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影以泰山压顶的姿势扑向宣尤渠的时候,新乐升起的第一反应不是会不会有刺客啊要保护好侯爷,而是果然老天都忍受不了你的叽叽喳喳派人来教训你了真是报应不爽大快人心啊……
    新乐其实并不是多不忠心的奴才,只是这几个月来耳朵受宣尤渠轰炸得太惨了,已经到了睡着了的时候耳边还会响起侯爷的呱啦呱啦的地步。
    “南风!”
    看,又出现幻听了,总觉得小侯爷在唤他心心念念的人……但慢着,好像不是幻听哦,小侯爷的嘴唇动了。
    新乐的视线跟着转到那个过来的黑色身影上……
    在扑到的最后一刻,颜溪抓住一旁的柱子,身体以匪夷所思的技巧在空中转了个近乎完美的圈,宣尤渠本来傻得可怜的伸出双手要接住来的她,可没想到颜溪的身体由于惯性太厉害的缘故,直直地朝柱子撞过去,宣尤渠以让新乐叹为观止的闪移速度迅速地靠在柱子上,颜溪的身体,顿时猛的朝他身上撞来。
    宣尤渠一被撞到了,颜溪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又压来,这个时候,宣尤渠“嗷嗷”发出了杀猪般的痛叫,声音大得方圆十里都能听到。
    颜溪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猛的从宣尤渠身上移开,果然看到宣尤渠捂着小腹之的某东东,痛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抱歉啊,真的是抱歉。”颜溪发自内心地说道,脸上也写满了歉疚和懊恼。
    “小侯爷您没事吧?!!”新乐着急地弯腰,他确实是急了,急到要脱掉宣尤渠的裤子看一那什么到底还有没有……
    宣尤渠又羞又痛,气急败坏地踹了新乐一脚。
    “你还是一点也不懂得温柔啊南风!!”宣尤渠努力止住眼泪,却依旧哽咽地说道。
    颜溪看着他那样,愧疚是有,可是……也好想笑啊……
    那一包鼻涕一包眼泪的可怜样……
    她清了清喉咙,显得很在意他伤势地问道:“那什么……还健在吧?”
    宣尤渠愣了:“你说的什么是什么?”
    听到新乐的偷笑声,宣尤渠一张脸顿时涨成猪肝色,对着颜溪就道:“当然还在!”
    不然的话晚上给你试试,你就知道在不在了!宣尤渠只能在心里这样说,他可以对任何女子耍嘴皮子,却唯独不敢对颜溪油嘴滑舌……
    一阵风吹来,女子斗篷的面纱被吹起,黑色的纱巾更显得洁白的皮肤如象牙一般,脸上虽然似乎绷住了般没有表情,可一双澄澈分明的眼眸里却漾满了笑意,接触到宣尤渠怨念的眼神,颜溪赶紧把面纱拉好,也努力让自己不笑出声来。
    “南风你要去哪里!”
    这个蠢蛋,一口一个南风,把那些人都引过来了,她还不跑,等着被那些人抓?
    “南风你等等我!”
    “……”
    “南风你要去茶罗街吗?!”
    正打算往茶罗街奔去的颜溪硬生生地改变了方向,跑往轩辕北路。
    “南风你去轩辕北路干什么?!”
    “……”
    猪一样的队友猪一样的队友,颜溪现在的心情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
    不知不觉追到了一个僻静的巷子里,黑色的身影早已经看不见,宣尤渠虽然对那些追赶颜溪的人颇有疑惑,可心里升起的更多的是遍寻不获的惆怅。
    “情之一事,当真只能随缘,便如风一般行踪不定,‘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这样的日子,大抵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人之一生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我置身于这浩渺红尘……”
    深情款款的感慨还没发完,宣尤渠就感觉身体被人猛的一拉,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人必然会按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于是在那人还刚出手前就拦住其手,那人果然一愣,但却丝毫不感到困扰地用脚轻轻一拱宣尤渠双腿间,如潮水般汹涌的疼意顿时蔓延到全身,在宣尤渠刚张开嘴想大叫的时候,那只因为疼痛而变得无力的手也陡然落,而趁虚而入的手顿时雷霆般闪电而来,直直地捂住了他的嘴巴,整套动作在1秒钟之内完成,动作行云流水快至巅峰,非一般人可以做到。
    “笨蛋,是我。”颜溪拨开了斗篷层叠摇动的面纱,松开了捂住宣尤渠嘴的手。
    不行,就算痛也不能表露出来,不然南风又会问他那玩意是不是还在,一定不能让南风觉得他一点也不男人!
    宣尤渠面不改色地问:“你怎么突然换了一身白色斗篷,害得我都认不出了。”正经提问的时候,他极力克制住自己想去捂疼痛部位的冲动。
    “为了不让那些人追到,也不是换的,只是脱了外面的黑色斗篷。”颜溪言简意赅地说道。
    “南风穿白色,也很好看,像仙女……”
    在宣尤渠深情款款地看向她并大有和她情话绵绵一诉衷肠的时候,颜溪残忍地打断了他的想法:“小侯爷,我有很要紧的事情。”
    “如果有人来问你是不是见过我,一定要说没见过,刚才叫了南风是因为情急之认错了人,可以吗?!”
    虽然不知道颜溪是因为什么这样,但看她一脸严肃且急切的模样,宣尤渠立即说道:“当然可以!”
    “如果问的人是皇上,也请你一定要这样。”
    “什么?!”宣尤渠睁大眼睛,“这可是欺君啊!”
    “堇程哥的命就拜托你了!还有,一定去将军府上告诉西门筑,那个人不是我!”
    意识到有人追过来了,颜溪匆匆撇这一句,果不其然,几乎是同时就听到一声大叫“那边有声音!”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几个男人循声而来,却只看到宣尤渠,而他还老不高兴地瞪着他们。
    素闻梁国的王孙贵族乐观且骄矜,今日一见果是如此,面对他们这些来历不明的人根本没有一点忧患意识,完全不知道在这种僻静荒无人烟的地方他们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了他的命。
    领头的一个男子如是想着,嘴角勾出讥诮的一笑,但这里没时间让他逗留,转瞬他又和几个男子去踏上了寻找身穿斗篷的目标人物的征程。
    将军府。
    “谁啊?”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家丁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声,可转瞬他的步子又急切了起来,激动地说道,“将军,是不是将军被放回来了!”
    家丁急忙地打开了大门。
    男子一袭滚着金边的象牙白衣袍,腰别折扇,颇有几分诗卷气息,唇红齿白,黑眸如玉,轻声问道:
    “席将军呢?”
    家丁颇为失望,可还是不敢怠慢:“小侯爷不知道将军他被御林军抓走了么?”
    宣尤渠眼里掠过诧异:“为什么?”
    “小的也不知道原因,只听人说将军被人关在了天牢……唉,将军这样的好人怎么会做坏事呢,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把他打入天牢……”说着就立刻噤了声,这不是在说皇上老眼昏花忠奸不分么?家丁一颗心顿时揣在如手里一般格外不安,偷偷瞥一眼宣尤渠,似乎他也没注意到他说的大逆不道的话,这才微微地放了心。
    “煌国来的王爷,是不是还在这里?”
    也不怪宣尤渠不知道西门筑和颜溪来煌国的事情,自从几个月前颜溪走后,宣尤渠就赌气地说“再也不会喜欢她”“拒绝听到她的任何消息”,更是在外地玩了好一阵子才回来,回来后知道蔚若死了,但却不知颜溪也来了,因为生怕主子闹傻事的人们都没敢把消息告诉宣尤渠。
    “是的。”
    听到家丁的话后,宣尤渠就往府中迈去:“告诉本侯爷他住在哪……”
    家丁将西门筑住的地方指给了宣尤渠之后,默默地去了大夫那里拿了金疮药,待会两人打起来的时候肯定会用得着……
    三天以后就可以回煌国了。想到自己的孩子们,西门筑脸上泛起了淡淡笑容,继续翻动着手中的书。
    而这个时候,窗子突然间被人打开,微冷的风吹了进来。
    抬眸,西门筑皱皱眉头:“很冷,我不需要通风。”
    而这时,暖玉温香掉入怀抱。
    西门筑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升起一股不适感,本来还以为只是一时,可随着时间的过去并没有流转,他觉得肯定是自己出问题了,所以选择看书而不是面对她,以求理清思绪冷静一。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西门筑还是揉着她的头发。
    酷似颜溪的女子摇了摇头,纤细的手伸了出来,诱惑般地摸上西门筑性感完美的薄唇。
    嘴角的笑,并不似那人一般清新晨意,反而充满了妩媚,像一朵妖冶的紫罗兰,同样的脸,有完全不同的风韵。
    感受到西门筑脊背一僵,一丝光彩在眼中一闪而逝,凑近西门筑,湿润的舌尖颇有技巧地在他唇上舔了舔,滑嫩无骨的手,在西门筑精致的锁骨间一阵缓慢的摩挲后,快速地钻进了他的衣服内,手在他精致的胸膛上一阵游移,之后朝着小腹,缓缓探。
    她有理由相信,马上,这个男人就会抱她去床上了。
    但是,怎么会……该死的……竟然没有动作!
    看来,要更卖力一点了。