    吴晚谦,你别做梦了!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夏槿之握紧拳头,想要笑,却因为牵扯到了胸口,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伸手按了头顶上的呼叫铃,在医生推门而进的时候,却看到了有两个警察模样的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
    尽管夏槿之对所有的问题都保持了缄默,但警察依然提出了有力的证据,黄维德被抓后一口咬定所有事情都是由她所为,他完全只是个被指使的同伙罢了。
    夏槿之恨得牙痒痒,虽然不想承认,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来帮自己开脱。
    警察离开以后,又派了两个人在病房外面看守着,看着来往护士对她投过来的探究目光,夏槿之的心里,也开始彻底的惊慌了起来。
    她今年已经五十七岁了啊,这一辈子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难道……真的还要让她把剩下的日子都送给监狱里吗?
    吴晚谦现在肯定不会帮她了,大哥……也不可能了,厉雨现在是他的老婆,他今天连见都不愿意见自己一面,他肯定……心里面恨死她了吧?
    二哥,他更是对自己漠不关心,在他眼里,从来只有公司和地位,他又怎么可能会管自己这个妹妹的死活呢?
    至于吴家老爷子,夏槿之笑了笑。
    在他眼里,只有自己唯一的儿子吴晚谦才是最重要的,她这个媳妇是死是活,只怕,他也是漠不关心的吧?
    夏槿之想来想去,最后才发现,原来她活了五十七年,却根本连个能帮衬的朋友都没有!
    离开吴晚谦,离开吴家和夏家,她的交际圈真的是窄的可以。
    难道,真的要让她去坐牢吗?坐十几、二十几年的牢,那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夏槿之抬头看着氧气管,慢慢的把手伸了过去。
    。
    吴晚谦从医院离开后,就在一家酒吧里面买醉。
    酒精使人麻醉,浑浑噩噩之间,他还觉得今天的事情就像是做梦似的,那么的不真实,那么的不可信。
    他一瓶接着一瓶,活了五十多岁,第一次喝酒喝得这么恣意。
    直到酒吧开始打烊,他踉跄着走出酒吧,伸手拦了一辆车。
    到了夏宅门口,他掏了一把钱递过去,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凌晨的d市是一座不夜城。
    看着远方恍恍惚惚的万家灯火,吴晚谦瘫坐在别墅门口,酒意上来,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凌晨别墅的安静。
    夏宅的老佣人披着外套走出卧室,拿起固定电话放到了耳边,“您好,这里是夏宅。”
    下一秒,她脸色骤变,慌忙应了几句挂断电话,上楼疯狂拍打着主卧的门,“先生,先生,不好了,小姐她出事了……”
    。
    等吴晚谦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九点钟了,他正躺在熟悉的夏宅客房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
    撑着宿醉的痛苦起身,洗漱完毕后,刚拉开客房的门,就听到佣人走出来对他说道,“姑爷,先生让您醒了就赶紧去一趟医院,小姐她……”
    “槿之怎么了?”吴晚谦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样子,眉头皱起,心中一阵隐隐的不安。
    “小姐她昨天晚上自杀了,电话打到家里面来了,先生和太太去医院的时候,发现您躺在别墅门口,所以……”
    佣人的话还没说完,吴晚谦脸上一僵,随即朝着别墅外走去。
    。
    到了医院,吴晚谦打开出租车门就朝着里面跑去。
    他身上没有带钱,司机气的在车里疯狂大叫着,“喂,你还没有给钱呢!”
    到了10层的重症监护病房,夏成霖正和厉雨正站在走廊,聆听着主治医生的话。
    看到吴晚谦的时候,夏成霖叹了口气,说道,“晚谦,你放心吧,人已经救回来了。”
    吴晚谦松了口气。
    他额头微微冒汗,转脸看向玻璃窗,重症病房里面,夏槿之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看着她那虚弱又苍白的模样,吴晚谦心情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晚谦,成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槿之她……会无缘无故的自杀呢?还有,这些警察是怎么回事?”厉雨看着病房外面的两个警察,轻声问道。
    夏成霖叹了口气,避重就轻的说道,“没事的小雨,槿之她……就是一时想不开。你放心吧,等她醒了,我好好劝劝她”
    “……哦。”厉雨皱着眉,虽然心中仍然有疑虑,却也没有再开口询问。
    。
    过了一会儿,夏成霖的手机响了。
    是夏晓丽打过来的,问他们一大早跑去哪儿了,说好的今天要陪她一起去监狱里探望赫连寻。
    夏成霖挂断电话,对厉雨说道,“小雨,我先送你回去,待会儿你陪晓丽去一趟监狱。”
    “好。”厉雨答应着,又看了看吴晚谦,不放心的说道,“成霖,我自己回去吧,你在这儿好好陪陪晚谦。”
    夏成霖皱着眉,“还是我送你回去吧,槿之她……一时半会儿可能也醒不过来。”
    “那好吧,你送我到门口就可以了,我打车回去。”厉雨坚持,和吴晚谦打过招呼后,两人朝着电梯走去。
    吴晚谦将视线从病房内移开,看了看那两名警察,浓眉也深深的皱在了一起。
    。
    夏成霖终究是没有很快回来,夏槿之却在这时候醒了。
    吴晚谦穿着防菌服进去,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医生跟他说的是,让他好好地排解病人的心结,可是当下这种情况,彼此的心态早已经变了,这又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夏槿之看着一脸淡漠的吴晚谦,眼角滑下了一行眼泪。
    身体很痛,但是却远远赶不上心里的痛,就好像……被人硬生生的扯开了一般,那般的生疼。
    “晚谦……”她开口,声音又低又哑,“我不要离婚。”
    “你不要再做傻事了,不管怎么样……这个婚,我肯定是要离的。”半天后,吴晚谦终于开口,却是这么一句冰冷的话。
    夏槿之哑着声音,大口喘气说道,“我不同意!你别想……甩了我去找厉晴!”
    吴晚谦脸色一僵,他看着眼前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和任何人无关。这纯粹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情!”
    “……”夏槿之喘着粗气,愤怒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你休想!就算……我进去坐牢……你……也休想离婚!我要……去报社爆……爆你的丑事!”
    吴晚谦将视线移开,说了最后一句话,“随你。”
    。
    第二天,周六。
    吴晚谦跟夏成霖提出要回上海,因为吴孟弦已经从英国毕业回来了,吴老爷子打电话过来让他赶紧回去一趟。
    而关于和夏槿之离婚的事情,他也必须回去亲自和老爷子讲。
    夏槿之点了点头,答应了。
    虽然夏槿之现在还躺在病房里,但夏成霖也不好多说什么。
    再怎么说,夏槿之当年做的事情的确是不对,吴晚谦因此提出离婚,也无可厚非。
    只是,对于于雾雾的事情,吴晚谦还没有想到一个很好地解决办法。
    尽管有dna检验报告证明两人的确有血缘关系,但于雾雾对这个半路冒出来的爸爸毫不在意,根本不愿意认祖归宗。
    吴晚谦没有办法,只好让夏成霖帮忙照顾着,给了他于雾雾的电话和宿舍号,让他每周都过去探望一下。
    吴晚谦前脚刚离开,佣人就从他房里跑了出来。
    “先生,这个是姑爷留在屋里的东西,会不会很重要啊?”佣人拿着一个大牛皮纸袋递给了夏成霖。
    夏成霖掏出一看,是吴晚谦和于雾雾的dna血缘关系鉴定报告。
    他看着上面黑色的字体,眼神一动。
    。
    景宅。
    因为景邵帆和黎曼婷昨天夜里回国了,苏若晚和厉晴在今天,也带着两个孩子来到老宅子,为他们接风洗尘。
    只是,却一直没有看到黎慕晨的身影。
    虽然心中有疑虑,但是看着老两口精气神挺好的样子,苏若晚也就放下了一颗心。
    “若晚,现在肚子有几个月了?”黎曼婷坐在苏若晚旁边,看着她依然平坦的小腹,忍不住问道。
    “已经四个多月了,妈。”苏若晚老实回道。
    “四个多月了啊,那怎么……还一点儿都不显怀啊?”黎曼婷皱着眉,略带不满的说道。
    “呃。”苏若晚有点窘。
    其实她的肚子已经开始慢慢的鼓起来了,但是因为她比较瘦,加上骨架也小,除了肚子那儿鼓起来的一块肉,其他地方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的。
    尤其今天她又穿了一件较宽松的针织衫,一眼看去,倒真是跟没怀的时候一样一样的了。
    “不行,回头啊,我得让厨师每天给你炖补汤!不然啊,到时候你太瘦了,两个孩子不好生出来的。”黎曼婷就这么决定了。
    苏若晚摸了摸头发,只好点头,“谢谢妈。”
    “对了,阿琛他人呢?”黎曼婷又问道。
    在美国呆了快一个月才回来,儿子居然不过来接风洗尘,真是不像话。
    “哦,他今天说要去参加一场商业论坛峰会,说下午才会回来。”
    “这孩子,老婆怀孕了,怎么还天天这么往外跑。”黎曼婷又不满了。
    “行了行了,这不还都是因为忙着两家公司的事儿嘛,等回头阿晨回来了,阿琛就可以脱手了。”景邵帆在一旁解围。
    黎曼婷这才想起来,只好笑了笑,“若晚,都是我不好,年纪大了,把这茬的事情都给忘了。”
    见苏若晚一脸的服帖听话,她忍不住又开口道,“不过,回头我还是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这老婆怀孕了最大,他得多陪你!哪,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完事了赶紧过来。”
    苏若晚点点头,看了一眼时间是中午的11店40分,应该这会儿不忙了吧?
    这么想着,她就从包里拿出手机,拨打了景慕琛的电话。
    谁知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苏若晚放下手机,无奈说道,“妈,可能他在忙,电话没人接。”
    黎曼婷“啧”了一声,起身,“行,那回头等他打过来吧,我先去厨房看一下。”
    “嗯。”苏若晚点头,放下手机。
    。
    d市新闻大厦,10层酒店套房。
    苏若晚电话过来的时候,景慕琛正过去开门,本以为是客房服务,却看到顾清歌站在外面。
    她今天穿着一件红色低胸v领长裙,卷发全部拢至一侧,妆容精致,笑容魅惑,和以往那个娇俏的小女生形象截然不同,此刻的她,浑身散发出妖冶的成熟韵味。
    景慕琛皱紧了眉,看着她没说话。
    “琛哥哥,我刚才听助理说楼下的自助餐已经开了,我们一起去吃呀?”顾清歌看着眼前白衬衫黑西裤的景慕琛,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痴迷。
    自从10年前看到景慕琛的那一刻,在她心底就认定,他是她见过穿白衬衫和西装最好看的男人,没有之一!
    “我不饿。”景慕琛说完,伸手就要将门关上。
    “琛哥哥,等等……哎呀!”顾清歌情急之下,伸手去放在门栏上,本以为景慕琛看到了会停下来,谁知道……
    好痛!手指头快断了!顾清歌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红肿的手关节,嗔怪的看向景慕琛,“琛哥哥,我的手好疼啊,是不是要断了呀……”
    ------题外话------
    唉,夏槿之结局没这么快,我太高估自己了,这一章写了很久~虽然我已经烦死她了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